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發帖
第一百一十四章 意料之中的結果

月紳越說越激動,一雙眼睛以為惱怒的緣故,染了幾分赤紅的怒焰。

他憤聲斥道:“你這自私自利的女人,滿腦子是想著你的蠢兒子蘇睿。

你又何嚐想過,本王也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比虎還毒!”

梁容穎被月紳這話嗆的倒抽氣,竟是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月紳咄咄逼人,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似的。

他繼續嗆道:“本王是殺了你的睿兒,但那不是因為本王心狠,

而是因為你的睿兒他蠢,他笨,他愚不可及,他無藥可救!”

月紳說這話時,揚手指向宮月橋,“皇后娘娘你對你的睿兒寄予厚望,

可是你的睿兒滿腦子只裝的下一個叫宮月橋的女人。

他今朝因本王設局身亡,你就尋死覓活,恨不得剝我皮抽我血。

可是你可曾想過,他那樣沉迷於兒女情長的蠢兒,難擔大業,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設計送命?

說到底,他死了,可是根本怪不得本王,只怪他太蠢,怪皇后娘娘你識人不清,沒有慧眼識才的本事。”

月紳一口氣低呼出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瞬間覺得渾身舒暢許多。

梁容穎雙目猩紅,因為月紳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而氣的口不能言。

她憤怒的瞪視月紳,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來。

宮月橋和冰瑤眼見狀況不對,紛紛湊上前安撫梁容穎的情緒。

正在這時,馬車轎簾掀開,鑽進來一個人。

月紳,宮月橋,還有公主冰瑤憤憤扭頭看過去,

卻見月紳的軍師雷煞陰沉著一張臉坐進來。

“軍師,可是有事?”月紳客氣的詢問出聲。

雷煞應了聲,抬眼看向面色難看的皇后梁容穎,直白應道:“草民有幾句話,想好生開導開導皇后娘娘!”

梁容穎沒有應聲,但是也沒有拒絕,像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就聽雷煞沉聲說道:“關於太子之事,二王爺做的狠了。可是誠如二王爺說的那樣,

即便這次不是他,下次也難保不會換成別的人。

太子太重兒女情長,本就不適合做這天下的主宰。自古成大業者,一將終成萬骨枯。

在草民看來,唯有二王爺這樣的霸氣和狠勁兒,才是帝王的最佳人選!

皇后對二王爺心生恨意,實屬人之常情。可是草民認為,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無法再扭轉。當前局勢,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是最關鍵了。

想一想,皇上回宮後就會徹查火藥之事。這火藥到底是怎麽來的,

想必皇后最是清楚。若究根問底的查下去,一層層的抽絲剝繭,難保皇后娘娘不會引火燒身。

而今,要怎麽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從皇后娘娘身上撇清關係,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梁容穎聽到雷煞這番話,默不作聲,整個人更顯得沉靜起來。

雷煞知道,梁容穎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是不會因為蘇睿的死而意誌消沉的。

他好言勸道:“皇后娘娘,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您與二王爺修得緣分,能夠結為母子至親,有什麽仇怨不能擱下的?

難道一定要自相殘殺,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頓了頓,他反聲問道:“還是說,太子去了,皇后娘娘就意誌消沉,從此不問世事了?

那麽,未來的西月皇朝誰做皇帝都可以嗎?都無所謂嗎?”

“不行!絕對不行!”梁容穎突然神經兮兮的喊了一嗓子,嚇的宮月橋和冰瑤雙雙拍撫心口。

雷煞聽到梁容穎這斬釘截鐵的回應,唇角掀起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他朝月紳打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別跟梁容穎鬧翻臉。即便是裝,那也要裝出孝子的姿態來!

這之後,雷煞便轉身下了馬車。他身份與梁容穎等人相差懸殊,坐在馬車裏總歸是不好的。

待雷煞下了馬車後,月紳開始他高超的演技了。

他拉著梁容穎的手,聲音淒楚的喚道:“母后!兒臣知道,你現在恨死我了。

兒臣不求母後原諒,但求母后莫要太過傷心,養好身子。

大哥不能幫您完成的夢想,兒臣來幫您完成。早晚有一天,兒臣會奪得皇位,

讓母后做榮寵天下的太皇太后。”

梁容穎聽到月紳這番話,心中的傷感和憤恨瞬間被貪婪和欲-望所替代。

她這一生的夢想很簡單,做皇后,然後做太皇太后!

而今,蘇睿已死,是萬萬不能幫她達成這個夢想了。至於月紳……

梁容穎看著月紳,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強烈的痛恨對方殺了她自認為最完美的長子蘇睿,

一方面又糾結著對方有帝王之相的事實,很有可能幫她達成夢想。

“母后,事已至此,說其他虛言已經沒有用了。

你只能相信兒臣,支持兒臣。

從此以後,你是兒臣唯一的母后,兒臣是母后唯一的兒子。

我們母子鼎力合作,共創榮華!”月紳一本正經的訴說出聲,言語感人至深。

梁容穎到底是沒能承受住心底的貪婪,那對權勢和富貴榮華的欲-望,迫使她忘卻心頭強烈的恨意。

以至於,她思考良久後,竟然當真原諒了眼前這個弑殺了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的男人。

梁容穎與月紳母子冰釋前嫌,這個結果完全在宮月宜盈的意料之中。

像梁容穎那樣貪戀權勢的女人,即便是恨死了月紳,也絕對不會拒絕與之交好的機會。

十一月十七日,西月皇朝發布公告,太子殿下蘇睿與六王爺月燁在皇家狩獵一行中,

命喪虎口。特頒發公告,舉國哀悼三日。

不論最終孰是孰非,誰是罪魁禍首,月皇都決定讓死去的兒子們入土為安,

葬入皇陵之中。這一點,皇后梁容穎和淑妃周嫣都沒有反對!

死人為大,入土為安是好事。

十一月十八日到十一月二十日期間,二王爺月紳和七王爺夜吾雙雙禁足在各自的王府裏,不得出府半步。

十一月二十一日,功夫不負有心人,月皇派出去的人馬調查到了有利線索,

並順藤摸瓜揪出了販賣火藥的罪魁禍首。

根據販賣火藥的罪魁禍首控訴,前來買火藥的人是皇宮裏的人,身份尊貴無比。

一層層的抽絲剝繭,最終的結果出人意料之外,卻又在宮月宜盈意料之中——

皇家狩獵之行,買下大批火藥埋在懸崖的真凶,是太子蘇睿!

這個結果,似乎合情合理。

第一,太子蘇睿有這個能力買大量火藥,然後委派暗衛在山崖埋下。

第二,正式狩獵那日,唯有太子蘇睿沒有進山,選擇留在帳篷裏陪伴身體不適的月皇。

於是乎,新一輪的問題就出現了。

既然炸藥是太子蘇睿埋下的,那麽他一定是故意不進山中,

想要趁機炸死其它幾位皇子的。可是為什麽到最後,太子蘇睿卻現身於密林之中呢?

這個問題,被月紳和梁容穎巧妙配合引導到了六王爺月燁的身上,甚至還牽扯到了宮月橋和冰瑤。

總之,最後得出的結論很荒謬,卻又偏偏很合情合理——

炸藥是太子蘇睿所為,密林中的黑衣刺客是六王爺月燁所為。

太子蘇睿因為要幫妹妹報複月燁,有心想要炸死對方。這件事情,有很多人可以作證。

當初月紳迎娶宮月橋的時候,月燁曾因小世子月逸軒與公主冰瑤在大庭廣眾下爭吵,

還當著眾人的面羞辱冰瑤。

若太子蘇睿因為這個舊仇報複月燁,倒也情有可原,尚算說的過去。

而同樣的道理,月燁因為公主冰瑤的緣故,與太子蘇睿結下宿怨,有心在狩獵場裏伏擊太子蘇睿。

然而,蘇睿當日沒有前往埋伏地。

無奈之下六王爺月燁只好擊暈蘇睿的前未婚妻宮月橋和妹妹冰瑤,將她們秘密隱藏起來,

假裝她們二人遇到危險需要蘇睿去救的樣子。

蘇睿與月燁因為宿怨對峙對決,廝殺的難解難分,最終雙雙斃命。

受到波及的月紳和夜吾杯弓蛇影,也雙雙動起手來。

在這期間,月紳燃放求救信號彈,卻誤被月燁安排在山崖的忠心死士當成是引燃炸藥的信號彈,

所以後面的悲劇發生……

“嗬!意料之中的結果呀!真真是可笑,這種結果只有傻瓜才會相信。”

七王府,宮月宜盈聽聞這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所謂真相,所謂結果,直接無語了。

夜吾眯著雙眸,冷聲說道:“愛妃說的對,這件事情的確是只有傻瓜才會去相信的。

你不信,本王不信,父皇……也一定不會相信!”

