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穎希。」蘇菲在椅上笑著,熱情地打招呼。 穎希關上了身後的門。「蘇菲?妳怎麼在這裡?」 「是維娜女士拜託我來給妳化妝的。來,穿上這件,這是亞瑟託維娜女士幫妳買的。」 「原來如此。這是……給我的?」穎希疑惑地接過禮服。 這禮服尺寸剛好,是件玫瑰色的低胸晚禮服,前擺岔開,露出白色的蕾絲。穎希在鏡子前轉了幾圈,不由得佩服藝術家的眼光及亞瑟對每次演奏的正式。 穎希坐回椅子上,開始讓蘇菲幫她上妝。「維娜女士是?」 蘇菲一邊化妝一邊回答:「她是亞瑟的負責人,是個十分精明幹練的女人。」 穎希想起了她皺眉的樣子。「但看起來像是煩事多著。」 「可能是亞瑟的緣故吧,」蘇菲幫穎希化完了妝,滿意的看了看,接著感嘆地嘆了口氣。 「唉,妳真像回到了妳的本質,是那麼的美麗……」 「別說了,那都是往事了。」穎希也垂下了眼,淚珠在眼眶裡打滾。「對了,蘇菲妳……」 「噓,」蘇菲阻止了穎希繼續往下講。「有人敲門。」 門打開了,亞瑟已換好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胸前別了朵與穎希禮服顏色相同的玫瑰花,帶著溫柔一笑。 「穎希,我們該走了。」 「加油,穎希!」蘇菲在穎希離開的身後加油打氣著。 穎希一手牽著亞瑟,一手拉著裙襬走到後台,為等等的初次登台做準備。 穎希偷偷的掀開帷幕,空蕩蕩的樂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亞瑟,真的會有人來嗎?」 亞瑟只是瞄了她一眼,又低頭看起樂譜。 「妳不用在意,過來好好把譜看熟。」 兩人專心研究著樂譜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外頭開始有些吵雜的聲音。亞瑟抬起了頭,輕輕捏了捏穎希的手。 「妳現在再去看看。」 當她再度掀開帷幕,是吃驚地望著台下那些高官貴爵。 「哇,舞臺下大概有……兩千人以上吧……」 「正確的數目是兩千三百一十五人。」他站了起來,輕輕對穎希說:「妳放心,有我在。不過記住一點……」 亞瑟牽起她的手,領著她緩步走上舞臺。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這叫人怎麼放心啊? 一首首鋼琴曲在亞瑟的指尖流出優美的樂音,不只在身旁的女伴穎希聽了著迷,臺下的人也聽得如癡如醉。 突然,穎希在右上方的貴賓包廂瞥見了一個熟識的身影──那是索亞。 但怎麼會呢?在穎希的印象中,索亞就和老爺一樣,不喜歡聽這種現場彈奏的音樂。 「索亞……」穎希一時不注意,就分了神。 「穎希,」亞瑟小聲的提醒著她。「快點回神。」 「喔、嗯。」穎希收回視線,將纖指頓於鍵盤上── ──現在,這裡就是我們的舞台。 四手連彈,需要有雙方強烈的默契,才能一拍即合。對於初次合作的他們,能有這樣的無失誤演出,真是一場音樂饗宴中的漂亮化點,全場響起了熱烈掌聲。 穎希黯然離開舞台,留下亞瑟繼續他的精彩演出。 倏時,一陣槍響傳出。 「唔……」穎希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甚麼東西給穿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亞瑟立刻停止了演奏,接住了穎希的身子,然後拚命的幫她止血,卻是徒勞無功。「可惡!血止不住!」 「啊啊啊!!!」接著一位女士在樂廳裡尖叫起來,因為槍手正坐在她的左方。 「攔住他!別讓他逃了!」亞瑟大吼。 有人立刻挺身而出,將槍手從四竄的人群中給制伏,並將他的槍踢到了另外一邊。「說!你是誰!」 槍手大聲咆哮:「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是誰!」 索亞來到槍手身邊,抓起他的衣領。「那女人跟你有恩怨嗎?不然你為甚麼要槍擊她!」 「大家都應該要知道她是誰!她是恩基國王的女兒!是叛國國王的公主,她應該去死!」 索亞愣了一下。「恩基國王?你是說被判死的恩基?」 「那該死的老頭將我們人民賣給了鄰國,砍頭是他該死的!他的子子孫孫都該下地獄!呸!」 索亞一怒,一耳光打在槍手的臉上。 「你們這群激進份子,誤會可大了!恩基國王是為了人民,才會準備將國家的人民賣給了惠伊國王!」 那槍手也不甘示弱,在索亞臉上啜了口水。「呸!你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能斷言恩基不是叛國!」 「我能證明。」一位公爵站了出來。「我就是傳遞經譜的人,恩基國王向惠伊國王答應,只要他們停戰,就幫助他找尋他失蹤的兒子,而不是賣人。」 「誰、誰又能證明你的話?」槍手質疑著,卻有些遲疑。 「我……能證明公爵說的話……」 眾人將眼光轉向台上的穎希,她正艱難地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