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發帖
隨後,
是狐疑的詢問聲,
“不是說,
死了都不要我管的嗎?”
言下之意,
腳受傷就更不歸他管了!
宮月宜盈額頭劃過幾根黑線,
覺得夜吾腹黑程度不是一般的深。
一個大男人,
有必要這樣跟她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的嗎?
罷了!
她大方一回,
好女不跟惡男鬥吧!
這樣想,
宮月宜盈的聲音徹底軟了下去,
“我那是氣話嘛!
我很累,
很冷,
肚子又餓,
腳又痛……”
牢騷聲,
還沒發泄完,一道勁風就撲麵而來。
下一瞬,
宮月宜盈身子騰空而起,
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彎緊緊抱在懷中。
這一刻,
不知是誰亂了心扉……

TOP

第一百零九章 夜吾的濃烈質疑

宮月宜盈感受到熟悉的懷抱,
熟悉的味道,
竟覺得莫名的依戀。
她想,她一定是被凍傻掉了,
所以在眷戀夜吾懷抱的溫暖吧?
“宮月宜盈,
剛剛……你那樣算是在跟我撒嬌嗎?”
夜吾抱著宮月宜盈,
笑問出聲。
聽的出,
他現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果然,
這臭男人看到她倒楣就會很開心。
這驟變的情緒,
宮月宜盈無力吐槽!
宮月宜盈雙手揪著夜吾胸前的衣服,
聲音不高不低的回應道:
“本來不算的!
不過,
你要硬覺得是,
那就算是吧!”
聞言,
夜吾將抱著宮月宜盈的雙手緊了又緊,
一本正經的說:
“我覺得,
一定是!”
畢竟,
平日的宮月宜盈性格果斷淡漠,
像極了男人,
從不曾聽到她軟著聲音說話的。
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
鬧過不愉快,
眨眼之間就又和好了。
再次回到山洞中,
感受火焰的溫暖,
烤山雞的美味,
宮月宜盈只覺得自己之前太不惜福,
簡直就是用生命在買罪受。