只不過,涉及到皇家醜聞,不管真相最終是什麽,查到這個樣子就草草結案了吧。

在這京城之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若牽扯太多人出來,反而要動搖了國之根本。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說起來,我還沒跟七爺說一聲恭喜呢!”宮月宜盈剝了一顆開心果,丟到嘴巴裏。

夜吾挑眉,滿臉狐疑,“喜從何來?你有身孕了?”

“咳咳咳!”聞言,宮月宜盈險些被開心果嗆死。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才有身孕了!我是想說,恭喜你從此不必禁足了。”

宮月宜盈漲紅著臉,沒好氣的哼出聲。

夜吾聳聳肩,對宮月宜盈這番說辭並不感冒。於他而言,禁足與否並沒什麽重要的。

一陣詭異的沉靜,宮月宜盈突然想到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張著嘴巴,驚愕的喚道:“夜吾,你該死啊!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TOP

第一百一十五章 糟糠之妻不可棄

在夜吾的印象當中,宮月宜盈是很沉穩的女子,遇事不慌不躁,不驚不亂。

而眼下,她卻難得驚慌失措的又叫又跳,著實令夜吾大跌下巴。

最令夜吾無語的是,剛剛宮月宜盈說他……該死?夜吾擰著眉頭,銀色面具下的臉陰沉莫測。

他看著滿臉驚愕狀的宮月宜盈,狐疑的問道:“愛妃到底怎麽了?本王究竟說了什麽話,令你驚訝成這樣?”

宮月宜盈指著夜吾,滿臉羞怒之色,哪還顧及什麽禮儀尊卑?

她憤聲斥道:“夜吾,這種時候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哼!”轉過身,宮月宜盈便氣衝衝的要離開。

“喂,你這女人,脾氣這麽衝,本王到底怎麽著你了?”

夜吾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宮月宜盈的衣袖,不讓她離開。

這話不說明白,他就不讓她走了!好端端的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該死,連個緣由都不知道……

宮月宜盈被夜吾拽住,這便憤怒的瞪著他,“你少在這裏裝糊塗!當時在崖底你幹的好事,

還要我給你細細說了麽?夜吾,我告訴你,若我因此懷孕了,我第一個不饒你!”

“……”夜吾被宮月宜盈這番話震驚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並非蠢人,稍加分析,就知道宮月宜盈在惱怒什麽。想他們狩獵期間掉下懸崖,

在那山洞之中歡好,事後並未做任何避-孕措施……如此一分析,夜吾就知道宮月宜盈在火大什麽了。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宮月宜盈,聲音嚴肅的說道:“若你當真懷孕,那就生下來!”

“哈?”宮月宜盈不敢置信的看著夜吾,就像在看一個傻瓜一樣,

“生下來?夜吾,你腦子沒問題吧?你說我懷孕了,就把孩子生下來?”

“沒錯!”夜吾執著宮月宜盈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恨不得將她渾身灼出火花,

“你若懷孕了,就把孩子生下來。本王會把他捧在手心養著,絕不虧待分毫。”

夜吾這話說的很認真,很誠懇,聽的宮月宜盈心口一滯。

她甚至覺得自己透過夜吾頭上戴著的銀色面具,看到他隱匿在面具下灼人的雙眸。

她別開頭,刻意不去看夜吾那灼人的目光,雙手狠狠甩開夜吾的束縛,

口中毫不留情的指責道:“夜吾,你真是個瘋子!鬼才給你生小孩呢!”

夜吾聽得宮月宜盈這話,面色不悅。

他長臂一撈,將掙脫開的宮月宜盈再次納入懷中。這一次,力道很緊,很重,不容宮月宜盈抗拒。

他傾身湊到宮月宜盈耳畔,聲音涼薄的說:

“愛妃此言差矣!須知道,這世上鬼都不配給本王生小孩。唯有你,只有愛妃你才配給本王生小孩!”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宮月宜盈雙手撐在夜吾胸膛前,擰著柳葉彎眉,眼底滿是怒色。

這夜吾,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平日冷酷陰霾是他,暴戾無常是他,

現在厚顏無恥竟也是他,倒是夠多面化的。

夜吾大手緊緊扣著宮月宜盈的纖腰,薄唇輕湊過來,在宮月宜盈抗拒的目光注視下,吻上對方柔軟的雙唇。

“唔!”宮月宜盈沒料到夜吾會有此舉動,驚愕過後,便是奮力掙扎。

夜吾豈容宮月宜盈抗拒自己?若說之前,他對宮月宜盈有太多質疑,太多不信任。

那麽現在,那些已經不是很嚴峻的問題。宮月宜盈是他生命之中第一個女人,他的內心,他的身體,

貪戀著這個奇怪的女人。他想,不若就這麽下去也好。與這個女人過一輩子,先是生兒育女,

然後披荊斬棘,血染天下,共創屬於他們的新紀元,新天下……

“七爺!”宮月宜盈用了十分力氣推開夜吾,聲音急促的喚了一聲。她臉色不好看,眼底滿是燃燒的火焰。

夜吾深沉的看著她,等待她說後。

“七爺,你想多了!莫說現在我還沒懷上孩子,就算懷上了,我也沒打算生下來過。”

宮月宜盈聲音清冷,不夾雜一絲感情。

“……”夜吾乍一聽到宮月宜盈這話,直接愣住了。

他面色鐵青的質問道:“宮月宜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讓你給本王生孩子,你不願意?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宮月宜盈直言回應。

這個回答,令夜吾不悅的心情舒緩了一下下。然而,卻也僅僅只是一下下而已。

下一瞬,宮月宜盈的後話直接將夜吾氣的險些暴走。

她說:“這不是委屈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願意。七爺,

並不是我宮月宜盈心甘情願想要為你生兒育女的那個人!”

“宮-月-宜-盈-!”夜吾是真的被宮月宜盈這番直白的話語氣到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喚出她的名字。

那原本緊扣在宮月宜盈纖腰間的雙手,猛的收緊,力道重的恨不得碾碎她的腰肢。

可是即便如此,宮月宜盈也沒有被驚嚇到,更沒有流露出半點惶恐之色。

她只是直直的迎視上夜吾憤怒的目光,不言,亦不語!

夜吾心中怒氣滔天,被宮月宜盈在龍延寺山坡上拒絕過一次,他並不覺得怎樣。

那個時候,他們只是合作盟友!

而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進了一步,不止是合作盟友那麽簡單。

他們甚至前幾天才一起經曆了生死劫難,他以為他們的關係變的與之前不同了。

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僅此而已。嗬嗬!他夜吾,竟也有自作多情的時候?

心中越想越氣,夜吾目光危險的眯緊,聲音冷冽的問道:

“本王不是你心甘情願想要生兒育女的人?那麽,請教愛妃,誰才是你心裏那個人呢?

你想給本王戴綠帽子是不是?”宮月宜盈沒想到夜吾會是這麽小心眼的男人,難道他……

想到夜吾有可能對自己動了心思,宮月宜盈下意識的否決。

她深知夜吾為人貪歡,但是因貌醜的緣故,不喜與陌生女人親近。

她想,也許是因為她內心強悍,能接受夜吾不戴面具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也沒表露過嫌惡之情,所以他才會想將錯就錯的跟她把日子過下去?

是這樣的,應該是這樣吧?日子,暫時是要過下去的。這一點,宮月宜盈並不否認!

所以,她輕搖頭,聲音盡量緩和下來,“七爺,你多慮了!宜盈心裏沒有任何人。格守本分的道理,

宜盈一直都曉得。之前宜盈與七爺合作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待有朝一日七爺君臨天下之時,

就是宜盈隱退浪跡江湖之日。那番話,是宜盈的肺腑之言,絕無虛假!”

夜吾脾氣暴躁,一陣風似的說來就來,可是卻也說走就走。

聽到宮月宜盈說她心裏並沒有任何人,夜吾心裏的怒氣莫名消散了不少。

他懊惱自己何時竟因為一個女人,情緒有所波動了!

“既然你心裏沒有旁人,何不與本王將錯就錯下去?

難道,你就不想與本王共享天下?”夜吾將話說的直白,毫不掩飾自己想與宮月宜盈將日子過到底的打算。

宮月宜盈眼見夜吾當真是這麽想的,心裏陡然沉了一下。將錯就錯?

