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讀著,我突然意識到了某樣事物。
正確而言,我被什麽東西拽回了意識。
的確,這本小說讓我覺得與自己十分相似。這不正是自己的本性,又或甚至接近應被稱爲惡劣品行的積習嗎。
然而,並非如此。
我拿起不同的書本,並不放棄、亦不膩煩地不斷地尋找。不管是《人間失格》,還是《快跑!梅樂斯》,我都不倦往複地讀著。
可是,還是有著什麽決定性的不同。
那位文豪、那本名著也還是無法把我自己寫明白。
對我訴說,讓我擁有共感的那些東西其實是完全不同的他物,這種感覺只能被稱爲絕望了。
正因爲有所相似、類似,這種差異才判若鴻溝,讓人耿耿于懷。正因爲十分相似,這種差異才罪不可赦。
期待過的自己,自以爲理解的自我,以爲被人理解的自身,都無法原諒。
自己一定是比《人間失格》所書寫的存在更渺小、卑微和低俗的。因爲困擾著我的問題,是更加無足輕重的,太宰治都不屑一顧。
那麽,自己不就是連人間失格都不如了嗎。不就是比邪妄暴虐的國王更加孤單而疑神疑鬼嗎。
我甚至對爲了得到極爲個人的問題的答案而這樣自私自利地利用權威的文學的自己感到厭惡。這是何等的淺薄、何等的愚蠢、何等的醜陋啊。拿起這本書,既非出于自我升華,更非出于鞭策自己。
只是希望自己能被真實所批判、想有人看穿自己這假仁假義的小醜。
被從外看著我的眼睛所看穿。
所以,我期待著。
怎麼看都是葉山的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