TOP

“哪隻腳扭到了?”
夜吾眼見宮月宜盈吃飽擦嘴,
便朝火中丟了幾根木棒,
而後正視宮月宜盈,
詢問出聲。
宮月宜盈怔了怔,
指向自己的左腿。
夜吾伸手挽起宮月宜盈的褲腳,
而後將她襪子褪下來。
宮月宜盈遲疑了下,
沒有抗拒。
“腫了!”
夜吾看到宮月宜盈腳踝中紅腫起來,
恨鐵不成鋼的鄙視她,
“你一天不作死,
就渾身不舒坦吧?”
“我……”
宮月宜盈不甘心的想要辯駁。
夜吾眼睛一瞪,
“頂嘴?”
“……”
宮月宜盈咬著下唇,
沒吭聲。
她剛剛才和夜吾緩和了關係,
還是不要再爭吵了。
夜吾目光晦暗的看著宮月宜盈紅腫的腳踝,
心中消散的火氣又重新歸位。
若不是這女人跟他找不痛快,
還像個孩子似的離開山洞,
哪會扭到腳?
他雙手用力的按揉宮月宜盈的腳踝,
幫助她促進淤血流通。
只不過,
力道很重,
也沒提前知會一聲兒。
“嗷!疼!
疼死了,
你輕點兒!”
宮月宜盈吃痛,
渾身一激靈,
第一反應就是要抽回自己的腿腳。
夜吾狠狠按住她,
雙手的力道有增無減,
傾吐出來的話語更是狠戾無情,
“疼?活該!”
一面說著,
一面更狠重的按揉扭傷處的淤腫。
宮月宜盈疼的直咬唇,
額頭都沁出細汗來了。
夜吾眼見她這樣死死咬著下唇,
便不悅的黑沉了臉色。
這女人,
平常不是挺能隱忍嗎?
這會兒怎麽卸下偽裝,
流露出女兒家的弱勢了?
他按的更狠,
更重,
成功的看到宮月宜盈因為他的動作,
將唇咬的更狠,
更重,
似要咬出血來。
“宮月宜盈,
你又作死!”
夜吾低斥出聲。
聞言,
宮月宜盈抬頭皺著眉頭糾結的看向夜吾,
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夜吾傾身靠近宮月宜盈,
在她狐疑的目光注視下,
薄唇輕吻上她緊咬著的唇瓣。
那濃烈的男性氣息,
鋪天蓋地的湧過來,
迅速貪婪的吞噬著宮月宜盈所有的思想。
他舌尖重重的撬著她緊咬的貝齒,
眼見她不肯鬆開口,
便加重了按揉她腳踝的力道。
“唔!”
宮月宜盈皺眉,
痛的七葷八素。
她覺得夜吾不是在給她按揉腳踝,
而是試圖捏碎她的骨頭呀!
夜吾大大的狡猾,
在宮月宜盈吃痛低呼時,
他敏銳的找尋到了突破的空間,
長舌順勢滑進她檀口之中。
他直驅而入,
如下山的猛虎,
來勢洶洶。
他在她檀口中,
或肆意攪拌,
或貪婪掃蕩,
或無恥允-吸,
可謂是無惡不作!
宮月宜盈的唇,
香軟!
宮月宜盈的舌,
甜嫩!
夜吾允在口中,
甜在心尖兒,
只恨不能將對方當成一塊糖果塞進嘴裏,
盡數吞吃入腹才好。
宮月宜盈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吻襲擊的腦子一片空白,
在短暫的暈眩後,
她似乎意識到夜吾的目的了。
腳踝處按揉的大手,
力道依舊凶猛狠厲,
毫不留情。
宮月宜盈心下吃痛,
卻已不敢自作死的咬緊貝齒。
這,
應該就是夜吾的目的吧?
這男人……實在太霸道!
宮月宜盈一邊忍受著腳踝處按揉帶來的痛楚,
一邊默默承受男人霸道卻不失溫柔的親吻。
她並沒有回應他,
只是臉頰泛起一片緋紅色,
緊緊的閉著雙眸由他索取。
當一吻結束時,
腳踝按揉的雙手也撤離開。
宮月宜盈呼吸不暢,
小口小口的嬌喘著,
眸光染了幾分被蠱惑後的嫵媚迷離之色。
夜吾勾起唇角,
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來,
冰山男遇到冰山女,
不僅僅是冰冷對峙冷冰。
他們,
也有可能擦出無窮炙熱的火花,
燃燒彼此!
“舒服嗎?”
夜吾意味深長的詢問出聲。
宮月宜盈尷尬,
面紅耳赤。
夜吾見狀,
忍不住唇角更飛揚起愉悅的弧度了。
他含笑解釋道:
“我是問,
你的腳!”
“咳咳!”
宮月宜盈假裝咳嗽,
掩飾尷尬,
“還好,
不那麽痛了!”
夜吾眯緊雙眸,
語氣又奇怪起來了,
“那麽,
就是我把你伺候的很舒服?”
“……”
宮月宜盈無語了。
為什麽一定要強調舒服?
敢不敢不用這兩個字?
還有,
什麽叫‘他把她伺候的很舒服’?
這話,
聽起來很奇怪有沒有?
宮月宜盈抿了抿唇角,
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個可以延續的話題。
不然她與夜吾同處山洞之中,
不說話氣氛尷尬,
說話曖-昧也會尷尬。
想了想,
她一本正經的找到一個共同話題。
她說:
“咱們在這兒好吃好喝的烤著火,
也不知道上面怎麽樣了。”
夜吾沉默片刻,
才應聲道:
“應該亂成一團了!”
宮月宜盈想到她和夜吾墜落崖底之前,
月紳已經先後殺死了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
還試圖將一切嫁禍給夜吾的。
可是如今……
“你我雙雙墜崖,
月紳想嫁禍於你的如意算盤是被打破了。
我們這樣,
算是因禍得福吧?”
宮月宜盈半開玩笑的調侃出聲。
夜吾聳肩,
“誰說不是呢!”
兩人相視而笑,
心中卻十分清楚,
月紳雖然愚蠢,
但是卻手段陰狠毒辣。
加上有雷煞從旁指點,
就算不能將一切嫁禍到夜吾的身上,
恐怕也會找別的替罪羔羊。
宮月宜盈眯緊雙眸,
神色複雜的感慨道:
“只怕,
這一場血雨腥風僅僅是開始而已!”
夜吾聽到宮月宜盈的感慨聲,
眸光飛閃過異色,
“怎麽說?”
宮月宜盈深呼一口氣,
理性分析道:
“月紳這次成功剿殺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
已經離成功近了一大步。
倘若你此次遭遇不幸,
他或許能沉住氣。
可是偏偏你好端端的,
只怕……”
“他會狗急跳牆,
對父皇不利?”
夜吾一針見血的補充出聲。
宮月宜盈重重點頭,
“很有這種可能!”
夜吾冷聲哼道:
“他有那個能力嗎?”
“夜吾,
收起你的狂妄自負。
月紳將會是你登基稱帝道路上的勁敵,
絕不容你輕視小窺!”
宮月宜盈沉聲叮囑。
夜吾似乎覺得宮月宜盈危言聳聽了,
他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在長他人誌氣,
滅我威風嗎?”
“不!”
宮月宜盈否決,
“我是在善意的提醒你!
雖然,
月紳本人沒有真本事。
可是,
他有帝王之相,
占據著主導優勢。
你說他走狗屎運也好,
命中貴人太多也罷。
總之,
他走向帝王之路比你容易許多!
他是皇後嫡出的皇子,
以前不受榮寵,
不代表以後也不受榮寵。
梁容穎,
宮月容昊,
宮月橋,
他們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手中沒有了蘇睿那張王牌,
只能寄托希望於月紳了。
如此一來,
硬仗還在後面,
不是嗎?”
不得不說,
宮月宜盈這番長篇闊論說的不無道理。
若月紳當真與梁容穎、
宮月容昊姐弟聯手,
那麽做出什麽狗急跳牆的事情,
也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
人多力量大,
逼宮的勝算……也大!
“宮月宜盈,
你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過。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你能否為我解惑?”
夜吾扳過宮月宜盈的臉頰,
迫使她與之四目相對。
宮月宜盈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看似溫暖,
卻淡漠至極,
“有話但說無妨!”
夜吾眯緊雙眸,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緊宮月宜盈,
一字一頓問道:
“你,
似乎知曉未來不曾發生的事情?”
“……”
宮月宜盈面色一僵。
不待回應,
夜吾又繼續說道:
“你能未卜先知?
亦或者……”
他突然頓住話茬兒,
宮月宜盈只雨隻覺指尖泛涼,
血液倒流。
心口冷不丁就因為夜吾這話提了起來,
緊張的她渾身都僵硬了。
夜吾將宮月宜盈驟變的反應盡收眼底,
正要咄咄逼人再問出聲,
忽聽山洞外傳來陣陣呼喚聲——
“王爺!七王妃!”
“爺!王妃!”
夜吾眸光一閃,
斂去那仿若發現驚天秘密的神態。
他淡聲笑道:
“救兵來了!
這一次,
你沒能未卜先知啊!”
這話,
玩笑意味兒濃重。
宮月宜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彎起唇角笑應道:
“七爺就會說笑,
我若能未卜先知,
還會淪落到崖底來嗎?
說到底,
有些事情能提前洞悉,
那是靠觀察和猜測推理出來的!”
她信誓旦旦的解釋著,
聽起來似乎很合情合理。
夜吾伸手戳了戳宮月宜盈的腦門兒,
揚聲讚道:
“你不當細作,
真是屈才了!”
話落,
夜吾戴上面具,
率先朝山洞外走去。
宮月宜盈看著夜吾離去的背影,
雙拳緊了又緊。
剛剛真的驚到她了,
她以為夜吾戳破了她重生的秘密!
洞口,
夜吾背對著宮月宜盈朝外走,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下,
眼底飛閃過濃烈的質疑之色……

TOP

第一百一十章 要你給我兒償命

夜吾和宮月宜盈相繼走出山洞,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外面已經亮了天。

遠處,風雨雷電四大暗衛的陣陣呼喚聲尤其響亮,期間夾雜著幾道陌生的呼喚聲。

“七爺的人,效率就是快!”宮月宜盈緊跟在夜吾身後,臉上洋溢著喜悅之色。

夜吾扭頭看她,言語間盡顯譏諷,“本王的人效率再快,也不及你改口改的快!”

“……”宮月宜盈一愣,隨即了然明白了夜吾的意思。

之前,夜吾有強調過,她私下可以叫他的名諱。

而剛剛,她喚他‘七爺’,他亦端起了王爺架子,明擺著是不高興。

宮月宜盈可沒功夫跟夜吾慪氣,這人脾氣怪著呢!

她聽到風雨雷電的呼喚聲,雙手罩在唇邊,揚聲大喊道:“我們在這裏!”

風雨雷電四人的效率是很高的,聽到宮月宜盈的應答聲後,幾乎是以飛的速度出現在夜吾和宮月宜盈面前。

待看到二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山洞外,四人興奮的險些喜極而泣。

“我就說咱們爺福大命大,閻王老子都別想勾他魂兒吧?你們看,爺沒事!”