共享天下?不!這不是她追求的,更不是她想要的。

她深呼一口氣,沉聲感慨道:“七爺,宜盈只是個心小的女子,沒有與君共享天下的野心。

這世上,共患難不難,共富貴卻是難上加難。”

夜吾聽到宮月宜盈這番話,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誰說人與人之間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宮月宜盈,本王會證明給你看,什麽叫糟糠之妻不可棄!”

爺無信誓旦旦的宣誓出聲。

聞言,宮月宜盈驀然笑了,“七爺,你我的情況,若未來某日你君臨天下,

的確不會棄我。因為人的身份越尊貴,他就越在意旁人非議。可是,若你成為人上人,

成為皇宮裏的主宰,你身上就會背負著太多包袱。你認為,你身邊會有多少妃嬪?又會有多少孩子?

亦或者,你認為讓我掛著尊貴無比的皇后頭銜,便是無限榮寵?”

“難道不是嗎?”夜吾反問出聲。

潛意識裏,宮月宜盈既是他的合作盟友,又是他的正妻。若他登基稱帝,
自然會封她為后。難道這還不夠嗎?

宮月宜盈聳肩,笑的決絕,“不瞞七爺,宜盈極度自私,非常貪婪。這一生,

若求不得一生一世一雙人,宜盈寧肯孤家寡人直至終老!”

“你!荒唐!簡直是荒唐!”夜吾下意識的斥責宮月宜盈。

西月皇朝千年化,一向是男尊女卑。莫說皇親富貴,

就是普通百姓手裏有點碎銀子,都能買兩房廉價的小妾。

可是,宮月宜盈竟然膽敢妄想找一人與她雙宿雙棲到白頭?嗬,她可真是敢想!

對於夜吾驚愕的姿態,宮月宜盈並不覺得奇怪。俗話說的好,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所以,自古以來皇帝多薄情,獨寵妃嬪例子極少,

盡量後宮雨露均沾,以此穩保盛世太平。

夜吾現在雖然厭惡陌生女子近身,但是登基稱帝後定要因為平衡朝野從而娶很多家世殷實的女子。

這,是宮月宜盈和夜吾都能預料到的必然局面!

夜吾擰著眉,譏諷哼道:“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倒是真敢想!”

TOP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女人,留不得!

宮月宜盈聽到夜吾的譏諷聲,並不惱怒生氣,也不覺得失望。

她淡聲說道:“是啊!所以宜盈一直在強調,我自己是個極度自私,非常貪婪的女人!

我不想為難別人,也不想為難自己!七爺是聰明人,所以能理解宜盈的對嗎?”

她說到最後,抬眼凝望著近在眼前的夜吾,眼底寫滿了釋然之色。

她想,夜吾這麽聰明的男人,心氣高傲,聽了她的話心裏自然就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了。

果然,夜吾聽完慕容秋雨這番話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驀地冷笑起來。

他點頭,重重的點頭,鬆開雙手一步步的退遠。

在距離宮月宜盈三丈開外的地方,夜吾聳肩,銀色面具下的冷眸閃爍著憤怒的焰火。

“很好!宮月宜盈,本王欣賞你的自私和貪婪。你不想為難本王,不想為難你自己。本王成全你!”

夜吾這番話,說的很慢,很陰沉。

他的不悅,他的憤怒,盡數表達在這番話裏面。

宮月宜盈聽了,淡然的笑,“那宜盈就在此謝過七爺成全了!”

說她不解風情也好,說她榆木疙瘩也罷。最起碼,這是她喜歡的結果。

前世,她一步錯,步步錯!她自認為武功高強,熟讀兵法,又被白胡老者卜卦為天生鳳格之命。

那個時候的她,與月紳在一起,野心勃勃,鬥志滿滿。心裏想著的,念著的,

都是與君共享天下,承接世人驚羨的頂禮膜拜。

可是結果呢?她的努力,她的野心,換來的是什麽?背叛!陷害!幽禁冷宮!死不瞑目!

這種種,這件件,無不令她寒心。於是,重生一世,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男人與女人相處,最忌諱交心。愛情?不過是權勢道路上的誘餌。誰貪戀,誰死!

很明顯,她與夜吾,互相之間沒有感情。夜吾可能是因為貪戀雲-雨-之-歡,

所以暫時喜歡上了她。可是,**是無關感情的,是最膚淺的。

他們互相都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她不會愛上夜吾,夜吾也同樣不會愛上她。

宮月宜盈離開書房後,背影決絕,沒有半點眷戀。

門關上那一刻,夜吾重重跌坐在書桌前,雙拳重重的捏緊。

從沒有一刻這麽挫敗過,心中壓抑著難以言喻的憤惱,憂慮,疑惑!

他禁不住想起了在狩獵山崖底那晚,他與宮月宜盈鬧別扭,

之後對方離開山洞,他前去尋找她時聽到的那句話——

“宮月宜盈,你前世白死了一回!”

這番話,令夜吾心中驚駭,腦子懵亂很久。

他因為這番話,在山洞內小心翼翼以對方能未卜先知而試探過宮月宜盈的。

他一直都知道,宮月宜盈身上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那女人,有著不符合她年紀的沉穩,果斷,幹練,陰狠。

那一雙洞穿一切的犀利眸子,以及那一張如古井幽潭般冰冷的臉龐,都在告訴夜吾戩,那女人是個有故事的!

可是,當夜吾聽到宮月宜盈自言自語的話語時,卻實實在在被震驚住。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敢相信宮月宜盈那晚說的話是真是假。

也許,是她信口胡言亂語的?又也許,是他幻聽了嗎?

關於這件事情,夜吾沒有對任何人提及過。他只是裝在心裏,對宮月宜盈更加好奇的不得了,

恨不得扒開對方的腦子或心口,看看她腦子裏裝著什麽樣的仇恨,心裏都在想什麽。

夜吾不知道自己對宮月宜盈的感情是不是愛,他只知道,他挺喜歡與宮月宜盈在一起。

不討厭,挺喜歡,兩個人還是夫妻,共患難,共歡愛。

他以為這樣,就算不是愛情,至少也是動了情的!

可是如今,他果斷的朝前邁出一大步,想要明確定位自己和宮月宜盈的關係。

可是宮月宜盈卻後退數步,將他們彼此的關係惡化了!那個女人,她是真蠢,還是精明的過分了?

嗬嗬!她竟然妄想追求一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真摯愛情,還說不然寧願孤家寡人?

她也太把她自己當她回事兒了,蠢女人!蠢女人!

夜吾雙拳捏的死死的,第一次如此惡劣的在心中咒罵一個女子。

宮月宜盈離開書房,回到七王府後院。才剛穿過圓月拱門,就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宮月宜盈揉揉鼻子,險些因為打噴嚏擠出眼淚來。

愛姚和小竹在院子裏練劍,小梅在一旁繡花。三個婢子聽到宮月宜盈打噴嚏的聲音,紛紛關切的圍上前來。

“王妃,你怎麽了?可是受了寒涼?”三個婢子焦急的詢問出聲。

宮月宜盈含笑搖頭,“怎麽會呢?本宮身康體健,不知道體質多好,哪會受了寒涼?”

“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罵王妃了!”小梅傻乎乎的鼓著腮幫子,一本正經的分析著。

宮月宜盈揉揉發癢的鼻尖兒,點頭應道:“嗯,很有可能!”

且不說書房裏那位爺被她氣的會否私下咒罵她,就只說皇后梁容穎和二王府的月紳,

那就肯定少不了要重重在背後咒罵她的。

回到房間,宮月宜盈端坐在桌前抿茶,眼睛一點點的眯緊。

重生的軌跡,發生許多改變。前世,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都沒有死這麽早的。

那會兒,月紳也沒有行動的這麽早。

而她重生後,因為她的惡意破壞,月紳損失了飛鷹堡的兵器糧馬,又與皇后梁容穎,太子蘇睿正式決裂,

所以難免氣急敗壞做了狗急跳牆之事。這一次,皇家狩獵之行發生的悲劇,完全在宮月宜盈意料之中。

以他對月紳的了解程度分析,她就知道對方會走極端,擔心皇后梁容穎先下手為強,他便來了個將計就計!

