本帖最後由 32810159 於 2012-7-31 12:21 編輯
【第三章】命運般的會面
我進了教室,緩緩地走到講台上環視教室。教室裡有點凌亂,書本用具甚麼的亂扔一堆,課桌也東倒西歪的,好像這裡剛剛有人打過架一樣。
我走下講台朝教室後方,我的位置走去。
突然,我感覺到有甚麼東西在我的眼角邊動了一下。我退了一步,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條白條青綠色的褲子從東倒西歪的課桌間透了出來。
那不正是我們的校服嗎?那裡有人!
這就是我的第一反應。有人就能說明這裡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事實上。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因為從這種狀態來看,學校很有可能發生了甚麼事,雖然猜不出是出了甚麼事,但相信絕對不是甚麼簡單到一笑了之的事情。
我推開桌子,盡力地向他挪去,因為他躺在地上,所以很有可能是受了傷,需要立刻進行治療。但是,當我推開最後一張桌子時。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這種感覺,這是一種我從沒有過的感覺──恐懼!
為甚麼面對一個可能已經受傷的人我會有這種感覺?我不在前進,看著地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這個人。沒錯,他是我的同班同學,現在一動也不動,不知生死。但我卻並不想去接近他,不,應該說是我的本能在拒絕我接近他。
該怎麼辦?立刻離開嗎?不,這不可能。我怎麼可以對同學的生死不問不理的離開呢?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挪向他。
「嘿,阿亮,你怎麼了?還好嗎?」我蹲在阿亮身旁,小心翼翼地詢問。
但並不敢用手去碰他,就這樣蹲在一邊,我相信這已經是我能承受的最大安全界限了。
阿亮並沒有回答,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裏,而我,卻已經快被這種炸裂般的心跳弄得快窒息了。我站立起來,走開幾步,轉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聲輕微的喘息聲好像震破我的耳膜般侵入我的大腦,我立刻回頭,剛才還一動也不動的阿亮現在竟然開始了一陣陣的抽蓄。我卻被嚇得又後退了幾步。
阿亮還活著,照例說我的想法應該與身體一致。我應該高興才對,但我的身體卻明顯感覺到了那種感覺──恐懼。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我的額頭上滾落下來,而我的右手緊緊的抓住邊上的一張椅子。
阿亮還在抽蓄,越來越劇烈,並且「他」開始發出低沉的「喔喔」聲。他慢慢的爬了起來,似乎顯得很疲倦,動作並不快,右腳拖拉著,應該是受傷了吧?
這些動作在我眼中猶如慢鏡頭一般,我幾乎是屏住呼吸在看著。不過,「他」既然活了過來,說明傷勢並不嚴重。我必須和他打聲招呼。
「阿亮,你還好嗎?」阿亮並沒有回聲應我,不過「他」轉身了,慢慢的,慢慢的,這時,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阿亮的身上掉了下來,不過「他」的腳擋住了,看不清楚。等到阿亮完全轉過身來時,我似乎感到了一隻巨錘砸向我的腦袋。
呼吸停止了,心臟似乎也停止了跳動,我無法形容這到底是什麼!在這一刻,我就像站在了地獄之門前一樣!壟罩著我的,卻是血淋淋,死亡般的恐怖!
這是什麼?阿亮的身體竟然腐爛到這種程度!他的左前額的頭蓋骨竟然消失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碎了一樣!而且,我竟然在那頭蓋骨裡面看到了一些黃黃的東西!我感覺自己的胃好像被攪動了起來。
一陣酸楚感順時傳遍了我的口腔。不僅頭蓋骨,阿亮的眼神看起來也是那麼的黯淡無光,真要形容的話,也只能用死魚眼來形容了。
他的肚子!尤其是他的肚子!他左胸口的皮肉好像被什麼東西撕下來似的,只剩下一點點還連在她的小腹上!裡面的內臟清晰可見,我甚至可以看到那顆被肋骨「保護」起來的心臟!只不過,它現在完全沒有了它應有的活力。
現在,我終於知道剛剛掉下來的是什麼了,竟然是他的腸子!阿亮的腸子就順著他那塊被撕裂的胸腔中直直地流到了地上。
阿亮緩緩地向我走來,兩眼呆滯,翻白的眼珠讓我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有沒有在「看」著我。他喉中漸漸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雙手慢慢地向我伸來。我絲毫沒有想到閃避,不,應該說我的腦中已經不知道閃避的意義了。我的大腦已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簡直是停止了思考。
我看著阿亮的手向我伸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進的已經觸摸到我的鼻尖。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直透著我的鼻子傳遍全身。我一個哆嗦,終於回過神,我急忙一腳蹬去,踢在他的肚子……不,也許我該說是踢在他的腸子上,阿亮跌了回去,我接下來則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剛剛移開的桌椅全數搬回,這時我甚至懊悔剛才為什麼把桌椅搬得那麼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阿亮會變成那種樣子!而且,為什麼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後竟然還活著!到底為什麼?
阿亮再次爬了起來,喉中還發出一陣「吼吼」的聲音,他又向我走來。不過,這次他被層層的桌椅擋住,估計短時間內是過不來了。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定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我該怎麼做?看著阿亮在桌椅的那毫無意義的向我伸手亂抓,我知道事實後決定了。
「走!去最近的警察局報警!」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這幾個字。既然決定了,我回頭走向教室門,思考著該怎麼向警方解釋阿亮現在的處境。
但是,還沒走出一步,我的腳步就停住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烏雲般塞滿我的腦袋,一瞬間,我的脊梁好像貼在冰塊上一樣。
冰冷的汗水已經把我的內衣完全弄濕了。這一切,源於一支手,一支搭在門框上的的手。我清楚地記得進來的時候是沒有這隻手的,不然不然這麼震撼的東西我不可能沒注意到,唯一的解釋是「手」正有他原來的「主人」而這位「主人」剛才絕對不在門口。
而讓我冷汗直流的,是這隻手的樣子。我簡直無法形容了,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扔在垃圾桶裡,被啃過的雞爪。
「他」的表皮也是如此有一塊缺一塊的。好像被啃過一樣。真正致命的來了,伴隨著和阿亮一樣的「吼吼」聲「他」出現在門口了。「他」的樣子和阿亮差不多,身體各個方面也有非常厲害的腐爛,他也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看來受到影響的不止是阿亮一個人。不過,看到他的嘴,我也許知道剛才阿亮想要對我做什麼了。他的嘴裡充滿了血汙,一條條的血水正從他的嘴角流下來,滴在他的衣服上,以及地上,而他的另一隻手中,卻拿了一個身為「人」絕對不應該拿的東西──一條明顯被撕咬過的手臂!
他看到了我,不,應該說他感覺到我了吧,也許我永遠無法從那雙灰白沒有光澤的眼神中看到任何東西。他扔下了那條「手」開始緩緩的走來。
這一刻,我也許真正理解我現在的處境了,我立刻抄起邊上的一張椅子奮力的砸向那頭怪物。他頭一歪,被我重重的砸向牆壁「蹦」的一聲他整個腦袋竟然在牆上砸的粉碎,一塊雪白的牆壁瞬間被塗滿了血黃色的腦漿。看的我差點把胃酸都吐出來,還好那怪物在地上抽蓄了幾下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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