閃電激動的語無倫次,甚至還鬥膽揚手指向夜吾。

他滿眼激動的喚道:

“爺,你可不知道,之前跟皇上派的大內侍衛一起順著繩索下來時,那些鼠輩都說你凶多吉少。

可是屬下偏不信!結果到了崖底,屬下一眼就瞧見死在湖泊附近的大黑熊,斷定你肯定活的好好的!”

相比較於閃電的奇葩式激動,颶風、暴雨和驚雷三人則正常許多。

他們強自壓抑著心頭的喜悅,紛紛來到夜吾面前,單膝跪地,齊聲喚道:

“爺,屬下救駕來遲,請爺重重責罰!”

夜吾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他目光嚴肅的看向風雨雷電四人,沉聲問道:“山上的情況如何了?”

聞言,颶風率先應道:

“回爺的話,山上昨天亂作一團。這一趟狩獵之行,

太子黎睿和六王爺黎燁雙雙斃命,妖后和淑妃娘娘哭的死去活來。

二王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與王妃又下落不明。”

“所以呢?”夜吾想知道最終的結果。

暴雨在一旁接言道:“如今,眾人紛紛猜測是王爺你謀害了太子和六王爺,然後又重傷了二王爺……”

“然後畏罪潛逃了嗎?”夜吾想到這種結果,只覺得好笑。

驚雷搖頭:“這倒是沒有!我們四人一口咬定王爺和王妃與二王爺的人廝鬥時山體迸裂從而墜崖了!

信或不信,要先到崖底找到王爺才能做定論的。”

閃電湊上前,推開驚雷,急切的說:“王爺,還是讓我把整件事給你好好解釋一下吧!事情是這樣的……”

閃電比比劃劃的訴說詳情,唾沫橫飛,口若懸河。

原來,昨日在山上,宮月宜盈策馬與夜吾雙雙離開後,月紳留下一隊暗衛糾纏住風雨雷電四人,

帶著另一隊暗衛去追擊夜吾。

風雨雷電四人被月紳的暗衛糾纏住,在密林中互相較量過招。

雖然敵眾我寡,卻隱隱占據了上風。關鍵時刻,對方接收到月紳發出的緊急求救信號,紛紛抽身撤退。

風雨雷電四人見狀,緊追而去,想要查看究竟,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他們眼看著夜吾和宮月宜盈被月紳的暗衛糾纏住,雙雙隨迸裂的山體滑下山坡。

與此同時,在外圍的狩獵者們聽到山體爆炸的聲音,紛紛聞訊而來。月紳奸詐,眼睛一翻,就地暈厥。

待回到山下居住的帳篷處後,月紳一直昏迷不醒。而夜吾和宮月宜盈下落不明,

最慘烈的是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竟被抬回了兩具屍體。

皇后和淑妃娘娘找皇上討說法,一口咬定此事與夜吾脫不開幹係。

月皇大發雷霆,一邊承受喪子之痛,一邊命大內侍衛連夜到就近的市場買粗繩索。

他揚言,天亮時分風雨雷電和大內侍衛就下崖底尋找夜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切真相,待找尋到夜吾再做定奪!

夜吾和宮月宜盈聽完閃電的話,雙雙沉默。

片刻後,宮月宜盈勾唇冷笑道:“七爺,月紳挖了坑等著我們呢!”

夜吾點頭,“可是,要讓他失望了!”

兩人相視而笑,風雨雷電四人紛紛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走吧!別讓某些人等急了,要知道,裝暈那也是技術活兒,不能吃不能喝,還不能如廁,也挺痛苦的!”

夜吾如此開了口。

宮月宜盈嘴角抽搐,原諒她眼睛小,真心沒看出來夜吾還有這好心替月紳著想。

他確定不是急著揭穿月紳的陰謀詭計嗎?

當夜吾和宮月宜盈率風雨雷電四大暗衛與皇宮大內侍衛匯合後,

廢話並不多言,各自扯了懸崖上放下來的繩索,施展輕功朝崖上衝。

山崖陡峭幽深,輕功再好,沒有繩索等輔助工具也別想飛上去。

也不知道月皇派人從哪兒找到這些手腕粗的繩索,長度竟然直達崖底。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施展輕功,借助繩索飛上崖頂。

那裏,早已等候著許多人馬。

有眼尖的武官看到蹭蹭而上的夜吾和宮月宜盈,連忙高聲喊道:

“快看,是七王爺,是七王妃!快,速速去山下稟告皇上,就說七王爺和七王妃平安歸來!”

侍衛得令,策馬朝山下疾奔。

山下,月皇在帳篷內憂心忡忡。耳畔不時的傳蕩皇后梁容穎和淑妃周嫣的哭泣聲,令他心下更煩躁。

他萬萬沒想到,一場普通的狩獵之行,會令他一下子失去兩個兒子。

另外兩個,一個身受重傷,一個生死未卜……

“皇上!”帳篷外,有侍衛高聲呼喊。

月皇心頭一緊,邁步奔出帳篷。

才剛出來,就看到一個侍衛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報備道:

“啟稟皇上,七王爺和七王妃回來了!兩人平安無恙。”

“……”月皇焦躁不安的心情,因為侍衛這番話緩緩的安定下來。

夜吾沒事,宮月宜盈也沒事!

皇后梁容穎和淑妃周嫣在帳篷內顯然是聽到了侍衛的稟報聲。

雙雙奔出來跪在月皇麵前失聲痛哭,“皇上,你要為睿兒(燁兒)做主呀,我睿兒(燁兒)死的慘呐!”

兩個為人母的高貴女人,這一刻摒棄了平日的高高在上,如同所有普通的母親那樣,悲痛惋惜著兒子的死。

月皇眸光一閃,伸手將兩個女人攙扶起來。

“皇后,淑妃,睿兒和燁兒的事情,朕也很悲痛。你們放心,這件事朕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絕不會讓他們二人白白死去!”月皇斬釘截鐵的安撫出聲。

少頃,夜吾與宮月宜盈同騎一匹馬,在前去接應他們的武官和侍衛簇擁下回到了山下。

二人才剛下馬,迎面一個女人就朝夜吾飛撲過來,嘴裏怒喊著:“夜吾,我要你給我兒償命!”