現如今,太子蘇睿和六王爺月燁雙雙斃命。放眼眾多皇子,

二王爺月紳乃皇后梁容穎嫡出,繼承皇位的幾率很大。

賢妃馬秀所生的四王爺孫泰,九皇子黎顯,論母妃娘家身世背景,已經沒落。

而這兩位皇子,一個資曆平庸,一個年紀小貪玩,都不成氣候,不足為懼。

八王爺黎焰,閑散王爺,常年以使者身份周遊列國,樂不思蜀,

更是一早就堅定了放棄皇位明哲保身的立場。

故而,能與二王爺月紳爭一爭這千秋霸業的人選,也就只剩下夜吾一人了!

如此一分析,作為站在夜吾立場上的宮月宜盈,定然少不了被皇后梁容穎和月紳咒罵的吧?

宮月宜盈小口抿著香茶,想到這會兒皇后梁容穎和月紳有可能在咒罵她,一時間竟是心情大好。

嗬嗬!罵吧,盡情的罵吧!多造造口業孽障,他朝到了陰曹地府,

好直接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輪回超生做人。

事實上,宮月宜盈還真是沒猜錯。皇后梁容穎和二王爺月紳,這會兒當真是在咒罵她。

太子蘇睿的後事安排妥當,量容穎雖然極度傷心,但是卻也懂得審時度勢的道理。

在第一時間開始倒戈二王爺月紳,並且大有將母子關係重修舊好之意。

這不嘛!二王爺月紳身受箭傷,臉上也受了很嚴重的抓傷,

所以量容穎可心急了,成天帶著太醫院的幾名資曆深厚的太醫朝二王府跑。

此時此刻,太醫給月紳臉上和肩上紛紛換了促進傷口愈合的藥膏,而後退了出去。

房間內,只餘下床榻上躺著的月紳,床頭伺候著的宮月橋,一旁桌前坐著的皇后梁容穎和公主冰瑤。

雖然太子蘇睿死於月紳之手,但是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了。人得朝前看,梁容穎不想計較那麽多了。

她現在隻想抱緊月紳這棵最後的大樹,穩保自己日後的富貴榮華。

“紳兒,宮月宜盈那個小賤人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實在可恨。這女人,留不得!”

梁容穎咬牙切齒的訴說著。

月紳‘嗯’了聲,眼底殺機四現。他現在一聽到宮月宜盈的名字,

心口就壓抑著一陣怒火不得宣泄。萬萬沒想到,宮月宜盈會背叛他!

遙想當初,那傻女人多愛他?他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轉個身的功夫就背叛了他。

不止如此,還重傷了他,那賤人……他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那個賤人,我遲早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還有夜吾,這次讓他平安抽身,真是越想越氣!”

月紳憤憤的抓著身下的被子,眼底充斥著火紅的怒焰。

梁容穎點頭,沉聲應道:“沒錯,宮月宜盈,夜吾,他們兩個人現在假戲真做,

已經聯手對付我們了。所以,他們一個都不能輕饒!”

夜吾雖貌醜,但是逝去的母妃家族興旺。外公位居丞相,舅舅位居尚書,二人門生眾多,黨羽不容小窺。

另外,天生鳳格,武功超群,熟讀兵法的宮月宜盈嫁給了對方,於梁容穎和月紳而言,

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讓他們的對手夜吾如虎添翼了。

他們心中非常清楚,當今月皇的諸多皇子們,也就唯有這夜吾能與月紳抗衡,爭一爭那統治天下的皇位了!

梁容穎哀聲歎道:“這一次皇家狩獵的事情,對你父皇的打擊不小。

雖然母后與瑤兒盡全力將買火藥的事情都推到睿兒身上,但是你父皇心中應該是質疑的……”

TOP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這該死的小孽種!

聽到梁容穎提及這個,月紳心中不得不佩服梁容穎的狠戾絕情。他的母后,當真是女中蛇蠍,薄情寡義,

嗬……狩獵山上埋下的火藥,月皇順藤摸瓜徹查到了東宮。梁容穎和公主冰瑤雙雙指證,

是太子蘇睿做下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不論月皇信或不信,都無從查明事實真相。

畢竟,人死了,死無對證!好在,那些埋伏在密林中的黑衣殺手被扣在了同樣身死的六王爺月燁頭上。

如此一來,蘇睿和月燁互相算計對方而死。淑妃周嫣想讓死去的月燁能葬入皇陵,自然不敢鬧事。

很多時候,月紳覺得自己才是最像皇后梁容穎的人。因為梁容穎夠狠,夠毒,拿的起放的下。而他,亦然!

“母后只管放心,即便父皇有所懷疑,那也不怕!反正他自始至終沒寵愛過兒臣,他對兒臣起了疑心又如何?

很多事情,不怕他心裏知道。只要一天沒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他是一國之君,

顧及著皇族顏面,定不會只因為小小的懷疑把兒臣怎麽樣。”這一方面,月紳心裏是有數兒的。

梁容穎不知道月紳此刻的心思,她想到自己以後就得指望月紳來滿足她繼續在後宮稱霸的夢想,

所以自然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讓月紳養好身子。

她好言安撫道:“依母后看,最近這些時日你就只管好好養傷。夜吾那小雜種不急著對付,免得急中出亂。

至於宮月宜盈那小賤人,陰險奸詐,更是急不得出手。

想要對付他們兩個,咱們須得慢慢的,好好計劃一番,萬萬不能再出現任何紕漏!

如若不能保證一擊即中,那就不如先按兵不動。敵不動,我不動,這才是良策!”月紳重重點頭,

也覺得皇后梁容穎這番話說的在理兒。“二王爺的藥熬好了!”門外,雷煞親自端著湯藥走進來。

看到皇后梁容穎和公主冰瑤在,他不忘記問安行禮。“雷軍師不必多禮,這日後都是一家人,

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那些虛禮,免了吧!”梁容穎大方的免了雷煞的問安。雷煞千恩萬謝,

端著熱騰騰的湯藥走到床前。“雷軍師,讓我來吧!”宮月橋接過湯藥碗,臉上掛著盈盈笑意。

她以後可就指望著月紳達到母儀天下的終極願望了,自然要好好奉承月紳才行。如今,她只是月紳的側妃,

連像宮月宜盈那樣自稱一聲‘本宮’都是奢望。可是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抓住月紳的心,

從而與君共臨天下,成為人人敬仰的皇后。

“皇后娘娘,老夫鬥膽,想與您敘敘舊!”雷煞將藥碗給了宮月橋後,徑自走到桌前,拱手對梁容穎開口。

梁容穎一愣,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跟雷煞這麽熟稔,還有舊情可敘!

不過,心下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很大方的點了點頭,“雷軍師,坐下談吧!”

她一直都知道雷煞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既然對方有話與她說,那她就不妨聽聽看。

雷煞擰著眉頭,聲音嚴肅的詢問道:“皇后娘娘,八月底太子殿下圍剿飛鷹堡之事,你可還記得?”

聞言,梁容穎臉色陡然難看起來了。

她聲音一冷,厲聲問道:“怎麽?雷軍師這是要跟本宮算舊賬?”

是這樣嗎?遙想當初,可不就是梁容穎讓太子蘇睿圍剿了飛鷹堡的嗎?只不過,晚了一步!

雷煞挑眉,不答反問:“皇后娘娘剛剛說過,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既然如此,當初圍剿飛鷹堡得到那批兵器糧馬,是不是該……”他點到即止,

意在讓梁容穎主動交出那批兵器糧草。

“說起這個,當時本宮和睿兒可是一點油水都沒撈到,倒是紳兒撿了大便宜的不是嗎?

怎麽現在還來問本宮找後賬?”梁容穎脾氣暴躁,說翻臉這就翻了臉。雷煞聽得梁容穎這話,

臉色凝重了許多。他狐疑的看向床榻上臉色蒼白的月紳,只見對方比他表情還要驚愕。

須臾,二人齊聲對梁容穎勸慰道道:“母后(皇后娘娘),此事關係重大,萬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怎麽的?難不成到了這種地步,梁容穎還想留一手兒?

梁容穎被雷煞和月紳的話繞糊塗了,她皺緊眉頭,厲聲問道:“本宮是那種隨意玩笑的人嗎?那批兵器糧草,

明明就被你們捷足先登。

睿兒的人馬不但沒撈到任何好處,還要勞心勞力的給你們善後,將夜吾的兵將盡數殲滅。

你們若無心跟本宮合作,那就各自散了,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此汙蔑本宮?”

“……”

“……”

月紳和雷煞聽到梁容穎這火冒三丈的話語,雙雙震驚住了。“糟糕,上了夜吾那醜雜碎的當!”

