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長長列隊的目錄,我似乎,也該快點宣告完結了ˊwˋ?
060、 走棋
釋魂看了一眼棋格,從左手邊的棋子中拿出一隻雕工精細的知更鳥,
擺在棋格上那隻黑熊面前,哲哲蹙了一下眉,想了一下擺上銀色月亮。
有一瞬間釋魂好像笑了,擺上金色太陽,哲哲掐緊手中的雲朵……不行!現在還不能認輸!
可是他手中的棋子已經所剩無幾,沒有幾顆棋子對付得了金陽。
「哲哲,我們擺上的明明是張紙牌,為什麼得叫做棋子?」釋魂單手支顏,看著哲哲猶豫不決就好開心。
「這就跟各國國君所代表的力量一樣,這些牌上的圖案,象徵著那位君主的王牌。」哲哲低沉回答。
「它們可以互補,也可以相剋。」哲哲擺上梔子花,這是場遊戲最後的王牌,卻也是死棋。
棋子的力量是依造各國不斷擴張的實力而隨時更新的,最近一次更新已經是一百年前,
各國簽訂和平,而梔子花成就這場和平。
那時的梔王是個相當有氣魄的女子,出了名的霸氣,只做對的事,沒有談第二句話的餘地。
然後歷盡百年後的轉變,梔國滅在一個才剛滿十五位的孩子手上,只因他遭人背叛。
雖然看似這朵和平之花的凋零對已經鞏固在這片大陸的其他各國沒有造成任何威脅,
這片土地已經成就和平,不會因為一個國度遭滅就有所變化,縱使是那朵和平之花。
王族間冷眼看待這場毀滅,這朵花的凋零似乎不令他們誰心碎,不過當然只是表面。
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談論那朵花為何一夕凋零,但王族間都幾乎快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差沒有親口證實,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那就是事實。
那晚知更和芳親自趕到梔國,其他國度也派遣了貼身使節,而那座漂亮建築,有一半已將陷入火海。
毀去這片繁華的人早已撤退不知去向,他們巡過整個王都,屍橫遍野,卻找不到那孩子和他的將領。
知更和芳處理完整城的血汙,原本高聳的建築已剩殘骸,他們在枯萎的梔子花海中,找到那孩子。
那孩子呆滯著臉龐坐在五個隆起的土丘旁,一頭柔軟青絲散了一地,似乎是用手中的匕首切斷的。
那蒼白臉頰已經被眼淚凝固,原來哭泣的極致是已經無法再繼續流眼淚,只能倔強的睜大眼,不甘願。
芳走上前,不想過問那五個土丘裡面裝的會是誰的屍首,只管抱緊這個好像靈魂被抽走的孩子。
知更請來醫國的使節,替那孩子肩胛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包紮。
二十國旗幟全到齊了,為了一個還稚氣為脫的孩子,可是那孩子身上的印記已被劃去,那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力。
他們同情,卻誰都帶不走這個孩子,用命契立下的誓言禁錮著他,哪怕他看似已經被毀去所有?
他們遺憾,卻只能派人每個月固定送來糧食以及親手寫下的書信,懇請那個孩子振作,
如果願意,可以到他們任何一國,他們絕對不會有絲毫虧待。
可那孩子半年過去還一個人守在已經的荒蕪空城,成天幻想他將領們還仍然存在的美夢。
知更和芳只要有時間就會去看他,不約而同地發現殘破的王都仍然整潔,雖然死灰,各國送來的糧食,整齊排放在廚房。
好像這個國度只是失去了人,一切仍然照常繼續運作,只是原本滿都的人,只剩一個瘦弱身影孤立在門口。
他們心疼,卻也只是無能為力。
然而兩個禮拜過去他倆剛好同時抵達梔國,兩封署名給他倆的信被那孩子的匕首插在大門上。
這孩子,已經被通夏官的夏宮帶走,他們嘆息的是憑著一個人竟然帶走他倆誰也帶不走的孩子……
也罷,只要這孩子平安快樂,就夠了。
梔國已敗,棋子的力量當然已經空無。可是紙牌的遊戲規則仍然遵照一百年前最後一次修改,
沒有誰出來修正它的規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梔子花在這場棋局變得複雜,
倘若它的象徵還存在,那它就是最強王牌,倘若已經不復在,那就什麼都不是。
於是當人們再度玩起這場遊戲,梔子花只是被收進盒子裡,不再被誰握有。
「你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哲哲問,抬眼直視著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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