夜吾眼見淑妃周嫣情緒激動,手持利刃衝來,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之色。

他在淑妃靠近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提神運氣,生生退出三米開外。

淑妃撲了個空,還想繼續衝過去。

宮月宜盈及時上前,單手扣住淑妃的手腕。

她平靜的開口,聲音淡漠疏離,“淑妃娘娘,六哥慘死,大家都很悲痛。

但是你想報仇,找我們家七爺可是找錯人了!你這樣黑白不分的行為,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強詞奪理!就是你跟夜吾殺死了我燁兒!”淑妃雙目憎恨的瞪視宮月宜盈,好像宮月宜盈刨了她祖墳一樣。

那廂,月皇擰眉,冷聲斥道:“淑妃,你手持利刃,公然對朕的皇子行凶,意欲何為?”

他斥責的同時,揮手示意大內侍衛上前押住情緒激動的淑妃。

淑妃被月皇訓斥了,渾身都僵了一下。大內侍衛紛紛上前,將她手上的匕首奪了去。

她悲痛的跪在地上,痛哭失聲的指著夜吾喊道:

“皇上,臣妾隻是想給燁兒報仇,殺了這罪魁禍首啊!嗚嗚嗚!”

夜吾冷冷的看著淑妃,不曾言語。

倒是月皇一臉陰沉,語氣不悅的回應道:

“淑妃,朕剛剛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是非曲直,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淑妃‘嗚嗚’抽泣,也不知道月皇這話她聽沒聽進心裏。

“啟稟皇上,二王爺醒了!”二王府的侍衛匆匆趕過來,將月紳醒來的喜訊告知黎皇。

夜吾和宮月宜盈對視,互相挑眉。這月紳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他們平安歸來時醒了!

看樣子,這是怕他們在皇上面前告他的禦狀呀!

皇后梁容穎聽到報備聲,連忙上前抓住月皇的衣袖。

激動的喚道:“皇上,如今紳兒已醒,七王也平安歸來。關於睿兒和六王之死,是該審判個結果了吧?”

月皇聽到梁容穎這話,目光複雜的看向對面的夜吾夫婦。

卻見那夫妻二人,一個戴著面具看不清楚臉色,但是唇角間神態自若。

另一個麵色一派平靜,不見半點驚慌失措。

月皇深呼一口氣,對梁容穎和淑妃周嫣說道:“你們不是吵著要一個真相嗎?走吧,去老二的帳篷!”

話落,轉身毅然朝月紳居住的帳篷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看的出蘇睿和月燁的死對月皇打擊不小。

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呀!

梁容穎和淑妃聽到月皇這話,雙雙跟在他身後。

月皇邊走邊冷聲喚道:“老七,平祥將軍,你們也一起來吧!”

夜吾和宮月宜盈雙雙被點名,即刻異口同聲的應道:“兒臣遵命!”

TOP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雙方對峙各有說法

月紳的帳篷,距離月皇居住的帳篷並不遠。

月皇先行進去,皇后梁容穎和淑妃周嫣緊隨其後。再然後,便是宮月宜盈和夜吾夫婦。

宮月宜盈一邁進月紳的帳篷,就嗅到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道。

她擰緊眉頭,率先看到的是立在帳篷門口處的雷煞。

與此同時,雷煞也看到了宮月宜盈。

四目相對,宮月宜盈面色淡漠,不起半點波瀾。雷煞卻滿眼掩飾不住的心痛,

好像宮月宜盈做了什麽背叛他的事情。

想想也是,雷煞的主子是月紳。如此一來,宮月宜盈背叛了月紳不就等於是背叛了雷煞嗎?

宮月宜盈並不理會雷煞痛心疾首的表情,抬眼朝榻間看去。

只見床榻間,月紳一邊面色慘白如紙,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般。

另一邊臉被紗布包裹著,看不到傷成何種模樣。

宮月宜盈心中冷笑,前世今生,雷煞不是一直說月紳有帝王之相嗎?

好呀!那她就索性毀了月紳那張臉,看他以後還有沒有帝王之相了。

宮月橋端坐在床頭,手上拎著錦帕正在擦淚。公主冰瑤坐在她身旁,也雙眼紅腫著。

宮月宜盈看到這對表姐妹的姿態,眉頭輕蹙,隨即釋然,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之色。

宮月橋和公主冰瑤都是極其自私自利的女人,想必昨日曆經了蘇睿之死的事實,

兩人已經明確的站好了隊伍,準備死心塌地跟著月紳混了。

畢竟,蘇睿一死,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就變成了月紳!

良禽都擇木而棲,更別說宮月橋和冰瑤這樣沒有道德底線的女人了。

宮月橋和公主冰瑤眼見月皇與皇后梁容穎,淑妃周嫣一同進來,

紛紛起身問安,“兒臣見過父皇,母后,淑妃娘娘!”

月皇微微擺手,“這些虛禮都免了吧!”

說話間,目光瞧向床榻上的月紳。

月紳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弱弱的喚道:“父皇……”

月皇皺眉,急忙上前安撫道:“老二,你身上還受著傷,就別亂動了!”

不管月皇這一刻的關懷是走過場,還是真心實意,月紳聽了心中都倍感激動。

同激動不已的,還有宮月橋,公主冰瑤和皇后梁容穎。

月紳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被月皇重視了嗎?

還是說,太子蘇睿意外斃命,

月皇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將月紳內定為新太子的人選了?

宮月橋一想到月紳有可能會被封為新太子,心中激動的就難以複加。

她想到之前梁容穎和宮月容昊曾分析過,月紳很可能是帝王命數。

若當真如此,那她只要好好抱住月紳這棵大樹,以後不就不愁不能母儀天下當皇后了嗎?

至於蘇睿……

她承認,那是自己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對方待她也極好。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蘇睿為人終究是不如月紳奸詐,連小命兒都保不住,何談爭奪皇位君臨天下?

而月紳就不一樣了!他夠狠夠毒,雖然脾氣壞,床笫間很無恥,但是他命好呀!是有帝王命數的嘛!

宮月橋越想心下越歡喜,唇角不自覺的蕩漾起愉悅的弧度,好像已經在憧憬中看到自己當上了皇后似的。

宮月宜盈一直在觀察月紳和宮月橋,眼見他們因為月皇的關心暗自欣喜,眉頭挑了又挑。

這對渣男渣女,可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想問一句,

他們那沾沾自喜好像已經當上皇帝皇后的愉悅感是從何而來的?

正想著,忽聽月皇沉聲開了口。

他語氣悲痛嚴肅的喚道:“老二,老七,太子和老六去了。

昨日在狩獵場到底發生何事,朕希望你們能如實回答!”

月紳和夜吾雙雙對望,眼神之中電光火石,硝煙四起。那是不死不休的憤恨!

一陣沉默中,月皇看向床榻上身受重傷的月紳,“老二,你先說吧!”

