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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致巧巧。

本帖最後由 32377568 於 2015-3-11 01:25 編輯


  巧巧,在世界戲劇之都過得好嗎。

  你不用回答,我不使用問號而使用句號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問題的答案。烏溜黑髮及腰、膚色白皙,臉上的小雀斑絲毫瑕不掩瑜你俏皮靈動的感覺,而你仗義執言又活潑樂觀的個性鐵定為你也加分許多。



  我走在街上想起了你,好想也讓你感受這刺骨寒風和我手心溫度,轉念一想你即便回來恐也只會摸摸我的頭笑我說都多大年紀還這樣撒嬌,你一定練就一身好功夫了,畢竟那頭氣溫低我們這好幾度。

  但我怕冷,你明白的。



  我好懷念小時候看見你穿著毛衣哈著手呵氣的模樣,我會偷偷跑到你身後用雙手摀著你雙頰,你哇的一聲跑來找母親說我又欺負了你,母親訓我一頓卻只見你在一旁幸災樂禍,不過一會又哭著鼻子跟我道歉說自己太幼稚了。

  你大我十個月,可個子比我矮許多,出了門你總被誤認成我妹妹,讓你又羞又惱逼著我叫你姊姊。才不是姊姊呢,我想當的從來也不是弟弟。因為個頭嬌小,我以怕你被壞人綁架為理由跟在你身旁寸步不離,讓其他小夥伴笑我是跟屁蟲,笑了久我也不高興,和阿日不打不相識進而成了莫逆之交,如此一想還是託了你的福。

  你小時候練芭蕾,劈腿下腰難不倒你,可你也像其他女孩一樣煩惱吃多在鏡頭前顯腫,造就你在每天七點鐘定會按我家門鈴,把我從床上拉起陪你到國小跑幾圈操場,到了後面你總撒嬌要我揹著你回家,脫了鞋見你腳趾紅腫卻一聲不吭,這樣的你讓我心疼了幾分。

  為了站在你身旁,每個假日一起床我都拉著李子到圖書館唸書,只因你在圖書館當志工。有時抬頭看見你綁著辮子在書櫃前為還書歸位,苦惱咬著下唇的模樣讓我吞了口水,李子嘆氣敲我的頭說還唸不唸啊。然後我成功了,和你考上同間高中,只是你是舞蹈班,我只是普通班裡的一名學生。你知道嗎,班上男同學哈你哈的要死,看見我和你走在一起他們忌妒得要命,我回班上少不了被嚴刑拷打一番,我始終沒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即使我想用這理由為你驅趕爛桃花,但你沒表示我也沒想脫口喜歡你的意思。



  看新聞說有流星雨,我們上了山看見滿天星星,你要我許願要我閉眼不准偷看,許完後你要和我說個秘密,我緊張的心臟都快從嘴裡跳出來。

  你輕輕吻了我的唇角,在我耳邊道:「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我睜眼摟住你,你卻在我懷裡哭的傷心,原來你今夜想和我坦承你申請到留學資格被獲准,但你既不想放棄登台夢想又不想離我而去,我恍然一下發現原來你也喜歡著我。愛情少不了自以為為對方做最好抉擇,我聽見自己啞聲說:「你走吧,你該完成自己夢想。」珍珠般的眼淚從你眼角洩出,看你最後是笑著,我滿足了。



  我不知道你的歸期,只知道等了你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你寄來的信我將它們小心翼翼置於盒中,你最鍾情的玫瑰香圍繞著你的信。

  我沒回你的信,但想將你揉進懷中的衝動與愛亦同沒少過一分,只有隨歲月越長越深的跡象,你的存在是我呼吸的理由,是我懦弱以為等久了你就會是我的。



  輾轉從你父母口中聽你鬆口說過年會回來,歸來的那天我坐立不安、眼皮抽動,事實證明我從沒出錯的預感果真沒出錯,你身旁多了一個金髮洋人。

  聽說他叫傑克,你們即將結婚。





  巧巧,過得好嗎,他待你好嗎?

  我收到你從遙遠那端寄來的滿月請柬,你說二兒子要出生了,你要將他的小名取成Deer,期許他和我一樣溫順,可我衷心希望,他長大後別和我一樣因為溫順而失去摯愛的人。




  我也漸漸懂了,愛情只不過是年少輕狂利用餘下時光做的一場浮生若夢。







  附註1:世界戲劇之都是英國,以此搭配文章中巧巧學芭蕾的登台夢想。
  附註2:文章開頭的問句使用了句號,因為主角已經知道答案;而文章結尾時「他待你好嗎?」使用問號,是因為主角已經不知道對方好不好了,此處前後呼應。
  附註3:文中「即便回來恐也只會摸摸我的頭」象徵對方已成為人母,和小時候「讓你又羞又惱逼著我叫你姊姊」的她對比。
  附註4:作者本身的筆名叫鹿白,所以將女主角兒子的小名取名為「Deer」,「他長大後別和我一樣因為溫順而失去摯愛的人」意指主角遺憾錯過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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