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34258106 於 2015-2-26 22:58 編輯
*有一些不宜兒童觀賞的部分(如果擦到版規窩刪(?)
十六歲
寂靜,我們並肩坐著,他的溫度緩緩地熾痛著我的皮膚。他搶走了我的呼吸,我控制著不要讓他聞到自己的氣息,他舉起一管吸滿了褐色液體的針筒,邊確認著我臂膀的靜脈,邊看著我。
「會怎麼樣?」我忍不住地大口吸氣,抹去額旁的汗漬問。
「像在飛。」
我點了點頭,他微笑「別緊張,我會去陪你的。」
他緩緩地推著針管,過沒多久,我覺得渾身都輕飄飄的,像在飛。是的,我整個人都晃上天花板,全世界的時間好像都停擺,就剩下我跟他。一開始有點暈眩、想吐,但到後來那種感覺很寧靜,很舒服,我看著隔壁的他,他也是在飛,和我一樣的姿勢。
他吻我,意外的我並不覺得驚訝,這世界好像就只剩我跟他,所以我們接吻也是理所當然的。
和他是朋友的介紹認識的,他和我認識沒多久後就邀我去他家,剛到時我很訝異他只有邀我一個人。他和我沉默的坐在沙發上,沒過多久他就拿出我最常哈的冰糖,我們嗨了一下,過沒多久藥效過了。兩個人躺在地上,他掏出H,問我要不要試試看。我知道H是很危險的,學校也放過很多類似的影片給我們看,我很清楚H一次就會上癮。
但我根本不重視我的人生,就算我的人生是這樣子毀了也無所謂,每天就是翹課、打砲、嗑藥、酒精。嘿,那何不讓人生變得更糟呢?所以我就和他一起用H,還做了愛。可能我愛他,我不明白。
「要喝些什麼嗎?」不久後他醒來,口齒不清的問我,我還沒回答,他就渾身赤裸的下床,倒牛奶。我撇開視線,他靠近想親吻我,但我撇開頭拒絕。
「我以為你喜歡。」他緩緩地說。
「我不知道……」我抬起頭,他再次俯下,這次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回應,像木偶,可能我還沒脫離藥性,聽說第一次用,藥性會久一點,然後慢慢變得需要麻痺,我以後也會像電視上那些人,皮膚變得像爛水果一樣嗎?whatever.
我和他又再吸了一次H,用鼻子,藥性沒有打的那麼快,強度也有差,就像原本可以飛到宇宙,現在只能在離地兩三公尺左右打轉,他說他太down了,需要嗨一點的,所以拿出了冰糖,也給了我一點,我們又做了一次。
我離開他家之後,H的貨源就斷了,我只用了兩次,戒斷的感覺就相當不舒服,我也有預感會變成這樣,倒在房間,全身抽蓄……之類的,跟網路說的沒什麼差。我是個沒什麼意志力的人,但也找不到他,沒有貨,我每天在街上混,想找朋友嗨一下,問有沒有H,但他們都搖搖頭,過了一個禮拜左右,戒斷的感覺越來越輕,就不再嘗試找他。
但我還是想搞爛我的生命,很意外的是在我最痛苦的那一個禮拜我不曾有過想死的念頭,反而覺得自己快死了,想要活下去,再打一管就好,之類的。H讓我有求生意識,還有活著的感覺。我父母大概也知道我嗑藥吧?但他們卻沒有任何想幫我的意思,我也不想讓他們幫忙。
其實都無所謂了,今天我又遇到了他,他把我帶回他家。
「沒有我,你怎麼哈H?」他頂著我問。
我直直地瞪著他,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從我朋友那裡聽說我在戒斷期間瘋狂尋找他的事情,我空洞的吻著他「我有自己的辦法。」
他不是持久的類型,他顫抖了一下,就癱倒在我身上,喘著氣,這次他沒有幫我打出來,我也不期待,不久他就發出規律的鼾聲,我沒有睡著,恍惚的爬起來,穿上衣服,不管後面還濕黏黏的就穿上褲子。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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