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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髒東西的人不髒是聽得懂的人髒w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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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6593917 於 2014-2-16 01:18 編輯

02【銀色和綠色。】


  「歡迎光臨!請坐三號桌!」

  鞠日露出勉強裝出來的笑容,迎接進門的客人。

  那位客人穿著微皺又有些髒污的襯衫,加上一件尺寸明顯太小還硬穿,緊到連走路肥肉在晃都看得見,而且在鞠日陪著笑臉請他坐下時,她似乎微微看到後頭印著綁綠色雙馬尾,長得挺可愛的少女,旁邊還有個應該是她名字的「Hatsume Miku」的字樣。

  「喔喔,鞠日醬!今天也好可愛啊!綁個雙馬尾如何啊?還要膝上襪喔,再穿個布魯馬還不錯吧?啊在咖啡店的話果然還是女僕──」一坐下來,那位客人就看著鞠日說著。

  死肥宅去死吧臭蘿莉控關進監牢撿肥皂被獄卒監禁Play然後當一輩子的派吧。

  鞠日仍然笑著,但心裡卻咒罵著,而且還順便用上了前幾天白五行提到的電影的大陸翻譯。

  這裡是鞠日打工的咖啡廳,也是鞠日母親的朋友的店,如果沒有靠關係的話那她大概不能在這種待遇好的店工作吧,因為她連法定的打工年齡都還沒到。

  時薪兩百元,一天四個小時,從禮拜二到禮拜五,一個月大約能賺一萬兩千八百元,半年能賺七萬六千八百元,一年就是十五萬三千六百元。

  她真的覺得她雖然比一般的國中生辛苦,但她相信早點進入職場和開始存錢,未來她一定會過的比班上那些只會玩還覺得很酷很帥很煞氣的一群中二病小鬼還好。

  但在這位看起來就是個容易被警察抓走而且和白五行關在一起的可疑男子出現後,她開始有點後悔了。

  不過,如果哪天真的被變態襲擊的話,那她以前被母親逼去學的跆拳道應該也用上了吧,只怕她出力過大結果犯罪者反而變成她而已。

  「那種服裝我不會穿的唷。您今天要點甚麼呢?」雖然內心還在罵著各種沒節操的話,但她仍然面不改色地繼續笑著。

  「蛋包飯和果汁……番茄醬的部分可以請鞠日醬來嗎?可不可以寫『給歐尼醬』加愛心呢?」

  「蛋包飯和果汁,好的謝謝請稍等。」

  迅速在菜單上勾選出那位變態點的菜色,向那位變態不甘願地四十五度鞠躬後走向廚房。

  待會絕對要寫上蘿莉控都爆炸吧,順便在飯裡加滿滿的芥末醬和辣醬應該不錯。

  她默默在心裡策劃著邪惡的醬料計畫,但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客人正在叫她。

  「那邊的服務生!不好意思!」

  「……對不起久等了。請問有甚麼需要嗎?」

  緊急恢復意識,她走向另一桌的客人。

  這裡的看起來就正常多了,似乎是個大學生的樣子,正在用著筆電,旁邊還擺著她看不懂的英文原文小說。

  「我需要……妳的血。」

  然後那位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大學生說出了中二感滿載的話。

  ……這是所謂的中二病嗎?

  她在心裡吐槽著,但臉上的笑容還是沒變。

  「不好意思,請您再說一次。」

  「我需要……妳的血。」但得到的是一樣的回答。

  ……現在真的有啊,中二病這種東西。

  她一臉汗顏地看著眼前這位中二病發作的大學生,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應付中二病。

  難道要附和他,說甚麼「哼!吾之血除打敗我的騎士外,汝此等下賤貨色怎麼可能得到?」或是「好唷……如果是你……是你的話……可以唷……」之類的話?

  話說後者是不是哪裡怪怪的?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哪來的謎之漫畫?而且能想出也是中二感滿滿的第一句,也代表她是個中二病?咦?國三了耶!已經國三了耶!