月紳一把推開宮月橋送到嘴前的湯藥,憤怒的從床榻上跳下來。他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到桌前,

雙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力道過猛,那桌上的茶壺,杯子,被震的‘砰砰’作響。

梁容穎被月紳這番舉動驚的心驚肉跳,她撫著胸口疾聲喚道:

“紳兒,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不相信母后說的話?到了這種地步,母后還有什麽理由欺騙你呀?”

月紳大口粗喘著氣,咬牙切齒的怒哼道:“母后,我們上當了!一開始,

我們就中了夜吾那醜雜碎的挑撥離間之計。”他憤恨的攥著拳頭,一口氣將飛鷹堡的事情真相說與梁容穎聽。

梁容穎聽聞月紳說起飛鷹堡當真是他的秘密基地,心中驚駭的不得了。她一直堅定的認為,

飛鷹堡是夜吾的秘密基地。而基地裏的兵器糧草,都被月紳私吞了。萬萬沒想到,

當初月紳對她說的都是真話!“怎麽會這樣啊?這該死的小孽種!”梁容穎一邊生著氣,

一邊還要安撫月紳的情緒,讓宮月橋攙扶他到**休息。

雷煞看了眼月紳,又看了眼梁容穎,沉聲總結道:“皇后娘娘,王爺,

看樣子這件事情是七王爺一早就設好的局!”梁容穎這會兒被真相噎的半死,難怪月紳非要置睿兒於死地。

他一直將睿兒當成是滅了飛鷹堡的仇敵呀!可是……

“本宮疏忽大意,上了夜吾那小孽種的當,以為飛鷹堡是夜吾的秘密基地。但紳兒你們呢?

你們又是怎麽認定了飛鷹堡的兵器糧草被本宮奪走了呢?本宮若是奪走了那些東西,

事後怎麽會找你們討要分一杯羹?”這件事,梁容穎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月紳被宮月橋扶著坐在床頭,臉色鐵青難看,沒有及時回應。

倒是雷煞沉聲回應道:“回稟皇後娘娘,老夫與二王爺一直以為皇后和太子殿下奪了兵器糧草,

殲滅基地成員,然後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將事情推到七王爺身上的!”

“你們……你們怎麽會這麽想呢?那個時候本宮跟紳兒還沒有鬧決裂,我們之間關係還很親密,

你們為什麽會這樣質疑本宮?”梁容穎驚愕的質問出聲。

月紳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已經無力回答任何問題。

雷煞輕咳一聲,代為回答道:“若說皇后娘娘是上了七王爺的當,那麽老夫與二王爺,

就是結結實實中了宮月宜盈那女人的奸計!”“宮月宜盈?又跟那賤人有關?”梁容穎擰著眉頭,憤聲詢問。

雷煞輕點頭,將當時宮月宜盈對他和月紳提及的事情告知梁容穎,“那個時候,老夫與二王爺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這飛鷹堡如此機密之事,怎麽就被泄露了出去。

結果,那女人告訴我們,是皇后娘娘在她婚前讓側王妃惡意灌醉二王爺,從而套取到飛鷹堡的情報。

老夫與二王爺當時對那女人全心信任,並未有絲毫懷疑。

於是乎,這便誤會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為你們搬空了飛鷹堡的兵器糧草,剿滅了裡面的兵將,

然後故意跟我們打太極,不承認事實!”

“一派胡言!”床頭的宮月橋聽到雷煞這麽說,氣的直跳腳。

她一把拉住身體虛弱的月紳,疾聲解釋道:“王爺,妾身沒做有做過那樣的事……”

“側王妃勿急!如今我們坦誠布公,已經真相大白。老夫和二王爺都相信,這件事情當真與你無關。

想必,定是那宮月宜盈故意栽贓陷害,引我們中計!”雷煞輕歎出聲。

對於這件事情,他心中有愧。一直以來,月紳對宮月宜盈就不喜歡,也不上心。

是他參透命理,知曉了宮月宜盈是天生鳳格命數的天機,所以教唆月紳追求宮月宜盈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最後他們雙雙被那陰險的女人擺了一道!果然,天生鳳格命數的女人……不可小窺!

梁容穎聽到雷煞這番話,腦子裏精光一閃,赫然想到什麽。

她猛地一拍手,驚聲喊道:“賤人!那個賤人一早就跟夜吾那小雜種勾搭成奸了。

當時,本宮不是沒懷疑過紳兒的話是真的。聽聞紳兒一病不起,心中更是疑惑很深。

可是那賤人卻故意誘導本宮,說紳兒在飛鷹堡出事後約她慶祝。本宮當時就相信了她的說辭,

以為紳兒私吞了飛鷹堡的兵器糧草,表面裝病,暗中慶祝,居心不-良!”

TOP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那女人,不提也罷!

梁容穎越說越激動,越說心下越氣惱。一想到她和月紳母子二人,

竟然被夜吾那醜雜種和宮月宜盈那小賤人牽著鼻子走,當成了互相對付至親的利刃,磨刀霍霍向親人。

她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惱?“嗬嗬!好一個宮月宜盈,好一個心急叵測的小賤人。一步步的誘導我們母子,

一步步的看著我們互相殘殺。而她,躲在暗處漁翁得利。好狠的心,好狠的賤人!”

梁容穎咬牙切齒的嘶吼咆哮,恨不得直接掀了眼前的桌子,當成是宮月宜盈一陣猛踹。

床榻上,月紳沉沉的閉著雙眼,額頭的青筋暴起的很厲害。他發誓,此生與宮月宜盈那賤人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梁容穎在二王府小坐半日,吃了午飯後才起身離開。

“紳兒,你好好養身子。母后回宮了,明日再來看你!”梁容穎將一個慈母演繹的惟妙惟肖。

月紳面上感恩戴德,心裏卻冷笑連連,“嗬!梁容穎,我的好母后,你也有今天?不是厭惡我嗎?

不是痛恨我嗎?到最後,你還不是昧著良心跟我示好?”

“橋兒,去送送母后!”月紳斂去心底的惱怒幽怨之情,躺在**催促宮月橋去送梁容穎和公主冰瑤。

宮月橋點頭應好,與冰瑤一左一右攙著梁容穎離開。眼見梁容穎離開了,

月紳臉上偽裝出來的感恩戴德之情立刻煙消雲散。“哼!野心勃勃的女人。”月紳如此評價著他的母后。

雷煞聽到,沉聲勸慰道:“王爺,如今我們能與皇后娘娘重修舊好,這是喜事一樁。

切莫因為過往仇怨誤了以後的大事!”月紳冷聲哼道:“這還消你說?本王如何不知曉這個道理!”

即便他心中很清楚梁容穎因為什麽對他示好,他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個女人有野心,他也同樣有。

梁容穎想借助他坐上太皇太后的寶座,而他想借助她坐上皇帝的寶座。梁容穎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背後有宮月容昊的兵權護著。這些,都是他最需要的東西!只要梁容穎好生生的活著,

穩穩的坐在皇后的寶座上。那麽他爭皇位,就會比夜吾更坦蕩。因為他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

身份高貴,繼承皇位也是情理之中!雷煞眯著雙眸,聲音抱歉的說:“此番令王爺身處險境,

被宮月宜盈那女人背叛,是老夫愧對王爺。”月紳搖頭,他與雷煞相處數年,

怎會不知雷煞處處都只是想讓他好而已?

“那女人,不提也罷!”月紳重重歎氣,只覺得光是聽到那女人的名字,他心中就無端生恨。

那麽一個處處以他為重的女人,說變心就變心,說背叛就背叛,真是令他寒心!

“老夫百思不得其解,那宮月宜盈怎麽就突然恨起王爺了?”雷煞這話似是詢問月紳,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月紳沉思片刻,篤定的應道:“定是不滿本王沒有信守承諾,令她嫁給了夜吾。女人翻臉無情的時候,

想當狠絕啊!這一點,你看本王的母后就清楚了不是?”

想當初,梁容穎跟月紳翻臉,那不也就是芝麻大點兒的小事嗎?自那以後,梁容穎處處想著算計月紳,

謀害月紳,甚至狩獵場上想要炸死月紳。

由此可見,女人若心生恨意,並不需要很重要的理由!小事一樁,就會被女人掀起腥風血雨。

只是,月紳萬萬沒料到,宮月宜盈會因為恨他,跟夜吾狼狽為奸了。

雷煞聽得月紳這番話,低聲歎道:“老夫對女人了解到底是太少,險些害了王爺。看來,

日後我們只當皇後娘娘是踏腳石即可,萬萬不能對她交心深處。”

“那是必然!”月紳冷聲應道,“本王的母后,蛇蠍心腸,對親生骨肉都能痛下殺手。在她眼裏,

什麽都不敵千秋霸業來的重要。沒準兒,她現在表面上跟我們合作,互相尋求庇佑。實際上呢?

