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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0366011 於 2013-9-5 12:49 編輯

章十四 < 非人類



撒旦為了達到目的,連聖歌都能吟唱。

何況區區一個,人類。


暗紅色的天鵝絨地毯撲滿了檜木製的地板,走起路來寂靜無聲;深色的窗簾遮蔽了大片陽光,使房間內看起來陰暗詭異;由名家設計的大桌子上,放滿了雜亂的資料與數據。

不只是桌子,就連一旁的櫃子,抽屜,也都散落著不少的紙張。

一個整齊的將頭髮向後梳攏,穿著漿的筆直的鐵灰色西裝,不苟言笑的男人,正坐的筆直地一點一滴翻閱桌上的事物。

隨後,門外傳出響聲。

「進來吧。」他用平板的聲音說著,低沈詭譎的像是一陣風在洞穴中翻滾著。

老管家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他知道老爺討厭嘈雜。

「老爺,下午的茶您要選擇大吉嶺還是阿薩姆呢?」

「不必,我下午要出去。」他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眼前的資料,彷彿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或許對他而言,那的確是最有趣的東西。

「是,那還有什麼要吩咐嗎?」

「沒了。」擺了擺手,示意要對方退出去。

「有事請再吩咐。」將穿著白手套的掌貼在大腿,管家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退出去了。

下午該做的是……

他將眼睛瞇成一條線。

這是一場不得不出席的茶局。


「阿,你還真的來了啊!」對方看到他出現,似乎很高興。

「為什麼要約在這種地方?闇予。」他不高興的打量四周。

這裡看起來是個酒吧,前面有個櫃臺,燈球在他身上投射下五顏六色的色塊,冰塊與酒杯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你不是討厭光嗎?那我就安排這裡了,不滿意嗎?時燁。」闇予笑著答道。

「恐怕你還忘記我討厭吵鬧。」雖然不是很喜歡,但勉強還在可接受的範圍。

他拉了張椅子在櫃臺前坐下。

討厭吵雜,更討厭光……有人說他很像吸血鬼,是隱沒在不潔中的黑暗存在。

的確,他覺得自己還挺像的,為了自己所趨向的,要他付出什麼,他都不會有片刻猶豫。

當然,那個說他像吸血鬼的人,現在身在何處就很難說了。

「唉呦,你個性就是這麼陰沈,整天就關在個房間裡研究,都不怕悶出病阿?」闇予也拉了張椅子,點了杯雞尾酒。

「你管不著吧?」他點了杯血腥瑪麗。

「你就一定要點那個嗎?」闇予皺著眉頭。「你幾乎只喝茶,酒也只碰血腥瑪麗,為什麼不試試看伏特加這類的烈酒呢……」

沒想到剛才正低頭啜飲的他快速抬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闇予:「我喜歡,不行嗎?」

眼裡陰鬱的嚇人。

「好好好,我不過問了,你慢慢喝吧。」闇予也回去乖乖喝自己的酒。

見對方不再提,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從沒告訴過別人理由,確切的原因他也不是很確定。

也許只是不容失則。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自家大門。

無意外的,管家又匆匆的從精雕的大理石樓梯快步走下樓,著急的問:「老爺,小姐又在哭鬧了。」

他神色一凜。「又是吵著要出去?」

「正是。」

真是講不聽。「我來處理,有人按鈴叫我下來親自開門。」

他舉步欲走,卻遲遲沒有聽到管家的答覆。「你?」

「老爺……我想小姐她很感激你,但是有必要將她一直關在房間裡嗎?偶而也讓她──」

一個昂貴的白玉手鐲從管家臉龐擦過,撞上管家身後的牆壁,裂成千千萬萬個碎片。

「我說,我來處理。」

他如黑曜石般的雙眸暗沉看似沒有任何光線,深沉的像是可以吞噬一切。

濃稠漆黑的沒有人會想置身其中。

「……是。」

管家沉默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的掃著滿地的碎屑。


「讓我出去……」

一個少女淒瀝的哭吼聲充斥在耳膜,楚楚淒美的模樣任誰都想好好憐愛,唯獨他不然。

「不要再哭了,不是都說了嗎?你好好的待著,我可以提供你生活的一切。」他不耐煩的盯著眼前哭的梨花帶淚的芷瞳,壓抑著出手的衝動。

他不是容易情緒激動的人,相反的,他的情感波動幾乎等於零,但他的「寶貝」女兒卻總能讓他一再失控。

「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聲嘶力竭的哭吼轉為小聲的啜泣,芷瞳低下頭,長垂至地板的柔和滑順的褐髮早已濕了大片。