  鞠日只顧在心中狂吐槽,卻沒注意到周圍開始起了變化。

  本應是白天的外頭突然暗了下來,而且不是像晚上的那樣,而是像在一間房間裡突然將燈關掉,眼睛還沒適應黑暗時看到的那樣,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唔!」被席捲而來的黑暗給嚇到的鞠日發出了聲音。

  而咖啡廳內也很怪,本該讓人感到溫暖的燈光變成了詭異的紅色,而且還不停地閃著。

  接著,像是恐怖電影般,牆壁上開始爬滿了許多白色的手印……或者該說是爪印,因為那些印子看起來就像動物的爪子一樣。

  「絆──之──血──交──出──來──」

  剛才那位大學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睛發出了詭異的紅光,也說著奇怪的話。

  「咿!」鞠日難得地尖叫了一聲,因為那位大學生下個動作就是像個殭屍似的朝她撲過來,而鞠日則敏捷地閃開了。

  「交出來、交出來啊啊啊啊啊──」

  這次聲音的方向是自鞠日的背後傳來,而她則是抓住了背後的人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將那人過肩摔後,她有點慶幸母親有逼她去學跆拳道。

  「不要偷襲好不好!」她對著地上的物體大叫,仔細一看,剛才被她摔的人竟然是那位變態。

  此時,她注意到了,周圍的人全都看著她,眼睛全都發著紅光。

  這是哪來的恐怖片啦!

  她又在心裡大叫,接著,所有的人全都朝她邊晃著邊衝過來,他們都用十分可怕的語氣喊著一句話:

  「把絆之血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鞠日一邊躲著一邊用她所學對付著那些奇怪的紅眼人,其中甚至還有小孩的樣子。

  「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那些人持續說著。

  咖啡廳裡所有的人都一一向她撲來,被她放倒後還爬起來繼續和她打,其中有幾個還是服務生跟店長。

  啊啊啊到底是怎樣啦!

  她在心裡大叫著,但手腳並沒有停下。

  「──奇怪的孩子。」

  從腦海裡,響起了一陣聲音,而那聲音則是小孩子的聲音。

  ……啥?

  「妳怎麼長得這麼奇怪?」「啊啊好可怕唷!」「不要過來!」「怪物、怪物、那個人是怪物哈哈哈哈──」

  許許多多小孩子的聲音在她腦裡響起來,而且,這些似乎曾是她悲痛的回憶。

  鞠日,從出生開始就和別人長的有些不一樣。

  東方人不應該有的淺栗色長髮、東方人不應該有的紫色眼睛、東方人不應該有的白到透明的肌膚。

  醫生在她出生時,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現象,因為在她的父母婚前檢查時,雙方都不帶有任何白化症基因。

  但如果往糟糕的方面想也不可能,因為在鞠日出生後幫她檢查時,也沒有任何白化症基因。 

  可是,她從外表顯露出來的,卻是一副白化症的樣子。

  「大概是未知型的白化症吧。」

  如此隨便的一句話語,就這樣定了下來,鞠日就此成為白子,成為受歧視的對象。

  早已塵封在大腦海馬體深處的記憶,全部都被狠狠地揭開。

  「妳為甚麼長得這麼怪?」「好可怕、好可怕──」「妳媽媽是不是和別人偷生啊?哈哈哈哈──」

  各種各樣害怕的言語,各種各樣嘲笑的聲音。

  「不要靠近我!不要過來!好恐怖!好恐怖──」

  接著,是她小時候第一個喜歡過的男生看著她的害怕眼神和逃跑的背影。

  「驕傲個屁啊。」「噁心死了。」「成績好有哪裡可以得意了?」

  然後,是親戚小孩們的冷言冷語。

  「柳月妳怎麼沒把她教好?」「真是沒禮貌的小孩。」「看到大人不會打招呼?」

  還有,那些大人的碎念。

  「爸爸死了就這麼沒教養嗎?」

  最後,觸痛心中最痛的那一塊。

  「爸爸、爸爸死掉了。」

  鞠日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

  「爸爸被害死了。」她繼續說著,眼眶開始醞釀淚水:「爸爸被那個人害死了。」

  她開始哭,淚滴不停從臉頰滑下。

  「那個人明明是很親近我的人……會保護我的人。」

  她邊哭邊開始胡言亂語。

  「那個人是誰?」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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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6593917 於 2014-2-16 02:32 編輯

  紫色的眼睛佈滿血絲,眼淚不停流著,眼睛撐到了最大。

  「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她的表情變得相當扭曲,嘴裡不停地念著。

  此時,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女人。

  蒼白的皮膚、扭曲的笑容、冷豔的臉龐、曼妙的身材、烏黑的長髮,背後有九條尾巴。

  女人走向正在哭的鞠日,用那細長的手指幫她拭去眼淚。

  鞠日看到女人並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反倒露出和女人一樣扭曲的笑,對她說著:

  「妳可以──讓我變得──幸福嗎──?」鞠日問了奇怪的問題,還拖長了語調。

  眼前這個人好像可以幫她實現願望,讓她快樂。

  不知道為甚麼,鞠日看到她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可以唷,如果鞠日有願望,我可以幫妳實現唷。」女人輕啟水潤的雙唇,用妖媚的語氣如是說。

  然後,女人的身旁出現了許多紫色的火焰。

  女人用手將鞠日的下巴往上托,接著靠近她耳邊輕輕說著:「把妳的血,交出來,就可以唷。」

  「──呃!」鞠日的眼睛變回了原本清澈的樣子。

  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女人周圍的火已經將她給團團包圍住。

  「我知道妳一定很想實現吧!我來幫妳實現吧!只要把妳的血給我──」

  女人發出尖銳的笑聲,鞠日周圍的火越來越大,並且將鞠日給舉了起來。

  「來吧,現在跟我一起──嗚呃!」女人突然發出痛苦的聲音。

  一張寫著奇異文字的紙,貼到了她的身上,接著把她給推到了牆壁上,而鞠日則從空中掉到地上。

  「……三、三小?」

  大概是因為被突發狀況徹底嚇壞了,鞠日說出了意思正常但不太好聽的台語。

  接著,有兩道身影,一道銀的、一道綠的,衝到了她面前。

  「不要碰這孩子,她可是我的學生啊,要是死了很麻煩耶──」

  在她面前的銀色身影發出了抱怨的聲音,但是那語調卻熟悉到不行。

  而在他旁邊與他齊高的綠色身影則用高傲的語調回覆:「不管死不死,對你來說都很麻煩吧?」

  「也是啦,面對這麼麻煩的小孩怎麼可能靜得下來。」

  ……靠,誰麻煩啊?

  鞠日突然覺得有點火大,因為她似乎快認出來這兩個人是誰了,可是,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裡,而且他們的外表明顯和正常人截然不同。

  銀色的那個,有著銀色的捲髮,上半身纏滿了繃帶,下半身穿著黑色的,類似上古帝王服裝但卻印著不知道是哪個妖怪的紋路,而手上則拿著一把劍。

  另外那個綠的,有著一頭似乎是亮點的綠色及腰長髮,穿著鞠日以前在歷史課本上看過的,似乎是漢代武士的服裝,而他的腰上則都是類似於符咒的東西。

  穿在街上應該會被當成Cosplay吧。

  明明就還處在相當緊張的情況中,但鞠日卻得出了這種莫名奇妙的感想。

  「不要妨礙我!」剛才那個女人從牆上爬起,接著她向前一指:「攻擊那兩個半妖!」

  於是,那些眼睛閃著紅光的人們全部朝向前面兩個身影奔去。

  「用人類來攻擊,麻煩欸……饕餮獸!」

  銀色的人說完後,似乎從他的上半身衝出了一道印記,接著那道印記飛到空中,變成一隻體型大概比老虎稍大一些的怪物。

  牠的額頭長了三根角,中間那根還特別短,而上方長了長度相同、比額頭上還大的一對角,鞠日更加仔細地看,發現她以為是額頭的地方其實只是身體,長著最小的角的地方連著的才是真正的頭,看起來就和半人馬的狀態類似,只是牠的頭還是怪物的樣子,而人身的地方和獸身的顏色也不一樣,前者是白的、後者是黑的,以漸層的方式連接著,還有著銀色的鱗片。