“是,父皇!”月紳聲音虛弱的喚了聲。

之後,他目光憤怒的射向夜吾和宮月宜盈,聲音冷絕的敘述道:

“昨日,兒臣率眾進入狩獵場。大家都四散開來,在外圍狩獵。

七弟突然提議,想要跟兒臣和六弟到密林深處射殺凶猛的野獸,

看誰有膽識,並且獵的多。兒臣與六弟紛紛應下,率著隨行的侍衛朝密林深處而去。

當時,我們都是分開狩獵的。

後來,兒臣隱約聽到密林更深處傳來打鬥聲和驚呼聲,

這便立刻率侍衛前去查看情況。”

他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

“你看到了什麽?二王爺,你是不是看到七王爺殺了我家燁兒?”

淑妃周嫣疾聲詢問起來。

夜吾和宮月宜盈雙雙似笑非笑的看向床榻間的月紳,似乎並不懼怕對方汙蔑他們。

月紳深呼一口氣,腦子裏回蕩著的是雷煞剛剛對他的叮囑——

“王爺,切記,話別說絕,事別做盡!那宮月宜盈是天生鳳格命數,

這樣的人,可謂是命格奇硬,自有老天庇護。莫要急功近利,導致惹禍上身!”

他知道,雷煞是擔心他將話說的太堅決,以至於夜吾和宮月宜盈搬出什麽後招兒逼的他無路可退。

到時候,他沒能將夜吾和宮月宜盈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反倒會連累自己惹火燒身。

一個不小心,昨日之事就會變成他是嫌疑人了。

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月紳斟酌再三,終是決定聽從雷煞的話,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夜吾並非等閑之輩,宮月宜盈又是天生鳳格。小心點兒,總歸是沒錯的!

“二王爺,你倒是說話呀!你看到七王爺殺死我家燁兒了對不對?”

淑妃周嫣眼見月紳不吭聲,這便衝到床前焦急的催促起來。

公主冰瑤眼睛一瞪,將維護哥哥的好妹妹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語氣不悅的說:“淑妃娘娘,請你冷靜點!我二哥他現在重傷在身,

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的話,你還不得讓他歇口氣嗎?”

月紳聽到冰瑤這番話,眸光閃了閃。

他故作痛楚狀,聲音艱難的開口說道:“抱歉,淑妃娘娘,我元氣大傷,沒能及時回複你。”

淑妃周嫣立刻抬起頭,巴巴兒的等著月紳接下來說出的話。

月皇和梁容穎也紛紛面色凝重的看向月紳,等待他將整件事情敘述完整。

就聽月紳低聲解釋道:“父皇,兒臣趕到事發地的時候,

只看到滿地躺著大哥和六弟的隨行侍衛,還有很多黑衣人。

兒臣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卻能肯定他們遭受到了伏擊。

最為心痛的是,兒臣看到大哥和六弟……已經雙雙斃命!”

“你是說,太子和老六(燁兒)死在一起的?”

月皇和淑妃周嫣雙雙反問出聲,眼底閃爍著濃烈的質疑。

月紳肯定的應道:“沒錯!兒臣聞訊趕到事發地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就是那樣的。”

“然後呢?”月皇追問出聲。

月紳目光射向夜吾和宮月宜盈,聲音染了幾分悲痛,

“兒臣又聽到前方傳來廝鬥聲,心中驚駭,

忙差人將大哥和六弟的屍首帶著,一路循聲探去!

結果,兒臣看到七弟和七弟妹殺了很多黑衣人。

兒臣當時非常震驚,質問他們大哥和六弟是不是被他們謀害的。

七弟和七弟妹看到兒臣憑空出現,這便試圖射殺兒臣!”

“怎麽可能?”月皇赫然瞪大雙眼,質疑意味兒很明顯。

月紳抬手,艱難的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左臉,又指了指受傷的肩胛處。

“兒臣不敢有半句虛言!這臉上的傷,就是七弟妹抓的,父皇可差禦醫比對痕印。

至於這肩胛處的傷,則是被父皇賜予給七弟妹那玄鐵神箭所傷,更是做不得假!”

月紳字字句句悲痛誠懇,將受害者的姿態表演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宮月宜盈真是忍不住要為他鼓掌叫好了,嘖嘖,這演技不去梨園春戲台唱戲,多屈才?

幾乎是在月紳話音落地的同時,公主冰瑤就立刻跳腳的指著宮月宜盈大呼小叫道:

“父皇,是七哥和這個女人!

一定是他們心懷不軌,早在密林深處埋好了炸藥,

然後故意引二哥和六哥到密林深處,

又想了歪點子將大哥也引誘了去,

然後引燃炸藥想將幾個哥哥炸死!”

TOP

淑妃周嫣剛剛經曆喪子之痛,情緒本就不穩,聽風就是雨。

如今聽到冰瑤的指控,立刻跟著大呼小叫起來。

“沒錯!皇上,一定是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

故意謀害燁兒。我可憐的燁兒啊,嗚嗚嗚!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呀!”

淑妃周嫣痛哭失聲,倒是真的悲痛,絕非作假。

月皇擰緊眉頭,目光淡淡的瞟向夜吾和宮月宜盈,“平祥將軍,老二所言可否屬實?”

宮月宜盈垂眸,聲音平靜的應道:“回父皇的話,二哥前麵所言的確非虛,但是後面……!”

“啊!你這個凶手,你還我燁兒的性命!

燁兒性情溫潤,不爭不奪,你怎麽能這麽狠對他下手呀?”

淑妃周嫣一聽宮月宜盈這話,也不等她說完後,就立刻瘋了似的朝宮月宜盈衝過去。

宮月宜盈身形微動,在淑妃周嫣靠近自己一步之遙時,

單手一揚,朝她胸前猛的一戳。登時,淑妃周嫣頓在原地動彈不得,張著嘴巴無法言語了。

宮月宜盈抬眸朝月皇看去,聲音低沉的解釋道:

“父皇,兒臣承認二哥臉上的抓傷和肩上的箭傷是我所為,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至於六哥的死,兒臣可是有另一番與二哥不同的說辭!”

“哦?”月皇聽到宮月宜盈這樣說,

眼底染了幾許凝重之色,“你且把你的說辭說來給朕聽聽!”

TOP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宮月宜盈有高見

宮月宜盈得到月皇的許可,輕輕點頭,準備將實情闡明。

然而,不待開口,冰瑤玥就怒聲嚷道:

“父皇,還說什麽說呀?明明就是這個女人謀害了哥哥們。

有什麽好說的,直接拖出去砍了她的頭!”

“閉嘴!”月皇斥責了冰瑤一句,冷聲哼道:

“死去的,活著的,都是朕的兒子。

手心也好,手背也罷,卻都是親生骨肉!”