面對她的這個問題,他幾欲張嘴,最後卻又閉上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雨勢快速的加快,頃刻間就變成傾盆大雨。他靜靜的凝視著屋頂破洞所露出的遠方天空,彷彿那裡真有些什麼。

他在這裡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接下來的行動是?

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以前的事情他一點記憶也沒有,只是一片全然的空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破舊不堪的房子裡

或許,他不是那麼的迷茫,對未來毫無概念。

只因為,有個聲音輕輕的告訴他──


他離開了那破舊的屋子,到處遊走著,去四處各地見識不同的事物。

他漫無目的,沒有目標,直到他遇見了站在浪濤旁的男人。

那天同樣是狂風暴雨,海怒吼著,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響聲,巨浪層層疊起逼近十公尺高,但男人卻毫不在意的站在沙岸邊,笑的像個孩子。

一種直覺,讓他確認,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會是普通又脆弱的人類。

能泰山崩於面前而喜怒不形於色,成熟中帶點孩子氣卻又莊嚴無比,似王。

「嗯?有人類敢站在我造出的巨浪旁?」男人頗有興趣的盯著他。

還沒有看過有人大浪在面前碎成千萬水花,卻仍然面無表情,毫無一絲退縮之意。

「你是誰?」他感受到他不可思議的氣場。

男人笑了笑,很坦率的回答了。

「我叫闇予,人稱龜王。」


他踩著腳下的黃土地,回到這個第一眼張開所處的位置,百鳥村。

被瘟疫摧殘過後,村子原本幾乎要變成廢墟,但在他離開的這段期間,似乎又慢慢重建回來了。

會回到這裡,不是因為留戀,而是因為這裡可能有,關於「那個東西」的線索。

他沉默的穿梭在巷子間,安靜的就像一道隱沒在闃黑中的影子那般,無聲無息,毫不引人注目。

然後,他的腳步為一個倒在路上的不明物體而停下了,正確來說是個人。

全身的衣服殘破不全,幾乎沒有禦寒的作用;長長的頭髮毛燥而無光滑,全部都黏在臉上,看起來像個被丟棄的孤兒。

那場瘟疫過後的遺痕?

一向冷漠注視一切的他默默的走向那個小孩。

察覺到有人靠近,小孩抬起頭,瘦小的臉龐上鑲著一雙褐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

他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同高。

「你要跟我回去嗎?」

他這麼問。

過了許久,小孩才像是理解他的意思般,遲緩的點了個頭。

他一把將小孩抱起。

「從今以後,你就叫做芷瞳。」

只能聽命於我。


他真的找不出答案。

是的,只要他想,以他在這附近的聲勢和權力,就算身邊看起來沒有跟著保鏢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但他就是不願意,寧願將她囚禁在華麗的牢籠之中,日夜啜泣。

但為什麼不願意?

他也不是很理解,要說是佔有欲?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只是純粹的,想這麼做,並要對方絕對服從。

已習慣了成為主宰,習慣掌控一切,不允許任何失序,亦或是反抗、不從,就只是絕對的偏執,如此罷了。

專制的君王,罷了。

看著她繼續哭鬧,他一拳撞上旁邊堅硬的大理石壁,發出喀拉的聲音。

她呆楞著,停止了哭泣。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從你被我領養的那日起,你就只能無條件服從。」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舉著淌著血的拳頭,逕自走出房間。

「……老爺!」

管家看了,急急忙忙的要找急救箱。

「我自己就可以了。」他擺擺手走回書房,回到那暗無光線的領域。

果然阿,黑暗是他永遠的歸屬。
揮手灑炎,人見劇畏;
   吾等神奴,歌聖獻舞。—亞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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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32810159

快去寫阿 !! 怎麼可以放爛 ˊwˋb

219# 36050219

我知道阿 w 超努力在打拼的 w

-

在這裡跟大家解釋一下 , 為什麼明明百鳥村跟現在差了一千年 , 瞳他們卻可以相遇呢 ?