  銀色的人坐上那隻怪物,揮舞著劍,那隻怪物靈敏的躲過那些人的攻擊,也巧妙地令背上的人能夠順利地砍到那些人。

  ……等等,這是怎樣!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鞠日再次在心裡大叫。

  此時,剛才那個女人周圍的火從她身旁飛走,飛到那女人周圍並融合,接著從女人的腳開始燒到腰、胸直到頭為止,她全都被火給包圍。

  不待幾秒,那女人變成了一隻擁有九條尾巴的白色巨大狐狸。

  「絆之血交出來!」

  那隻女人所變成的九尾狐朝鞠日撲了過去,喊著和剛才相同的話語。

  「──欸欸欸欸到底是怎樣!」

  又一次,但鞠日這次是直接叫了出來。

  「結界!」似乎是綠色的人的喊聲。

  突然在鞠日的周圍,出現了正方形、亮綠色且微透明的牆壁,將她的周圍包括上方都圍住。

  「這、這是甚麼啊啊──」

  鞠日扯開喉嚨,已經放棄維護自己的形象了。

  綠色的人走到她面前,並轉身過來過來對著她單膝跪下,一副看起來十分尊敬鞠日的樣子,而鞠日也看見他左臉有朵綠色的花的印記,而雙眼則被眼帶給遮住。

  「鞠日大人,您請稍等,我等定能很快解決。」他說出了奇怪的話完,轉回那隻狐狸的方向:「像妳這種下賤的貨色,怎麼可能得到絆之血!」

  聽見綠色的人的台詞,鞠日突然有種怎麼在哪聽過的感覺。

  此時,綠色的人伸手將眼帶解開,而那隻九尾妖狐看起來有些驚訝的樣子。

  「哼!居然是花妖嗎?你們這些只會使用輔助咒法的花妖,怎麼可能──啊嗚!」話都還沒說完,那隻九尾妖狐被綠色的火焰打到,發出悲鳴。

  「看來妳跟傳說中的那位妲己完全不一樣呢,真是笨得要命,不足以當本大爺的對手!」

  他自腰間取出一張符咒,那張符咒開始發出異樣的光芒,而還在攻擊銀色的人的人類,動作停了下來。

  「殘厄妖狐之分靈,皆聽吾之言!吾以彼岸花妖席家少主──席初之名,命汝回歸原處!」

  隨即,那些人類突然倒下,從他們的身上飛出了一個一個紅色的球,然後全部回到九尾妖狐的身上。

  「可、可惡!」那隻妖狐大吼著,但身體卻動彈不得,她不情願地變成了一顆紅色的火球,從咖啡廳大門的縫隙飛了出去。

  她飛出去,咖啡廳內恢復了原樣,只是那些人類依然倒著,不管是店長、服務生或是剛才的大學生和變態,都安穩的睡著。

  鞠日周圍的綠色結界消失,她呆坐在地上。

  ──話說剛才那人說的台詞,真的在街上這樣的話就是Cosplay的羞恥Play了耶。

  接著得出了這種不會看氣氛的結論。

  「沒事吧?」十分熟悉的聲音。

  鞠日正想回答沒事,但當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兩個都是認識的人。

  剛才那個綠色的人,是前幾天和她有說到話的綠髮學長,而另一位,大概就是剛才騎著怪物、有著銀色頭髮的那位,但他的名字叫做白五行。

  「到、到底是怎樣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第幾次,但鞠日這次是用大叫的,白五行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的樣子。

  然後,她往前趴,十分老梗地昏了過去。

////小註解:

※ Hatsume Miku應該很多人知道吧w

※鞠日指的電影是1999年的電影《美國派》,大陸翻譯的部分純潔的好孩子不要隨意去Google唷,內心會被侵蝕的,雖然作者已經連靈魂都被侵蝕了。(笑)

※鞠日罵中二病小鬼的地方是另外一種系的中二病叫DQN系,跟小鳥遊六花是不一樣的系w

※西方人可能會有紫色眼睛,那是色素問題,剩下的請自行Google。

※妲己是商朝商紂王最寵的妾。在《封神榜》這本書裡面是附身在妲己身上的九尾妖狐。

※這次寫的超開心的w,註解有錯請幫忙修正w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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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接下來可能不會這麼快了w

21#

後面就知道真相了wwww(#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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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表裡不一。】


  不知道為甚麼,這裡是一片完全的純白。

  沒有一點髒汙、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任何出口的純白空間。

  鞠日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陷入這片純白之中。

  ……話說,這是哪?