頓了頓,又補充道:“昨日之事,茲事體大。朕不能聽信某一個人的片面之詞,

就不分青紅皂白斬了自己兒子的頭。朕……已經失去兩個兒子了!”

言下之意,即便某個人成為嫌疑犯了,

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證,月皇也不準備追究了嗎?

宮月宜盈意識到這一點,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冰瑤被月皇怒斥,嚇的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

月皇閉上眼,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才睜眼看向宮月宜盈,“平祥將軍,你把你知道的說一遍吧!”

宮月宜盈輕應聲,目光犀利的射向床榻間麵色慘白的月紳。

她有條不紊的交代道:

“父皇,事實上,昨日我們進入狩獵場後是二哥提議進密林深處狩獵的。

兒臣與七爺進入密林深處,立刻遭遇大批黑衣人伏擊。

那些人只守不攻,默契配合著將兒臣和七爺朝密林更深處逼退。

兒臣與七爺恐有危機,這便聯手隨行的侍衛展開奮力搏殺。

當我們將黑衣人盡數鏟除後,二哥出現了。

他將大哥和六弟的屍首丟在地上,

揚言兒臣的死期到了,隨後對兒臣和七爺痛下殺手。

兒臣與七爺為求自保,朝密林深處逃竄,二哥緊追不舍。

七爺被一群暗衛圍攻,兒臣也被二哥逼的無路可退。

無奈之下,兒臣只好朝他射了一箭。這便是他肩上箭傷的由來!

這之後,二哥受了傷,卻依舊對兒臣不依不饒,兒臣隻得與他廝打在一起。

他臉上的抓痕,就是近距離搏擊時被兒臣抓到的。

不止如此,二哥在受傷後,還引燃了信號彈。

隨後,山崩地裂,

二哥囑咐他的暗衛糾纏住兒臣和七爺,而他自己則逃之夭夭……”

“你胡說!”月紳打斷宮月宜盈的說辭,

怒聲斥責道:“宮月宜盈,你一派胡言!”

他艱難的掙紮坐起身,目光淒楚的看向月皇,

“父皇,你別聽宮月宜盈胡言亂語。

事實絕非如此,那信號彈根本不是兒臣燃放的,

而是她宮月宜盈親手燃放!”

宮月宜盈一臉正氣凜然,

“二哥這謊話說的好沒水準!

若炸藥是我埋的,信號彈是我燃放的,

為何最後掉下山崖的卻是我和七爺?”

這話明顯有陷阱在等著月紳,站在帳篷門口處的雷煞第一時間聽出來了。

可是,沒待他提醒月紳,月紳就已經憤聲指責道:

“那是因為我在危機關頭讓侍衛圍攻了你們,

你們無法脫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宮月宜盈奸計得逞,‘哈’的一笑,“父皇,您可是親耳聽到了。

二哥他承認派人圍攻兒臣和七爺,

害的兒臣和七爺雙雙墜下萬丈懸崖,險些性命不保!”

“你!”月紳意識到宮月宜盈先前挖個坑在這裏等他。

氣急敗壞嘶吼道:“我的確是派人圍攻你和七弟,

但是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你們想要殺我?”

“到底是誰想殺誰?二哥說話可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宮月宜盈咄咄逼人的回嗆出聲。

兩人正互相對峙,互不相讓的時候,

一直站在門口的雷煞上前一步,冷冽的開了口。

他說:“皇上,草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輕而易舉打破了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月皇擰眉看向雷煞,聲音沉重的應道:“雷軍師有話但說無妨!”

雷煞抱拳,聲音誠懇的說:“皇上,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現今,二王爺與七王妃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他說她要殺他,她又說他要殺她。草民不才,覺得此事實在詭異蹊蹺,腦子裏輾轉反側閃過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月皇眯緊雙眸,好奇的追問出聲。

雷煞抬頭,深深的看了床榻上的月紳一眼,又扭頭看了宮月宜盈一眼。

就聽他斬釘截鐵的說:“回皇上話,草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此事另有幕後黑手。

二王爺和七王爺、七王妃隻是遭人障眼法惡意陷害,才會互相認準了對方是罪魁禍首的。”

聞言,月皇眸子眯的更緊了幾分。

宮月宜盈聽到雷煞這番說辭,心中冷笑連連。

這雷煞倒是個能屈能伸能忍的,殺害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的目的達到了,

便假裝好人想要及時抽身自保。

這樣一個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可惜啊可惜,不能為她所用!

“老七,平祥將軍,你們為何要對老二痛下殺手,將他傷成這樣?”

月皇聽完雷煞的分析後,率先詢問夜吾和宮月宜盈。

對此詢問,夜吾和宮月宜盈雙雙一口咬定是月紳先動的手,

他們只是為了保命不得不反抗。至於重傷月紳,嗬嗬,那絕對是意外啊!

月皇聽到夜吾和宮月宜盈這麽說,轉頭看向床榻上的月紳,

“老二,老七和平祥將軍說是你先動的手,對此你怎麽解釋?”

月紳眸光一閃,在雷煞的極力暗示下,沉聲回應道:

“回父皇的話,當時兒臣眼見大哥和六弟雙雙斃命。

心下懷疑是七弟和七弟妹所為。

因為擔心他們對兒臣痛下殺手,所以就……”

他說一半就頓住了,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

這番話很好地解釋了他弑殺夜吾和宮月宜盈的原因,

不得不說,這借口不錯!面對生死,先下手為強,

後下手遭殃。這道理,誰不曉得?

雷煞適時站出來分析道:“皇上,此事絕非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啊!”

月皇沉默,只是擰著眉頭不語。

宮月宜盈覺得,是時候到她站出來說話了。

她揚聲喚道:“父皇,雷軍師所言極有道理!這件事二哥與兒臣各執一詞,

的確令真相撲朔迷離。不過,兒臣私以為,這真相為何,其實並不難查!”

月皇聽到宮月宜盈這番話,眼底難得緩和幾分冷意。

他平靜的問道:“平祥將軍有何高見?”

宮月宜盈抿唇,“回父皇話,兒臣覺得能在狩獵山懸崖附近埋下大量火藥,

絕非等閑之輩。最重要的是,火藥乃我西黎皇朝違禁私下販賣的物品。

這麽大批量的火藥,不論是誰私下買賣,都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草民提議,皇上不妨從火藥販賣上著手徹查,看看是什麽人買了火藥!”

不得不說,宮月宜盈這一語大有驚醒夢中人的趨勢!