因為中間有一些時間差的關係 , 簡單來說也是劇情之一 X D

大家就不要太鑽牛角尖了 #
冉央 or 幽音

殺人之前做好被殺的覺悟 .... 這是我們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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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1213779 於 2013-9-8 08:02 編輯

章十五 < 時間鎖





  順手將房門帶上,久絮嘆了口氣後直接不顧形象的撲上床,相隔一天再次摸到床只覺得無比

懷念啊。今天天沒亮就爬起來,為了弄吸引龍和鳳的氣息搞了半天……說起來,他還沒跟九尾狐

姊弟打招呼呢。

  ……事情怎麼一件接一件啊!

  「看來明天也不用好好睡了,該說自作自受嗎。」拉過枕頭蒙住頭,久絮隨手將棉被扯過來

蓋住自己,一邊唸著睡覺睡覺的麒麟大人準備睡到中午,好彌補最近睡眠不足而產生的疲勞感。

  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感動呢。

  對他來說,情緒這種東西已經離他很遙遠了,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令他改變心情

的人。嚴格來說也不是人,是……同伴啊。

  是個更該令人熱血沸騰的詞吧,只可惜他無法為此表示什麼。

  一方面打著請他們幫忙找二代祭司的心態,另一方面也覺得就近方便監視,才會把人聚集起

來的。然而在自己大方現身解釋要找娜塔伊後,原本已經想好的理由還沒用上,對方就同意了。



  「我來這裡,是想找一個人──二代祭司娜塔伊。」

  「娜塔伊?麒……九絮你是腦袋壞掉了嗎。那女人早就化成灰了吧,再強大也只是凡人之身

啊,都一千多年了……」

  龍也點點頭。

  「如果我說,沒有一千年呢。」




  「這樣啊?那沒問題啊,麒麟你應該很累嘛,我幫你找。」如今是女生的龍王很爽朗的直接

答應,似乎連那句「沒有一千年」也不追究了。「鳳,你的意思呢?」

  曦懸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皺起眉,「龍王,我說過了,在人間叫我

曦懸,不是說過鳳太招搖了嗎!」

  明明那頭橘紅色髮絲才是最招搖的啊,九絮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兩雙金色的眼在半空中對上,一邊是無機質的金黃、一邊是明亮銳利的淡金。最後,前者受

不了這個情況而妥協。

  「好吧,曦懸。」龍附身的少女不滿地道,「我不能叫你鳳,可是你卻叫我龍王啊。」

  「那是因為妳沒有給我名字!不然妳說妳要叫什麼?」

  愣了愣,偉大的龍王大人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久絮忍不住想隨便幫她取個名字時,對

方出了聲,說自己想叫風寧,似乎是個緬懷過去的名字。



  「為什麼……要這麼容易相信我呢?」

  「還能為什麼,誰叫我們是同伴呢。」



  明明是件不合理到極點的事呀,就算理由正當也居心叵測吧。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溫暖呢?