  她自純白的地板上勉強撐起上半身,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環顧四周。

  果然還是甚麼都沒有,就只有純白色而已。

  她試著想發出聲音,但喉嚨卻像是被異物塞住一般,甚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決定回想在她躺在這片純白以前發生的事情。

  原本她在打工,接著看見那位肥宅,然後就是那個大學生說了一堆中二全開的話以後,整間咖啡廳的客人和店員都變得和喪屍一樣。

  然後,她不知道為甚麼在那時突然想起以前那些悲慘的回憶後,出現了個美麗的女人,但那女人卻使用了奇怪的火焰將她吊起。

  接著,她就看見了穿著奇特的銀色和綠色的二人組,他們在那時候似乎保護了鞠日,還用了很多在漫畫裡才能見到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那兩位似乎是她曾遇到過的人。

  一個是自己認為無法和他存在同個地方呼吸的教師,一個則是自己只見過一次卻留下頗深刻印象的學長。

  「……作夢吧。」

  也許是腦袋過於混亂,也許是周圍過於安靜,鞠日開始自言自語:

  「作、作夢!這是我在作夢吧?這一切一切都是我在作夢吧?就連現在也是吧?這一片白白的和那樣中二的場景肯定是夢!啊哈哈哈我還真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鞠日已經瀕臨情緒崩潰模式時,周圍的純白漸漸退去,但鞠日本人卻渾然不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依然大笑著,就算笑到咳嗽還是繼續崩潰。

  此時,純白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似乎是客廳的房間和帶著不解表情的二人組,而客廳的主人還是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持續大笑。

  然後,兩人的其中一人,跟著她的笑聲一起大笑,只不過是嘲笑的那種。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是夢呢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妳也會這樣啊?真是白癡啊哈哈哈哈──」

  欸!甚麼情況!

  在白五行開始笑她的時候,鞠日才注意到周圍已經恢復正常,而自己不正常的樣子全都顯露出來,還被最不想讓他發現的人給發現。

  鞠日緊急恢復平常的撲克臉,但耳根子完全是紅的。

  她拼命讓自己裝出冷靜的樣子,朝站在她前方的兩人問著:「你們到底是?」

  「啊哈哈哈哈妳說我們?啊哈哈哈妳是腦袋被撞……痛!」完全停不下來的白五行突然叫了出來。

  「你才是被撞壞的那個,白癡教師。」另一位鞠日前幾天才看過的學長笑著用手刀打趴白五行,白五行整個人往後倒到地上,從鞠日的角度來看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倒過來的比較好。

  學長朝鞠日的方向走近後,再次以單膝方式跪下,就像是大臣見到皇帝那樣,原本瞇著眼的眼睛張開,眼神對鞠日十分尊敬。

  「鞠日大人,嚇到您真是抱歉,也許您現在腦袋一片混亂吧。」他的語氣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鞠日的眼神也跟著往上抬:「在下是您的侍從,彼岸花妖席初。」

  「……柿子口味的粽子?好吃嗎?」

  國文不好的鞠日完全誤解了,擅自在腦裡將字轉換成食物,最後問的好吃嗎完全是認真的。

  席初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他重新瞇起眼,用手在空中比劃,隨著他的手指,空中也浮現出綠色的字跡。

  「不是柿子和粽子,是『侍女』的『侍』和『隨從』的『從』唷。」他笑道。

  鞠日仔細端詳席初畫出來的綠字,像是懂了一樣的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是國中生和高中生嗎……?」剛才被學生打到地上的教師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額頭一臉汗顏,然後又像是想到甚麼似的補了一句:「雖然有個實際年齡完全不是人類,另外一個身材完全不……靠!」

  「身材甚麼?說清楚啊白癡教師。」

  不知何時,被說到痛處的少女已經衝向了控制不了嘴的教師,抓住了他的捲髮,臉上似乎蒙了一層黑影。

  「對、對不起……」他趕緊道歉,而鞠日這才放開,他再次爬起,邊輕撫著剛才被抓的地方看著鞠日:「自我介紹……人類體就不用了吧?我其實叫鷂子,雖然很不甘願,但我是饕餮獸的半妖而且也是妳的侍從這樣。」

  鞠日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看著前方兩人。

  她的腦袋越來越混亂了,這兩人說的淨是些她無法理解的話語。

  半妖、花妖、饕餮獸、席初、鷂子……一次就如此多的訊息量令鞠日的大腦無法接收。

  她仍然盯著前方兩個自稱半妖的「人類」,而那兩位也看著她。

  氣氛一片僵硬。

  「對了,鞠日大人現在應該一片混亂吧?那就由本大爺……在下是說在下,在下來解釋一下──」

  不小心說出粗魯的自稱的席初,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類似於符咒的紙條,放在鞠日面前,輕道:「請……想起來,想起您是誰。」

  符咒放出了詭異的光芒,鞠日只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氣流竄進身體和腦子裡,她下意識的閉上眼。

  接著,眼前浮現出類似宮殿的地方。

  往周圍看去,她看見許多長的像她夢裡出現的鶴一樣的鳥,只是顏色各有不同,它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各個作出類似於人類磕頭的動作。

  這時,她發現自己似乎就是那群鶴的首領,且前方有道白色的簾子,上頭印出黑色的人影。

  「畢方一族唷,」似乎是人影所說的話,但鞠日卻覺得那像是從自己心裡響起的輕柔聲音:「最近這陣子的混亂,真是辛苦你們了。」

  ……最近的混亂?