皇后梁容穎,公主冰瑤,還有知情人之一的宮月橋聽到宮月宜盈這話,

紛紛渾身僵硬,強自壓製著心頭的震驚。

要知道,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買火藥這件事如果當真順藤摸瓜全力徹查下去,

遲早會查到梁容穎的頭上的……

“該死的小賤人!”梁容穎捏緊雙拳,心中暗暗咒罵宮月宜盈。

那廂,月皇聽到宮月宜盈這話,立刻點頭應好,

“平祥將軍果然智勇雙全!這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去權利徹查。”

宮月宜盈重重點頭,“希望父皇早日查出真相,屆時誰清白,誰蒙冤就一清二楚了!”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宮月宜盈心中卻已經肯定,結果不會太樂觀。

剛剛月紳字字句句留了後路,明顯是被雷煞千叮萬囑過的。

如此一來,想要痛打落水狗的希望是要落空了!

最樂觀的結果,宮月宜盈已經預料到。

那就是——火藥的事情被推到太子黨的頭上,

密林中的黑衣殺手,會被安在六王月燁的頭上!

至於月紳和夜吾,他們雙雙擺脫嫌疑,同時擺脫危機。

狩獵場的悲劇,最終以疑點重重,待查真相為結局,草草收場。

月紳和夜吾作為最受懷疑的對象,被月皇下令回到京城後禁足各自的王府,不得擅自出府半步。

不止如此,月皇還會安排大內侍衛在二王府和七王府十二個時辰明晃晃的監視他們二人,

以免他們有任何不軌之舉。

這樣做,算是給經曆喪子之痛的皇后梁容穎和淑妃周嫣二人一個交代!

有了解決之法後,月皇當即下令,全部人馬火速返京,不得有誤。

十一月十六日的午後,皇家狩獵的大隊人馬身心疲憊的返回京城。

在各自府邸的侍衛忙著收帳篷時,雷煞出現在宮月宜盈面前。

當時,宮月宜盈正與夜吾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七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雷煞無視夜吾,只雙目灼灼的盯著宮月宜盈。

夜吾沒料到雷煞竟敢公然到他這裏約見宮月宜盈,真是膽大包天了。

更令他沒料到的是,宮月宜盈也無視了他,乾脆利落的點頭應下雷煞動機不純的邀約。

TOP

“不準去!”夜吾抓著宮月宜盈的手腕,聲音冷冽的斥責出聲。

誰知道那一臉古怪的雷煞安的什麽心?萬一他做出什麽突襲舉動怎麽辦?

宮月宜盈倒是並沒有想那麽多,在她心中,雷煞算不得坦蕩蕩的君子,

但是絕對是直白的真小人。他若想對付她,定然不會這麽客套的約見她!

“無妨!宜盈仰慕雷軍師已久,跟他出去說說話而已,七爺不必擔心。”

宮月宜盈溫聲安撫夜吾躁動的情緒,隨即起身跟隨雷煞走出帳篷。

夜吾眼見宮月宜盈就這麽跟雷煞走了,氣的暴跳如雷,險些掀桌。

這可惡的女人,把他的好心當成路肝肺,

哼!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剛剛在擔心她,

就讓她被雷煞弄到荒郊野外暗殺掉算了!

TOP

本帖最後由 45967598 於 2017-8-26 05:19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三章 誰能問鼎天下

山坡下的小溪邊,雷煞走在前面,宮月宜盈緊隨其後。

“雷軍師有什麽話要說,就請直言吧!”

宮月宜盈是個話少的女人,本不想主動開口的。

奈何雷煞心事重重,悶著頭在前面走,沒有開口講話的意思,

宮月宜盈只好先行開口打破這詭異寧靜的氣氛了。

走在前麵的雷煞聽到宮月宜盈的呼喚,頓住腳步。

他轉過身,目光複雜的凝視著宮月宜盈。

半晌,才迷惑不解的問道:“敢問七王妃,你為何突然背叛我家二王爺?”

聞言,宮月宜盈笑了,絕對是被雷煞這番話愉悅到了。

“嗬嗬!有意思,背叛?雷軍師,本宮與你家二王爺從未相知相愛過,不知何來背叛一說?”

宮月宜盈冷下臉,毫不留情的譏諷出聲。

雷煞臉色慘白難看,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七王妃,是我家二王爺哪裏做的不好嗎?他為人比較衝動,若是哪裏……”

“雷軍師,如果你找本宮出來,就是想質問本宮背叛你家王爺的事情,那麽本宮勸你可以適可而止了。”

宮月宜盈丟下這話,轉身邁步準備離開。

雷煞見狀,急忙上前攔住宮月宜盈的去路,“七王妃別走!”

他欲言又止,又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不便說出口,滿眼糾結的看著宮月宜盈,半晌沒說出下。

宮月宜盈不耐煩的歎了口氣,“雷軍師,還有何指教?”

雷煞咬咬牙,似豁出去似的點頭,

“有!七王妃,不管你相信與否,在這世上,與你最為匹配的男人是我家王爺。

他將來是要問鼎天下的人,而七王妃你,也勢必會母儀天下。

你與我家王爺只要相親相愛,未來必定能共創盛世繁華,留下永垂不朽的佳話。

所以,不管眼前你們遇到什麽艱難險阻,遇到什麽惡人從中滋生誤會,懇請你們堅持守護對方……”

“嗬!本王以為雷軍師約見王妃有何要事。沒想到,竟是替你那不成器的主子挖本王的牆角?”

平地傳來一聲戲謔的聲音,清冷,隱含一點憤慨。

雷煞和宮月宜盈雙雙循聲望去,但見頭戴銀色面具的夜吾不知何時囂張跋扈的走了過來。

雷煞沒料到夜吾會跟來,心中不免顫了又顫。

只見夜吾在二人質疑的目光注視下邁步上前,頓在宮月宜盈身旁,很自然的伸手摟住宮月宜盈的腰身。

“愛妃,告訴雷軍師,你滿心滿眼只裝著本王,讓他別枉費心機了。”夜吾厚顏無恥的引誘出聲。

對面,雷煞嘴角抽搐,無法相信一向暴戾狠絕示人的七王夜吾會有這麽......這麽市井無賴加厚顏無恥的一面。

而相比較於雷煞的震驚,宮月宜盈相對而言就淡定多了。

夜吾的厚顏無恥程度,她可是見證了無數次,各種的無下限啊!

她任由夜吾摟著她盈盈一握的纖腰,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對面震驚的雷煞。

“雷軍師,本宮與二王爺論起來,是表兄妹的關係,

所以自小走的親近些。可能因為這個原因,造成了不必要的誤會。在此,本宮對你道歉。”

頓了頓,宮月宜盈又補充道:“另外,鄭重的對你說一句,本宮與二王爺立場不同,信念也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所追逐的結果。由此分析,本宮與他是對立的關係,是仇敵。”

雷煞聽到宮月宜盈這模糊的話,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關鍵。

宮月宜盈說她和月紳追逐的結果相同,那不就是……爭奪皇位?

