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的凌晨三點妳播通我電話時,聲音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段刪節號都在顫抖。妳無法再忍受自己的心跳響徹不眠的夜而沒有誰的呼吸為妳和聲,哽在喉頭的苦澀氾濫妳幾經磨損的舌根,學不會吞食藥丸的人是要談何安眠呢。我苦聲建議妳先喝杯水以滋潤無法清晰陳述的聲帶,然而溢出母音的濕息彷彿就要逃脫出冰冷的話筒,抽咽則隨著情緒漸弱滿懷心機地央求我為這滿分的演技離開我的被窩。
「 。」
我分不清楚究竟是風的呼嘯夾雜妳的喘息亦或是妳又犯了該死的哮喘;這是二十七樓的風聲,漸進可理解範圍的妳的聲線如此聲稱道。高樓的風直逼任何人認知中的寒冷,而清晨微乎其微的可見光正溫柔地凌遲妳夜行已久的雙眼。我沉默地領受著妳雨後乾澀的氣音滑稽地進行實況轉播。不如就這樣吧;我出聲打斷妳正邁入癲狂的萎靡式激情。而妳虛弱地應聲附和。
不如就這樣吧,不論將被什麼顏色的陽光處刑,我們都回去睡覺。
而若妳如願成眠,我會在翻開早報時向妳道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