  然後,從鞠日腦海裡浮現了許多像是被戰爭摧殘過後的場景,以及像是人類的屍體等。

  咿!

  她有種想吐又想尖叫的感覺,可是甚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看到如此多的叛亂,我等也感到相當痛心。」

  不是別的誰,說出這句話的正是鞠日自身。

  她不知道為甚麼會說出這種話,但嘴巴仍然不受到她意識的控制:「已將大部分叛亂的妖怪肅清。」

  肅清?

  鞠日曾在漫畫裡看過這個名字,也知道肅清的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將被視為身分不正的人清除的意思。

  而「清除」有很多種方式:流放、貶官,甚至是將叛亂者的存在抹消。

  更簡單的說法是,把叛亂者殺了。

  此時,鞠日突然想起了,自己是甚麼。

  她不是人類。

  畢方,她的種族是畢方,妖怪之鳥。

  一直一直,在那道黑影前服侍著那黑影,保護著那黑影。

  背叛黑影的妖怪都得消失。

  自出生那刻開始,她所認知到的就是這件事情。

  所有的回憶全部灌入腦中,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一一浮現,就像膠片那樣。

  但她唯獨想不起來的只有名字。

  接著,她突然感到胸口強烈的疼痛感,以及一種悲哀的感覺。

  她知道,她不想抹消那些妖怪的存在。

  她知道,她不想讓那道黑影受到傷害。

  她更知道,這兩者的存在是相互矛盾的,若有一方存在,另一方就必須消失。

  於是她要去尋找讓這兩方能並存的方法,她一邊這麼找著,一邊做著自己的工作。

  而在她想起這些時,她似乎也快要想起那個方法了。

  ──咦?

  快要想起的時候,原本看見的場景瞬間消失,轉回黑暗。

  「為了消除殘厄,需要使用淨化的方式。」傳入耳中的,是席初的聲音。

  鞠日張開眼,看著席初。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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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6593917 於 2014-2-22 13:01 編輯

  剛才飄在空中的符咒掉到了地上,異樣的光漸漸消失。
                   
  「那即是您所發現的方法。」

  雖然是令人不太能夠理解的話,但因為她剛才所看見的所有,鞠日並沒有疑惑的感覺。

  「真想不到,前世如此偉大的妖怪,居然轉成這種中二未脫離的臭小鬼。」白五行一副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

  「誰是小鬼啊?嗜甜症馬尾男。」鞠日白了一眼回去。

  「想打架嗎臭小鬼?」

  不甘示弱的白五行周圍突然發出銀光,頭髮飄了起來。

  鞠日嚇了一跳,她稍稍後退了一小步。

  「鷂子,不要鬧了。」席初走到白五行旁邊,再次朝他的頭上打了一下,白五行隨即恢復平常的樣子,用賭氣的表情摸著頭。

  ……那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嗎?

  看著這樣的兩人,鞠日得出了這種感想。
       
  「剛才是您前世的記憶。」席初睜開眼,鞠日發現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淺褐色鳳眼:「前世為妖,轉生為人者,即是絆管理人。」

  然後,鞠日再次失去了語言理解能力,完全聽不懂那名詞。

  「啊啊,忘記這小鬼文科很爛了啊,用阿初那套方式解釋的話完全沒屁用。」白五行按著剛才被打的地方說著令鞠日火大的話。

  他走到鞠日的背後,而鞠日的眼神也隨著他飄過去,遠離鞠日一小段距離後他轉過身看著鞠日。

  「總之剛才妳也看見妳前世的所有事情了吧?妳前世是畢方鳥,而且家族似乎是最靠近絆之神的一族呢,重點是妳還是領導的那位。」白五行舔舔唇繼續說:「絆之神簡單來說就是掌管妖怪的神,你們人類應該不會留下對祂的紀錄吧?不過就算有應該也被視為邪神了。妳剛才應該有看見絆之神的影子吧?」

  剛才的黑影就是絆之神嗎?