  明明就、不可能的啊。在那個時候他吞噬「半身」的瞬間,就已經從善,變成什麼都沒有的

空虛了啊。

  因為是不可能泯滅的罪孽,所以代價也會直到永世才對

  厭惡地縮起身子,久絮的嗓音一改先前的溫文爾雅,少了那份優雅沉靜的柔和,多了一點低

沉冷傲的孤獨,語調卻是一樣輕緩,徐徐迴盪。



  「所以說啊,沒有人會原諒你的喔──直到最後,你都只是個殘缺的王罷了。」



  「才不是這樣!不懂就不要……不懂就不要隨便亂說……」

  那個時候是因為麟虛弱到無法保有形態,我不能看她就這麼消逝在這裡,所以、所以才──

  「不,不對。這都是藉口。

  「無論再怎麼狡辯,都不可有錯誤說著說著,就變成沒有錯的事實。

  「就像假的終究是假象,而亦不可能為真。」

  漸漸迷茫的眼神透出一股無助,是在人前不可能展現出來的軟弱,是深深的、烙進骨子裡的

罪惡──是他的罪,他曾經犯下的罪孽。

  身體的主控權正在轉交,只是本人已經陷入類似昏迷的混沌,當然不會有所查覺。

  是闇,一股濃烈的化不開的闇。

  是昨天也微微滲出來察看的闇。而「他」把握短暫的時間投下墮落的誘因,所以才能破除封

印破的如此完美,闇的想法混雜在異於周遭的氣息裡。

  「是你自己太大意了,可不是我的問題。」瞇起眼的「他」從床上坐起,不想照原身體主人

的意思去睡覺。拜託,那可是浪費時間,他才不需要睡眠。「關了我那麼久,也該有被我玩很慘

的覺悟了吧?」

  話雖如此,他可沒有到處亂來的想法,第一是被關這麼久力量還處在虛弱期,等恢復只怕還

要一段日子,這段時間他會裝作自己沒有威脅性,還被封印在最裡層;第二是這裡沒有他想要的

東西,出來玩還是要有好心情的,要保持心情愉快啊。

  他還要在天亮前回來裝做什麼都沒發生呢,畢竟再被封一次逃出來的機率就很渺茫了。



  況且,他的「存在」時間也不是很多。



  「老話一句,還不到時機啊……」披上一件黑色風衣,他對著等身鏡將領子拉整齊。高度剛

好,遮到臉的一半,老實說款式也挺令他滿意的。「喲,這麼剛好?今天你沒穿白色嗎?」

  鏡子裡只有影像,沒有影子。

  但唇邊的一抹冷笑充滿危險的氣質







  在跟久絮暫時分別後,曦懸跟風寧已經往不同的方向分開走了,入夜後有點冷,但對她來說

這還不算什麼,高處嘛,什麼沒有風最多,然後因為水氣的影響,雲上面可是很冷的。

  只是從剛開始,頭就不太舒服啊。

  停下腳步後靠在街牆上,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流了進來,在稍微判別成分後風寧又

愣了一下,正在考慮要怎麼做。

  「宿主的,記憶嗎──?」窺探別人的隱私不是好習慣,可是當記憶自己跑過來要讓你看該

怎麼辦呢?「算了,也許還可以知道一些禁術的消息呢。」

  閉上眼睛,她調和著因共生而並無排斥的記憶,使之融入、同化──最終得以擄獲。



  「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從你被我領養的那日起,你就只能無條件服從。」


  霸道的話語卻從無情緒的語調中道出,格外有威嚴,記憶裡有著一頭棕色髮絲的那人,總是

面無表情。身旁的氣息也一如往常的陰沉,小小年紀的她嗅到了,是執著的味道。

  明明如此瘋狂,但一舉一動卻一直很穩重。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父親……您,到底想得到什麼?

  被她喚做父親的人,是她一向最懼怕的人;卻也是,最想親近的人。

  這種似曾相識……又覺得跟自己很像的理由,是什麼?

  她亦不能理解,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心態。於是她想出去、想出去看看書上說的世界,想看看

小時候在一個溫暖的村子裡,所記下來的片段,想問問自己的心,為什麼。

  但是父親叫她留在那裡,牢籠裡。因為是父親的要求,所以她照做了,但都經過了這麼久,

連小時候剪到耳根的俏麗短髮,都留成一頭如瀑布般的柔順長髮了,真的不想再等了。

  不過大哭大鬧好多年,她便放棄了,反正也出不去,何必浪費力氣?



  我一直在想,您能不能多多關心我?

