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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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就一直這樣沉默著,僵持不下,時間彷彿停止般,停在這個畫面。
突地,「啪搭!」一聲,兇手竟轉身衝入樹林裡,克萊兒‧伊塔拔腿就要追,卻被飛來的一刀刃壓住了褲尾,無法向前。
看到這幅景象,導遊也愣住了,一時間來不及追上兇手,只好留在原地再觀察一陣子。
「呵呵,什麼時候不出來,偏偏在精采的時刻偷襲我。」克萊兒‧伊塔淡笑,用力拔起那尖刃,鋒利的邊緣刺進手掌,泛起血痕,但是她卻不在乎。
「正好給你恨的牙癢癢。」暗中,一位男子走出,身上背滿刀器,蒙著面,眼直直瞪視著克萊兒‧伊塔,那血色的雙眸立人無法直視。
「我看是找不到我鬆懈的時刻吧。」剛剛急著逼兇手承認罪行,她全身都貫注在兇手的行動上,沒想到被他人擺了一道。
「要說大話也趁現在了。」那位男子拔出大刀,順勢就要砍向克萊兒‧伊塔。
「怎麼,殺人總要理由吧。」克萊兒‧伊塔迅速閃過,她的敏節度可是經過特訓的。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口口聲聲說不能原諒傷害自己學生的人,但是此次旅遊的目的卻是殺害自己的學生。」說到激動處,那名男子迅速揮動那大刀,好像無重力般,快速逼退著克萊兒‧伊塔。
「我怎麼可能殺害他們。」克萊兒‧伊塔小心地閃過,好幾次差點中招,嘴角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卻轉為銳利,死盯著那位男子。
「別說謊了,我知道你這次目標就是我的妹妹─季淺然!」大刀被狠狠的插入地面,竟被拗成兩半,可見男子用力之深。
「你就是……」克萊兒‧伊塔終於收起微笑,手伸到背後準備拿起武器。
季淺然的哥哥,季漠然,與她一樣是殺手界的一員,但是作風比她更隱密,資歷比她還要淺,卻有那個膽量與她正面相對,可見實力應該不容小覷。
「沒錯!我是他哥,你應該把我家都查透了吧!」再從背後拔出另一把刀,季漠然毫不留情的展開攻勢,他知道這場戰役不好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克萊兒‧伊塔嘆了一口氣,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不再閃躲,接受了季漠然的挑戰。
季漠然沒有再回話,專心地進攻著,他必須保護好他妹妹,他很害怕,他妹妹是因為他隱瞞的身分而陷入危機當中,如果真是這樣,他將不會原諒他自己,一輩子也不會。
克萊兒‧伊塔見狀,也不再多詢問,在一進一退中觀察著季漠然的舉動,試著找出他的弱點,新手畢竟還是新手,沒有殺手家庭背景的季漠然,處處都是破綻,不過,說真的,靠自學就可以與她對峙,已經算厲害了。
「該結束了。」一個迴旋,克萊兒‧伊塔用力的將季漠然手上的刀踢出,趁著季漠然要再拔別的刀的瞬間,用力把他撞倒在地上,再用好幾個迴旋刃將他衣服固定於地面,就像當初他用尖刃固定她的褲尾一樣。
「掰囉!」沒有回頭,克萊兒‧伊塔並不擔心季漠然會掙脫而出,並且趕上她,而她,現在必須去追兇手,她知道他會去哪的,一定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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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奔跑於樹林裡,忍住已久的淚水終於沿著他的臉頰流下,手中緊緊握住的是手機,紫黑色的殼跟他的人一樣,神秘而且孤獨,永遠不會有人懂他,手機螢幕閃著白光,那是他在電信恢復通訊時,才收到的遲來的訊息,也是他崩潰的原因,他不懂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樣離他而去,他明明做的比誰都好,讓他們獲得無數的榮耀,卻沒有人重視他,沒有人以他為傲,沒有人為了他留下。
漸漸的,腳步緩下,停在這著錯誤的地方,他終於知道他徹徹底底錯了,他實在是太笨了,以為只要他還活著,有一天就能夠得到大家所愛,但是他真的錯了,錯的徹底,他的心已死,他不後悔他做過的所有決定,因為他知道,竟然已經無人愛他,那他就跟著走就好了,將一切的秘密埋藏在他的心中,他的孤獨、他的恨,還有他的不甘心,他最後只想問一句,一句為什麼,但是也無人可以回答了……
抬頭,望著霧濛濛的天空,不是眼中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而是這片天空跟他一樣,那抹淡灰的色彩,其實是希望有人撥去迷霧,探望他心中的星空。
直視前方,他走進那個小小的空間,要將自己關起來,也要將所有的一切鎖在無人可以打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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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與椛葉終於和季淺然及堤宇會合,三位女孩牽著走跟在堤宇的後面,深怕再次失散。
「椛葉,你還好嗎?」梅子擔心的問著椛葉,椛葉正在她跟季淺然的正中央,雙眼無神的望向前方,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被她們倆拖著的,完全失去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
「唉喲!難得她不吐我們嘈,就讓她這樣子吧!」季淺然毫無所謂,還十分 開心地拖著椛葉走,似乎在享受報仇的快感。
「等等,前方是死路。」堤宇忽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往前探望。
「怎麼可能,我看前面都是樹叢,根本看不清路,老師你怎麼判定的呀!」季淺然將手放開,蹦蹦跳跳的往前探去。
見到季淺然一副不信邪的樣子,梅子立刻緊張的跟了過去,抓緊季淺然的衣角,小小聲地說:「老師的判斷不會錯的啦!」
「好啦好啦!」季淺然嘟嘴,轉身欲要牽起椛葉的時候,椛葉忽然用力地打了她一下,然後衝向前方,一切來的太突然,堤宇緊拉住椛葉將她往他身後推去,卻不小心失足,失去了重心,就這麼滑了出去。
前面是一個斷崖……
「老師他死了嗎……」梅子顫抖著,她們沒聽見任何聲音,沒有老師的叫聲,也沒有物體重重摔到地面的聲音,但是她們誰也不敢向前,因為她們不知道崖邊緣到底離她們有多近,是不是多踏出一步就會像老師一樣,消失在別人眼前。
現在她們能做的只有回頭,在失去大人的帶領後,回頭尋找其他的出路,然後深信老師還活著,或著,還有其他人還活著,並且帶她們離開。
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