  鞠日一邊想著一邊點點頭,白五行則態度有些輕浮地繼續解釋:「絆之神是很偉大的神,甚至比你們所說的玉皇大帝、耶穌、阿拉那些還偉大喔,沒有絆之神的話你們早都死光了。結果你們這些人類居然受到那些殘厄的影響,真是不會知恩圖報。」

  此時的白五行看起來有些生氣地插著腰埋怨著:「真是的,要不是有那個的話我才不屑來這種醜惡的世界。」

  醜惡的世界……嗎?

  鞠日突然發現原來白五行除了興趣外還有與她相似的地方。

  「呃,然後呢,前世受到絆之神幫助的話,這輩子身上就會有絆之血唷,這是很偉大的基
因呢。在那些殘厄們之間甚至流傳著喝了絆之血能不死的傳說,所以昨天才會攻擊妳。」

  想到自己剛才所看到的,理解了白五行指的是消失後, 鞠日本來想吐槽「祂們姑且也能算死了吧?」,但又收了回去。

  「絆之血的所有者即為絆管理人,這就是您的身分。請看看您的左手吧。」席初瞇上眼微笑,那大概是他唯一擁有的表情。

  鞠日看向左手,前幾天看見的那三條線又再次出現,只是這次並沒有延長。

  「這是絆之線,連接您這輩子註定會有層羈絆者的線。您食指那條是連到我身上呢。」席初伸出自己的左手給鞠日看,他的無名指上也有墨綠色的線,靠近時兩條線便連上了。

  白五行此時也靠近鞠日的身旁,鞠日中指上銀色的線也和他的無名指上的連結了。

  「切,我居然是中指呢,好歹我也是老師啊。」白五行看起來有點火大的樣子。

  銀色和綠色,這是鞠日在咖啡廳所看見的兩道人影給她的印象。

  印象色嗎?好像甚麼戰隊一樣。

  得出了這種奇怪的結論後,鞠日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席初。

  「那剛才說的淨化是怎麼回事?還有殘厄又是甚麼?你們又是甚麼?」

  鞠日一次提出了許多問題,席初的表情雖然沒有變,但還是透出有些慌張的感覺。

  「在下是妖怪,彼岸花的花妖。誕生在這世界上已有四百五十七年,偽裝成人類才十幾年而已,原本是家族裡的當家少主,後來被絆之神欽點為您的侍從。」

  妖怪……

  這種鞠日在漫畫裡才看得到的名詞,由席初的口中說了出來,雖然因為剛才的記憶而理解,但她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換我換我。我不是妖怪,我是饕餮獸的半妖,年紀大概兩百二十五左右吧,不過血統裡也有太刀伏喪神的血啦。白五行和老師只不過是我為了欣賞人類女孩所裝的身分啦,本名叫做鷂子……呃,好像是這樣寫的。」

  白五行在空中劃出灰色的字跡,寫出了他的名字以及種族。

  但鞠日只聽到了一個亮點部分,在他剛才所說的話裡。

  「欣賞人類女孩?」

  「啊啊,因為人類女孩雖然都長得很像,可是其中有好多品質都頗高的,每天都能看到的話心情應該很好吧?而且我覺得人類最偉大的發明絕對是迷你裙了,尤其下雨天或剛下完雨的時候,藉著道路上的水窪,可以看見裙底風光唷。」

  ……變態!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可疑就算了,結果還真的是個變態!

  鞠日一臉汗顏地看著滔滔不絕的變態教師。

  「不過妳啊!」白五行突然又變成生氣的樣子,他指著鞠日吼著:「穿著制服迷你裙的時候,就不該穿不透明褲襪和安全褲啊混蛋!」

  ……等等。

  鞠日突然意識到,如果白五行知道她穿厚褲襪就算了,知道她穿安全褲是怎樣!