  陪我玩、陪我讀書啊,這樣就算不能回去以前那裡,至少也不會這麼無聊嘛。



  至少我會看在這裡有您的份上,不這麼討厭這裡。



  少女的聲音在回憶裡響起,似乎是當下的心聲,聲音很細、一不注意就會沒聽到,龍王只好

傾注全部的心力努力搜尋聲音的來源。

  辨識話語間想表達的意義。

  「你要跟我回去嗎?」

  另一個記憶的片段開始,場景轉換到一個破舊的小村莊。
冉央 or 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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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21213779 於 2013-9-8 08:04 編輯

  「從今以後,你就叫做芷瞳。」

  女孩看著這個改變她一生的人,輕輕的笑了,只是男子沒有看到。還記得有道溫暖的光……

下意識的,她對旁邊的人或事都抱有純粹的善意。



  「我叫芷瞳,您好。」長大了點的女孩依舊懂事乖巧,比同齡的孩子還要有禮貌,自然討得

一堆來家裡洽談的叔叔伯伯們的喜愛,「父親還未歸來,請在此處歇息。」

  阿姨們更是一看見她就衝過來塞東塞西,還順便捏捏她的臉。

  但實際上是個野孩子。

  「小、小姐!不可以亂畫牆壁啊,老爺會不高興的!」

  管家連忙拿起抹布開始擦,順便喚了幾名下人來幫忙。

  「不會啦,父親人很好啊。」芷瞳笑的很好看,棕色的眼眸閃著純真的光芒,「頂多說幾句

不可以,大不了禁足幾天嘛──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啊。」

  「人、人很好?」管家嚇到抹布都掉地上了。



  然後那一天,有著一頭緋紅髮絲的少年──以那像包容著什麼似的銀瞳,闖進她的世界。



  父親不在的時候,管家叔叔會去開門,如果剛好經過就要去打招呼,寒暄幾句後上樓迴避,

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如果連管家叔叔也不在呢?那該怎麼辦?

  想了半天,糾結的芷瞳還是下定決心去看看誰在按鈴,要是怠慢了客人就不好了,她心想。

  一開門,就對上那雙銀白的眸,還有不常見的髮色。她在書上看過很多人,可沒有一個人像

他一樣那麼漂亮,小小年紀的她只想得出這個形容詞。

  連顏色都不一樣。

  「您好,請問您是父親的客人吧?家父現在不在,容我為您添杯茶,請入府內稍息。」

  硬著頭皮說完,芷瞳覺得這樣單獨面對面壓力很大,除了父親和管家叔叔,她可沒跟其他人

有太深的接觸,不,其實她跟父親也不太熟……管家叔叔又一直喊她小姐小姐……似乎也不熟?

  「唉呀,那老頭子有這樣的女兒啊?完全不像呢,多親切啊。」

  對方倒是富饒興味地直盯著她,像在研究什麼的目光讓她有點反感。

  卻對對方這略顯輕浮的態度不討厭,反而很想親近。

  「父親年約三十,尚可稱青年,何出此言?」

  「就一臉陰沉沉的嘛,感覺未老先衰呢。」那人不經思考便這麼說,不知是反應快還是已經

編好了話。

  「不是要倒茶給我喝?大小姐,我可以進去了嗎?」

  「喔……好,請進。」從來沒有人以這種口氣對她說話,一時覺得很新鮮,差點要丟下禮貌

的面具展現出愛玩的那一面……好險沒有。



  之後沒等父親回來他就走了,導致她也不知道怎麼跟父親說。

  又過了幾天,那人帶著茶葉來找父親,以為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的父親簡單為她介紹對方的身

分,而她也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少年眼中看到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位是闇予,暫時跟我是合作關係,闇予,這位是我的女兒。」

  「初次見面,您好,小女名喚芷瞳。」

  「唉呀,時燁,妳女兒真有教養,怎麼教的?」

  時燁?那是誰?是指,父親嗎?所以父親的名字是時燁?得好好記下來。一面思考一面往樓

上走去的她,沒有看到少年眸中閃過的懷念。



  後來,他常常偷溜進宅子裡,和她一起玩一些簡單的小遊戲,也教她書上沒有教的東西。裡

面她學最好的就是口琴了,他吹很多很多曲子,她一首一首背起來。

  「闇予,這樣吹父親不會發現嗎?會被聽到的啦。」曾被告誡要保持安靜的芷瞳不安地拿著

口琴,前幾次練習都是趁父親不在的時候。

  「不會啦,這裡有結界……算了,妳也不懂。」闇予躺在一旁,打哈欠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懶