也許她心裏痛恨本王,早就想將本王碎屍萬段了。本王在她心裏,一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喜歡的,

疼愛的,只有她的睿兒。”頓了頓,月紳凝重的問道:“軍師,你說母后的睿兒死在本王的手裏,

她對本王能不恨,能不怨嗎?我們把她當成踏腳石,她會不會也把我們當成踏腳石?”

“很有可能!這前有七王爺和宮月宜盈這兩隻攔路虎,後有不知敵友的皇后娘娘。

日後我們行事可要加倍小心,如履薄冰了。”雷煞深吸一口氣,眉頭緊蹙著。

月紳輕點頭,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軍師,你曾說過,那宮月宜盈是天生鳳格命數。

那如今她與本王決裂,豈不是……”

“王爺稍安勿躁!宮月宜盈雖是天生鳳格命數,但是王爺你也不差啊。你有帝王之相,

他朝這西月天下定在你掌握之中!”雷煞打斷月紳的話,安撫出聲。是的!安撫!唯今之計,

他也就只能安撫月紳,與月紳同甘共苦了。他早就為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與月紳綁定在了一起。

那麽,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他都沒有別的選擇了。既然宮月宜盈是天生鳳格命數,

那他不妨就傾其後半生,與老天鬥上一鬥。

他就不信,以自己的滔天本事,不能將月紳推到萬人之巔的位置上!

月紳聽到雷煞這番話,心下自然是很激動的,就好像他已經坐上了皇帝的寶座。

與此同時,他心中更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宮月宜盈……絕對留不得!

房間內,月紳與雷煞探討了宮月宜盈和皇后梁容穎。

房間外,梁容穎也沒閑著在算計月紳。如月紳和雷煞所料想的那般,她當然不是真心實意與月紳合作的。

“橋兒,以後可要辛苦你在紳兒身邊了。你要好好抓住他的心,讓他好好疼寵你。”出了二王府正門後,

梁容穎一本正經的叮囑宮月橋。

宮月橋皺著眉頭,暗自分析梁容穎這番話用意何在。別人不了解梁容穎,可是不代表她也不了解呀!

這梁容穎那麽在意太子蘇睿,怎麽可能對方死在月紳手裏,她說不在意就不在意,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呢?

難道,她對月紳好都只是表象?若是這樣的話……

宮月橋眸光一閃,計上心頭。她知道,這會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準沒錯兒了。

於是乎,她雙眼泛紅,在梁容穎面前扮演著懷念太子蘇睿的癡情女。

“姑姑,不瞞你說,大表哥去了以後,我……我就已經心如死灰了。若非記掛爹爹,橋兒就隨大表哥去了。

也免得他在陰間路上孤孤單單,淒淒涼涼!”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加上幾滴應景兒的清淚,

怎麽看都不似作假。想來也是,這宮月橋囂張跋扈,卻被蘇睿捧在手心寵著,愛著。如今人死了,

她要說一點不傷心,不懷念還真是騙人的。故而,此番舉動,倒也有四分真情!

梁容穎自然知道宮月橋跟蘇睿之間感情深厚,兩個人在她的授意下,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去年間,就已經偷嚐了禁果,感情更是深厚無比。如今,蘇睿去了,宮月橋哪會不傷心?不得不說,

梁容穎看到宮月橋為蘇睿緬懷悲傷,心裏是老懷安慰的。睿兒啊睿兒,你也算沒在世上白活一次。

你瞧,你的橋兒對你情真意切,不枉你活著的時候愛過她一場,死了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呀!

梁容穎深呼一口氣,將宮月橋拉的朝自己進了點兒。“喏,這個東西你拿著,以後投放在紳兒的飲食裏,

一次一顆切莫多投。”梁容穎將一個精致的瓷瓶塞給宮月橋,臉上滿是陰毒之色。

宮月橋接過瓷瓶,滿臉迷茫之色,“姑姑,這是……”

梁容穎四下張望,確定近處無人,才傾覆到宮月橋耳畔低語道:

“這是慢性毒藥,要經過日積月累才能顯現出功效的。你把它投到紳兒的飲食裏,神不知鬼不覺。”

“姑姑,這怎麽行?”宮月橋驚恐的瞪大雙眼。

她知道梁容穎心中恨極了殺死蘇睿的凶手月紳,也懷疑對方不是真心與月紳交好的。可是她萬萬沒想到,

梁容穎竟然……竟然有心想要月紳的命?

“姑姑,你不能這樣破罐子破摔啊!若二王爺死了,你哪會有好日子過呢?”宮月橋緊張的低問出聲。

梁容穎冷厲一笑,眼底的陰毒之色更深了幾分。

她捏了捏宮月橋絕美傾城的臉頰,低聲訴說道:“你這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呢?

你當真以為本宮要與那個殺死睿兒的罪魁禍首交好,然後安安穩穩的做太皇太后嗎?”

宮月橋震驚,訕訕詢問,“難道……不是嗎?只有這樣,才是對姑姑最好的結局啊!”

梁容穎冷聲哼道:“當然不是這樣!哼,本宮只是想踏著月紳這塊兒強有力的石頭,

早日完成稱霸天下的願望罷了。既然睿兒死了,那麽就由本宮親自來坐這皇位。你想想,

我們幫月紳登上皇位,之後他暴病而亡。到時候有你父親在,我們共創一個宮月皇朝,百官誰敢不服?”

宮月橋被梁容穎這番話震的驚呆,久久無法回神。

她的姑姑……這是想要做女皇?

TOP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妖精,看我不收拾你!

宮月橋意識到這一點,心底掩飾不住的驚愕,整個人的臉色都變的慘白起來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一個女人怎麽能坐呢?然而,心中這樣疑問同時,腦子裏卻有一道聲音在不停的誘導她——

“為什麽不行?誰說這天下只有男人能主宰?男人能當皇帝,女人難道就不能當女皇嗎?”

想到剛剛梁容穎說的,要創造一個宮月皇朝,宮月橋心底就激動的不行。宮月皇朝?那是要將西月改朝換代,

從此成為宮月家的天下嗎?“無論如何,本宮絕對不會如了月紳的願,讓他登基稱帝的!

那個殺害睿兒的儈子手,本宮至死都不會原諒他。”梁容穎沉寂在自己仇恨的世界裏,

並沒有察覺到宮月橋的的異樣。她咬牙切齒的訴說著,滿眼憤恨的流轉著,整個人因為太過於激動的緣故,

渾身都在顫抖。宮月橋將藥瓶塞進懷中,好好的收了起來。之後,穩穩的攙扶梁容穎,低聲應道:

“姑姑放心,橋兒生是大表哥的人,死是大表哥的鬼。不論姑姑讓橋兒做什麽,橋兒都會照做!”

“好!好孩子,不枉睿兒疼愛你一場。”梁容穎聽到宮月橋這麽保證,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送走了梁容穎母女後,宮月橋收好懷中的瓷瓶,踱步朝二王府正門走。她心裏很亂,腦子裏很矛盾掙紮。

一方面,她在考慮月紳登基稱帝的勝算有多大,對她的益處又有多大。另一方面,她又在考慮梁容穎那番話,

想著以後梁容穎死了自己能否登基當女皇。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卻也是個聰慧的女人。她夢想著稱霸天下,

卻又怕自己坐不穩那個位置,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橋兒,你在想什麽呢?”月紳躺在**,

眼見宮月橋送走梁容穎母女後,就坐在床頭發呆,這便開口詢問出聲。宮月橋回過神,心裏緊張了一下下。

不過,卻也就只是一下下罷了。她幽怨的看著月紳,不必刻意調動情緒,眼底就開始充盈淚花兒。

這就是宮月橋的本事,想哭就哭,眼淚說來就來!“橋兒,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了呢?難道,

是母后她訓斥你了?”月紳掙紮著坐起身,狐疑的追問著。宮月橋兒瞪了月紳一眼,哀戚的訓斥道:

“姑姑怎麽會訓斥我?我傷心,是因為王爺你。遙想洞房花燭,你對我心狠手辣,不留絲毫情面。

我那時被火燒到了腿,渾身都好痛。可是你卻因為聽信了宮月宜盈那賤人的汙蔑,就對我……對我痛下狠手。

我的命是有多苦,嗚嗚嗚!”“……”月紳意識到宮月橋是在怪罪他洞房花燭的狠戾,心中升起幾分愧疚之情。

他心中是愛慕宮月橋的,即便對方早就**於太子蘇睿,他依然愛她。畢竟,像宮月橋這樣傾城美貌的女子,

世間難尋啊!男人,有哪個不貪戀女人的美色?再者,如今蘇睿已死,宮月橋心中的那份牽掛再也不在了。

而他,被宮月宜盈那賤女人背叛至如斯地步……

“橋兒,那件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月紳在某些時候可謂是能屈能伸。他眼見宮月橋哭的雙目紅腫,

只覺得心都要碎了。是的!這就是月紳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在他得知自己冤枉了宮月橋後,

立刻就覺得懊惱自責,後悔的不得了。他不會考慮宮月橋做過多少對不起他的事情,做過多少陷害他的事情。

他只考慮到自己對不起宮月橋的這一方面,從而想著去彌補。若此刻宮月宜盈在這兒,

她看到月紳對宮月橋道歉一定不會覺得奇怪。因為她很清楚,月紳骨子裏是多愚蠢的男人。

美人香,英雄塚!前世今生,月紳都無法掙脫出宮月橋的美色迷障中。月紳誠懇的道歉後,

不管不顧的伸手摟住了宮月橋的纖腰。

他感性的歎道:“橋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妃子,是我月紳的女人。以前是,以後也是。

我知道你心裏裝著個蘇睿,可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就讓我們忘記以前的種種不快,

重新開始好嗎?我們兩個人,執子之手,白頭偕老。待有朝一日,我君臨天下,你就做我的皇后。

我定要讓你榮寵後宮,母儀天下!不,不止是這樣,我還要為你打造六宮無妃的傳奇佳話,

與你恩愛到白頭。橋兒,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絕無半點虛假!”月紳這一番洋洋灑灑的情話,

說的既深長又真摯。宮月橋聽的心房亂顫,不得不說,被月紳這長篇闊論打動了心扉。以前蘇睿在世的時候,

也不曾對她一口氣說過這麽多的甜言蜜語呀!月紳眼見宮月橋面色潮紅,心知有戲,

自己說的話被宮月橋聽在了心上。於是,他再接再厲動情的訴說道:“橋兒,

我不相信你不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多深。在這世上,我月紳只愛一個女人。那就是你,宮月橋!”

“……”宮月橋抿著唇角,雙目泛著未乾的淚光,眸色深沉的看著月紳。

她不質疑月紳這番話的真實性,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月紳對她的心思了。只不過,

那個時候她一心撲在蘇睿身上,完全沒有多看過月紳一眼半眼。而今,耳畔回蕩著月紳真摯的告白聲,

他甚至在她面前不端王爺架子,以‘我’來自稱。宮月橋覺得,自己的心口似乎在複蘇起情動的劇跳。

“橋兒,我們走了太多的彎路。以前的事情,種種不開心,我們都忘掉,誰也不再提及了。以後,

我們兩個在一起要好好的過日子,行嗎?”月紳這話問的夠直白。說到底,他無非是想要一個答案,

看看宮月橋值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真情厚愛。宮月橋倒也不傻,眼見月紳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

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她低聲說道:“王爺,橋兒不想欺騙你。在此之前,橋兒被姑姑指給了大表哥,

與他有過一段情。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如今大表哥去了,橋兒會努力嚐試著忘記他。從此以後,

心裏滿滿的都只裝著王爺你。可是,橋兒有些話不得不在這裏提一下。橋兒以前被寵壞了,吃不得苦,

受不得委屈。若王爺你不能將橋兒放在手心裏寵著,亦或聽了誰吹耳邊風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橋兒,

那橋兒可不依,也接受不了。”月紳沒想到宮月橋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他重重點頭,滿臉溫潤笑意,

“傻橋兒,若非小人從中作梗,我哪舍得欺負你,讓你受半點兒委屈?你且放心,我呀,

必定對你比大哥對你還好。我要讓你做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讓你某一天將心底只裝滿我月紳的名字,

只愛我一個人!”“橋兒也期盼著會有那一天!”宮月橋聲音柔柔的應了句,之後主動伸手,摟住月紳的腰身。

月紳渾身一僵,心下激動的不得了。他一直期盼著有朝一日,

他心上愛著的女子會轉過身看一眼身後站著的他。如今,願望達成,他算不算是塞翁失馬?

TOP

若沒有宮月宜盈的狠戾背叛,想必他與宮月橋還要走很多冤枉路。這一點,他倒是應該感謝宮月宜盈了不是?

“橋兒,我愛你!”月紳可真算的上是名符其實的情種了。

眼見宮月橋對他不排斥,心下激動高興間,一邊真情告白,一邊伸手擁住宮月橋,吻上她柔軟的雙唇。

宮月橋沒有如法炮製,對月紳告白。她用更直接的方式,表達著她對這個男人的情感。

那染著丹蔻的指甲,穿插在月紳束起的長發之中,唇舌靈巧的回應對方的親吻,技術嫻熟的不得了,

勾的月紳呼吸急促,渾身熱血沸騰。“橋兒,我的橋兒,你真是個小妖精,瞧瞧你幹的好事!”

宮月橋臉頰一紅,似嬌羞似驚愕的別開頭,口中嬌-嗔道:“王爺,你好壞啊!”

月紳被宮月橋這人比花嬌的姿態勾的心猿意馬,又聽她軟綿綿的嗔怪聲,心裏更是覺得癢癢的受不了。

“小妖精,看我不收拾你!”月紳反手一扣,再是一推,這就將宮月橋推到了床榻上。

在宮月橋低呼出聲的時候,他傾身上前,將其壓在身下。“王爺,不要啊!你身上有傷……”

宮月橋關切的提示著。月紳色-眯-眯的笑道:“不礙事!看到橋兒的美貌,就不痛了,

橋兒你可是治愈的良藥!”宮月橋半推半就,倒也不敢奮力抵抗。月紳身上的傷,說重不重,

說輕卻也不輕呀!一切,很自然的發生著,可謂是水到渠成……七王府,

夜吾與宮月宜盈因生子之事鬧不愉快。但是出乎宮月宜盈意料的是,傍晚時分夜吾便來她房中過夜了。

“七爺今夜……要留宿後院?”宮月宜盈狐疑的詢問出聲,滿眼的不敢置信。什麽時候起,

夜吾連他僅有的傲氣都要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了嗎?狐疑間,就聽夜吾冷聲應道:“怎麽?本王留宿後院,

愛妃你有意見?”

TOP

第一百二十章 怎麽?愛妃不願意?

夜吾問這番話時,很自然的將頭上戴著的銀色面具摘了下來,放在床頭。

宮月宜盈糾結的看著夜吾滿臉縱橫交錯的疤痕,嘴角抽了又抽。罷了!她何苦跟一個毀容的男人一般見識呢?

“七爺說笑了!宜盈是七爺的妻,自當服侍七爺就寢。七爺來,宜盈歡迎。七爺不來,秋雨理解。”

宮月宜盈說這番話時,心中嚴重的鄙夷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變的這麽虛以為蛇。說謊話,無恥的話,

這麽溜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吾眯著眼睛,冷眼瞧宮月宜盈。

他怎會聽不出宮月宜盈言語間的虛偽?不過,即便是聽出來了,他也告誡自己不要惱怒。“既然愛妃這樣說,

那還不快過來?”夜吾輕啟薄唇,慢悠悠的召喚著。宮月宜盈皺眉,下意識的反口問道:“什麽?”

過去幹什麽?疑惑間,就聽夜吾補充道:“剛剛愛妃不是才說過,本王來了,你歡迎,自當服侍本王就寢的?”

“我……”宮月宜盈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剛腦子一定是進水了,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呢?