  「初次見到妳的時候是剛下完雨的那天,那時候還想說我教到的學校的女校服都是裙子,應該每天心情都很舒爽吧!結果那時候一看到妳穿安全褲,又發現妳在我班上,真是令人失望!」白五行暴怒著。

  鞠日瞬間理解了為甚麼白五行要那麼愛找她碴了,結果居然是這種變態的原因。

  「你那麼討厭不會辭職喔?」反正他是半妖又沒差。

  「辭不了啊,」白五行扶額:「想辭也辭不了,總是被退件。不過現在我知道原因了。」

  白五行伸出手,他無名指上銀色的線閃閃發亮。

  無法徹底分離的羈絆嗎……和這種人會不會太衰了點?

  鞠日看著線如此想著,得和白五行一直在一起的話她大概會血糖降低加血壓升高吧。

  「那學長呢?」

  「在下認為十七歲是人類最耀眼的年紀,於是在被欽點為您的侍從時便來到了這裡。」席初仍然笑著。

  「所以……你該不會一直當十七歲的學生會長吧?」

  「是的,用妖力的話簡單就能瞞過。」

  席初笑著說出口的回答令鞠日汗顏,她只覺得從另一方面來看的話,席初也算是變態。

  鞠日覺得,這兩個男人根本就是表裡不一的典型例子。

  但對於很多東西,鞠日還是抱持著疑問。

  似乎是察覺到的樣子,席初開口:「那關於淨化的部分,則是像字面上一樣,將殘厄變回普通妖怪的狀態,而殘厄即是在妖災裡躲過絆之神的殘黨,現在已經茁壯為不小的勢力。」

  「那妖災又是甚麼?」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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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6593917 於 2014-2-22 13:01 編輯

  「妖災……在八年前、二十年前、六百年前和在你們人類誕生文明前都發生過數次的災難,許多控制不住妖力的妖怪亦或是心中有邪念的妖怪紛紛叛亂,規模大到能影響人類世界的天氣呢。」

  鞠日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些戰爭的畫面,以及一大堆令她反胃的屍體。

  「淨化是絆管理人的工作,也就是妳的工作啦,我們侍從只是要保護妳而已。」打破了鞠日的回想,白五行說著:「不過淨化的部分就有點麻煩了吶。」白五行抓著自己的臉頰,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這部分請交給在下,我會──」

  「等等等等等!」鞠日打斷了席初想說的話。

  大概是因為一次發生太多事情和接收太多訊息,鞠日到現在才注意到一件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攸關她能否生存的事情。

  「我打工的地方呢?還有剛才那片純白是怎樣?為甚麼你們會在我家?」她指著面前的她的兩位侍從逼問。

  「喂喂,一次問這麼多要怎麼回?」

  「純白空間是為了清除鞠日大人身上留下的妖氣,打工的地方現在應該都正常了吧……至於最後則是在下傳送過來的。」

  而那兩人的反應則是天差地遠,本該是教師的人趾高氣昂,本該是少爺的人卻彬彬有禮。

  然後她又想到,白五行實際年紀比席初小,於是便接受了這兩人的差別。

  「這樣啊……」鞠日回答,並用稍微有點藐視的眼神斜眼看著白五行。

  「幹嘛用那種令人火大的眼神看我?」

  「沒事,只是覺得眼前的教師很智障而已。」

  「現在就是想跟我吵架的意思吧妳!」

  「樂意奉陪。」

  於是這對師生之間的鬧劇便開始了,內容淨是些沒營養的話語。

  而被晾在旁邊的席初依然保持著笑容,他覺得眼前這對師生所說的所有都小學生吵架差不多。

  席初默默從兩人身旁退開,走到一旁整理他和白五行帶來的行李。

  而此時,本來和白五行吵到忘我的鞠日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喂!你在幹嘛?」

  「整理我和鷂子的行李唷,我們要搬進來跟妳住,這都是為了保護您呢。」

  「整理我和阿初的行李啦!我們要搬進來跟妳住,這都是為了保護妳啦!」

  兩道語氣完全不同的聲音重疊,內容似乎都差不多。

  意思就是,鞠日要和自己的班導加學長同居,也就是要住在一起。

  和她最無法忍受的人以及才認識不到幾天的人住在一起。

  她吸了一口氣,放棄自己形象開始大吼:

  「不要把那種不知道從哪來的少女漫畫劇情變成現實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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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好餓。(#

人物那裏有改一些唷。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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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34258106


吃大叔嘛WWWWW(?)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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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34258106


這已經不是大叔了吧WWWWWWWWWW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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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欸wwwwwww

31#

所以有嗎w?(此人嚴重手殘加眼脫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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