散,這房間好悶喔,進來就想睡。「到底吹不吹啊?不練習的話就到這裡為止,我要睡了。」

  「等等啦!你睡了我很無聊,我練習吹給你聽嘛!不要睡喔。」

  帶有力量的曲調混著大海般的氣息,像夾帶洶湧的浪濤奔馳而來,頓時房間內盈滿水氣,只

是一個當作沒看見,另一個根本沒發現。



  一首換過一首,曲風已經從一開始的強烈轉為淡淡的懷念。



  好像思念著誰,卻又不得不壓抑的心。

  一向很敏感的她查覺這樣的變化,卻還是沒有當面問他。



  彷彿呼應著曲調,周遭的環境變得讓人靜的好想掉淚。



  「你知道嗎,我有個弟弟……是雙生,我們,是孿生兄弟喔。」緬懷什麼的聲音輕輕響起,

以不知道是否輕鬆的語調,道出這份心情。「可是之前吵架了,我想他應該不想看到我,所以就

自作主張離開那裡,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回去……」

  問題是,怎麼回去?

  妳知道嗎,芷瞳?妳跟他好像,一樣的成熟超齡,心裡卻還是孩子。

  苦笑,因為無奈;懷念,因為發現其實他禁不起失去。

  「你是笨蛋嗎!」芷瞳突然很生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定很想見你的啊!誰

會討厭自己的哥哥?況且你們還是孿生兄弟!不管什麼理由,都給我回去道歉然後和好!」

  兩個人都愣了愣,最後闇予悶悶地開口。

  「問題是在那裡我已經被當作死人了啊,況且要回去,也沒有方法可以回去。」

  「那……怎麼辦?」聽到這話,少女也有點嚇到了,太複雜的情況不是她可以處理的,也無

能為力。「那、那這樣好了,我會幫你找的,如果看到你弟弟,我幫你跟他說你很想他。」

  闇予顯然不曾聽過這樣的回應,在不知所措後,他笑了,很漂亮的笑,因為是真心的。

  「好啊,那先謝謝妳了。」



  少年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見到朝思暮想的雙生了。

  只是這一次,是以背叛者的身分,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可能。

  而且,還是為了眼前這說要幫他的女孩。



  「不過瞳,妳好兇喔。」少年委屈地道,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啊?是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耶,對不起喔。」芷瞳尷尬地說,正反省剛剛是怎麼了。

  「不說這個了,其實妳很有天份耶。」闇予搖搖頭,然後興高采烈地跟她分享,但對方顯然

聽不懂。啊,對齁,她不知道我是──嘛,那就算了。「不過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呢?」

  這可是他們家傳的耶!連海都要聽此號令,怎麼離水源這麼遠還有效?那不就跟自己差不多

程度了嗎?到底是什麼樣的「容器」啊──?

  「什麼?」

  「啊啊,沒事沒事。」不打算告訴她的闇予連忙轉移話題,「還沒吹完吧?繼續練習!」







  「放出這些干擾應該夠了……」一身黑色風衣的少年,站在城中最高的鐘塔上,冷眼看著腳

下的住宅。「恭喜龍王跟鳳王獲得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宿主的記憶一枚。」

  之所以要把宿主的情緒及靈魂暫時壓下,是為了怕他們影響到自己,要是有了完整的記憶,

身體又是原來的那個,就很難畫清界線了。

  道時候,糾纏的命運,將會牽動自己原本的命格,變得更,錯綜複雜。

  「後遺症,可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喔。」

  輕笑中、狂妄的身影自高處躍下。
冉央 or 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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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欸,是說字數突飛猛進……敢問妳是受到什麼刺激嗎ˊˋ
韶狄(Eli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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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36050219

看起來明明就差不多嘛 , 你是哪隻眼睛看到字數變多的 ˊ w ˋ ?

但是真的變多了 ( 炸
冉央 or 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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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21213779

一定是被刺激了才出那麼多(?
Luv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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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音大神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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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32810159

不不 , 是有感而發 ( 燦笑

228# 20366011

幻影也一樣啊 O A O ''   有一章出到十一頁耶 .... 超可怕 -   - +
冉央 or 幽音

殺人之前做好被殺的覺悟 .... 這是我們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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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21213779

這個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小生怕怕啊(望
Luv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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