“七王妃,你慎重啊!恕老夫在此直言不諱,

透漏天機。那二王爺他天時地利人和盡數占全了,未來西月皇朝的君王只能是他!”

雷煞苦口婆心的勸阻出聲,似乎覺得自己這麽說了,宮月宜盈就會動心。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宮月宜盈聽到他這番話,臉上不起半點波瀾!

就連她身旁的夜吾聽了雷煞這所謂的天機,都沒有任何反應。

雷煞心中很失望,只當是宮月宜盈和夜吾不相信他的說辭。

下一瞬,宮月宜盈突然爆出一句令他膽顫心驚的話——

“將來問鼎天下的男人,只能是我宮月宜盈的夫君夜吾。跟我們夫妻作對的人,死!!!”

雷煞赫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宮月宜盈。

她說出這樣霸氣側漏的話語時,面無表情,眸底深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那篤定的神色,不容人質疑,好像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雷煞隻覺得一時間自己額頭青筋暴起,渾身血液倒流。

腦子裏,不時的回蕩著宮月宜盈那句話,一遍接著一遍。

“跟我們夫妻作對的人,死!!!...死!!!...死!!!...”

他眼睜睜的看著夜吾與宮月宜盈雙雙轉身,親密依偎著對方邁步離去,徒留給他一對兒看似恩愛的背影。

有那麽一刻,雷煞覺得看宮月宜盈和夜吾的背影,二人有一丁點兒天作之合的融洽感覺。

只不過,到底只是背影融洽罷了!

那七王夜吾長年戴銀色面具,觀其面相,只能看到天庭地閣兩處,著實普通。看不出一星半點兒帝王氣息!

夜吾擁著宮月宜盈的腰身離開小溪邊時,周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宮月宜盈覺得自己真的要徹底改觀一下以前對夜吾的看法了,這個男人實在怪異的不得了。

那驟變的頻率和程度,絲毫不亞於入夏的天氣。

一會兒烏雲密布,一會兒晴空萬裏。一會兒電閃雷鳴,一會兒又暴雨傾盆。

難怪,他的四個心腹暗衛叫颶風、暴雨、驚雷、閃電!因為他們四個的名字,就代表著夜吾驟變的性格呀!

“愛妃在想什麽?”夜吾歪頭看著糾結陷入沉思的宮月宜盈,好心情的詢問出聲。

別問他心情為什麽這麽好,他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從剛剛宮月宜盈說出那句“將來問鼎天下的男人,只能是我宮月宜盈的夫君夜吾。

跟我們夫妻作對的人,死!!!”的話語後,他就莫名心情好到爆。

霸氣囂張的人,連介紹他的時候都那麽了不得。天知道,那個時候他心裏多亢奮!

縱使知道自己這樣不對,這樣不好,不能被一個女人感染了思緒和情緒的。

可是,他偏偏控製不住,沒有辦法!

回京城的路上,夜吾和宮月宜盈坐在馬車內,夜吾無下限的向宮月宜盈展示著他無恥的極限。

摟摟抱抱,那是家常小菜隨時有!親親摸摸,

那是隨手就來毫無壓力!翻雲覆雨,那更是毫不避諱想要就要!

可憐了宮月宜盈前世今生就沒遇到過這樣沒有節操的下-流男人,

根本招架不住,一頭撞死在馬車裏的心都有了。

不同於最後這輛車裏的旖旎曖-昧,前面幾輛車裏的人都情緒沉重,抑鬱寡歡。

淑妃周嫣失去唯一的兒子月燁,哭的撕心裂肺,幾欲暈厥過去。

她身邊沒個貼心的人照顧著,月皇重情重義,放心不下,只好親自陪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TOP

而月紳重傷在身,皇后梁容穎破天荒母愛泛濫,與他同坐一輛馬車,好隨時照應對方。

一同坐在馬車裏的,還有宮月橋和公主冰瑤。

四個人,各自心懷瑣事,處於尷尬的寂靜之中。

率先打破沉靜氣氛的,是皇后梁容穎。

她先是看了眼月紳,然後又看了眼宮月橋和公主冰瑤,

而後才悠悠問道:“你們三個……不打算給本宮一個交代嗎?”

聞言,宮月橋和公主冰瑤雙雙看向月紳。

月紳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梁容穎,直白問道:“皇后娘娘想知道什麽?”

他故意喚梁容穎為疏離淡漠的‘皇后’,而非親昵溫情的‘母后’。

梁容穎心中噎了一下,知道月紳這是給她擺道道兒。

她自嘲一笑,“嗬!月紳,事到如今,你還有必要瞞著本宮嗎?

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最清楚。本宮想要知道個真相,想要知道睿兒怎麽稀裏糊塗送了命,這都不行嗎?”

“行!”月紳一口打斷梁容穎,“皇后娘娘想知道太子是怎麽死的,那本王就告訴你。

他是被本王的人弑殺致死,至於他會突然跑到狩獵場的原因……”

他故意頓住,有意吊梁容穎。

梁容穎果然心急如焚,“睿兒為何會突然跑到狩獵場去?”

月紳譏諷的看著梁容穎,如實回應道:“因為本王的人將橋兒和瑤兒雙雙扣住,藏匿了起來。

隨後差人秘密給你的蠢兒子送信,告訴他橋兒因為好奇闖進狩獵場,命在旦夕。

你能想象到你的蠢兒子有多蠢吧?他一聽說橋兒有危險,

不管不顧的就帶了幾個侍衛闖進狩獵場。本王守株待兔,輕鬆就將他解決了!”

“你!月紳,你這畜-生,睿兒是你親哥哥,你怎麽下的了手啊!”

梁容穎氣急敗壞的低斥出聲,一雙手不由分說朝月紳身上捶打過去。

月紳肩胛上的傷勢雖然重,但不會危及生命,也非身體要害處。

之前的虛弱都是偽裝出來給月皇看的,如今月皇不在,梁容穎發飆打他,他當然不會任由對方胡鬧。

只見他騰的坐起身來,雙手死死的扣住梁容穎揮打過來的一雙手腕,狠狠的鉗製住。

梁容穎沒料到月紳竟敢對她動手,又憤又怒的瞪視對方,恨不得親自手刃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兒子。

月紳眯著雙眸,冷聲嗆道:“你罵本王是畜-生,問本王怎麽下的了手?

嗬嗬,皇后娘娘,你是失憶了嗎?需要本王提示你,你在山上埋炸藥想炸死你親生兒子的事實嗎?”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