現在可好,被夜吾揪著話柄,騎虎難下了!“怎麽?愛妃不願意?”夜吾坐在床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宮月宜盈,

眼底滿是戲謔的笑意。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若終日與宮月宜盈鬧不愉快,他還要不要活了?反之,

閑著無事之際,捉弄捉弄這女人,看她糗大了的樣子也蠻不錯的。宮月宜盈躊躇著湊上前,

臉上寫著‘苦大仇深’四個大字。“七爺,宜盈服侍你更衣就寢!”她硬邦邦的說著,

一雙手開始湊上前解夜吾腰間的帶子。夜吾倒也配合,任由她解著。兩個人距離近,

宮月宜盈彎著腰低頭在夜吾胸前,他能輕嗅到她發間的香氣,清新宜人。

他鎮定自若的看著她忙亂的小手兒解開他的腰帶,褪去他的外衫,而後伸手來解他棉衣的扣子。

夜吾長臂一撈,宮月宜盈沒有防備,整個人被他擁進懷中,渾身繃的緊緊,不敢動彈分毫。“愛妃,

你很緊張?”夜吾在宮月宜盈額頭印下一吻,低笑著詢問出聲。宮月宜盈拒不承認,“沒有,七爺想多了,

我沒有緊張!”笑話!她緊張什麽?又不是第一次跟這個男人被翻紅浪……

夜吾對於宮月宜盈口是心非的本事表示讚歎,一個人能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也算本事對吧?

他摟緊宮月宜盈的纖腰,下一瞬,將她整個人翻轉間按到了被褥上。而他自己,扭轉了當前的局勢,

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壓上了宮月宜盈軟香的嬌-軀。“七爺……”宮月宜盈低呼一聲,雙唇已經被夜吾重重攫住。

一番**過後,夜吾霸道的圈著宮月宜盈赤果的纖腰,迫令她枕在他臂彎之中。暗夜下,兩人姿勢緊密相偎,

各自無話。隆冬天寒,日子一天天悄然而過。十二月初,宮月宜盈癸水姍姍而來。雖然遲了三日,

不過來了總歸是喜事。以至於吃飯都倍覺可口,多吃了大半碗。大清早,小梅前來服侍宮月宜盈起床用膳。

宮月宜盈因著癸水來臨,腹痛難忍,懶得起身,便道:“小梅,一會兒給我熬點紅糖大棗粥來,別的不吃了!”

小梅依言退下,臨近晌午時分,宮月宜盈才爬起床,勉強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大棗粥。午後,

外面一絲風都沒有,陽光普照,令這寒冬有了幾絲暖意。愛姚和小竹在空曠的院子中央對劍,

額頭已經沁出細汗。小梅眼見宮月宜盈喝了粥又躺下去,閑來無事,便想去街上把自己新繡的繡品賣掉,

買些絲線回來。“小梅,我們陪你去吧!”愛姚收了劍,大步走過來。小梅擺擺手,滿臉傻乎乎的笑意,

“不用啦!你們兩個練劍吧,我閑著沒事兒,自己溜達去,很快就會回來的。”愛姚搖頭,“不行……”

小梅是宮月宜盈身邊唯一不會武功,卻頗得宮月宜盈喜歡的。相比較後來跟著宮月宜盈的愛姚和小竹,

這小梅可是一開始就忠心耿耿跟著宮月宜盈的。

愛姚和小竹並不放心小梅一個人出門上街,一來,小梅人傻,

這種傻乎乎的丫頭被人賣掉都會幫著人家數錢的。二來,小梅不會武功,若被人欺負了可如何是好?

小梅對於愛姚和小竹的擔憂,表示非常無語。“那個收繡品的店鋪距離王府不遠,我去去就回。

你們要是跟著我去了,王妃醒了身邊都沒人照應。你們還是繼續練劍吧,不用擔心我!”小梅揮揮手,

臉上綻放笑意。愛姚和小竹拗不過小梅,只得任由對方去了。大街上,雖然是隆冬臘月,可是依舊車水馬龍,

人頭攢動。小梅直接去了繡品店,將自己平日閑來無事繡的繡品展示給店家看。

她不像愛姚和小竹那樣能吃苦,能習武。她人笨,閑暇之際也就只會繡繡花了。繡品店經常收小梅的繡品,

眼見這丫頭繡法精致,效率又高,很是歡喜。大致檢查一番後,雙方就敲定了價格,

比小梅預期的多了十幾個銅板。那店老板人很好,不止多給了小梅十幾個銅板,

還免費送了她一些漂亮的絲線。小梅拎著絲線,興高采烈離開繡品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在旁人眼中看著充滿朝氣,活力四射。但是,在宮月橋眼中看著,卻無比的刺眼,

令她逛街的好心情盡數消散。“表姐,你怎麽啦?快點走呀!”公主冰瑤眼見宮月橋頓在原地不走了,

就伸手拉扯她示意她快點走。宮月橋卻固執的頓在原地,目光死死的定在滿臉燦爛笑意的小梅身上。

公主冰瑤循著宮月橋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宮月宜盈身旁的貼身丫鬟正拎著五顏六色的絲線,

笑的像一朵盛放的花兒一樣走過來。都說愛屋及烏!到了宮月橋和冰瑤這裏,那就是恨屋及烏了。

“這丫頭不是宮月宜盈那個賤女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嗎?”冰瑤眯緊眸子,狐疑的詢問出聲。

宮月橋淡聲應道:“沒錯!這個丫頭名叫小梅,人傻天真,卻是那個小賤人身邊最得寵的丫鬟。”

“最得寵嗎?”冰瑤聽到宮月橋這話,重複著詢問了一句。宮月橋肯定的點點頭,“瑤兒,你說,

咱們對付不了宮月宜盈那個賤人,那就拿她身邊的死丫頭開刀,她會不會傷心呢?”

幾乎是宮月橋話音一落地,冰瑤就猜測到對方想做什麽了。她勾唇,滿臉奸詐的陰毒笑意,“表姐,

養隻小貓小狗死了還心疼呢,更何況這丫頭跟在那賤人身邊可有些年了。我估摸著,她若是死了,

那賤人一定會倍受打擊!”“殺了她?不不不,那賤人心冷狠毒。我們若真殺了這丫頭,她頂多是傷心一下下,

很快就會平複過來。”宮月橋目光循著小梅看過去,眼底綻放著冷戾陰毒的光芒。冰瑤撓撓頭,

一臉費解的詢問道:“表姐,我們不殺了她,那還有什麽辦法能對付這丫頭,

從而還能打擊到那個賤女人的呢?”宮月橋聽得黎玥的詢問聲,目光在小梅燦爛如花的臉上看了又看,

最後轉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暗衛。這暗衛名喚荊風,是她與月紳兩情相悅後,對方專門指派給她的。

這荊風身手矯健,武功高強,是月紳諸多暗衛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只聽宮月橋低聲喚道:“荊侍衛!”

“側王妃!”荊風聽到呼喚聲,朝前走了三步。待走的近了,宮月橋揚手指向在路邊買糖葫蘆的小梅,

低聲囑咐道:“看到那個死丫頭了嗎?一會兒,你找個偏僻處,毀了她的清白身子,然後劃花她的臉……”

荊風聽的心房劇顫,疾聲喚道:“側王妃,這可使不得!”“怎麽就使不得了?你若不照我說的去做,

我就讓王爺砍了你的頭。”宮月橋憤聲斥責起來。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暗衛竟敢拒絕她的命令,

真是膽大包天。荊風眉頭皺的緊緊,好一番猶豫,才低聲說道:“側王妃,你看這樣行不行。屬下可以出面,

將那丫頭綁到偏僻處劃花她的臉。至於毀她清白那種事情,交由別人處理……”聞言,

宮月橋聽懂了荊風的意思。原來,這侍衛是不願意做那檔子事兒!如此一來,

宮月橋倒是對這個荊風刮目相看了。要說那小梅雖然傻乎乎的,但是卻有幾分姿色的。這荊風,

竟然還瞧不上眼兒?宮月橋仔細這麽一打量荊風,赫然發現對方相貌英俊瀟灑,倒也算是鶴立雞群的人物。

她淡聲笑道:“還別說,你倒是有一張俊逸的臉,真毀了那死丫頭的清白,那可是便宜了她。”頓了頓,

她眼底浮現出幾絲惡毒的陰狠。“你這樣,把那死丫頭綁到偏僻處,收買幾個流浪的乞丐好好招待她。記著,

事情辦的漂亮點兒,可別留下蛛絲馬跡。”宮月橋說這番話時,眼底的惡毒光芒更甚。荊風痛快的應下來,

邁著大步便穿過人群朝歡快咬糖葫蘆的小梅走過去……

TOP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梅,遭遇不測

申時初,夜吾到後院找宮月宜盈。閃電死皮賴臉的跟過來,攆都攆不走。夜吾知道,

這廝是想去後院看小梅的。因為宮月宜盈明令禁止過閃電接近小梅,也不許他閑暇無事到後院。

故而,閃電只能趁著跟在夜吾身邊的時候,得以到後院轉上一圈兒,遠遠的瞧小梅幾眼。有時候,

會提前在袖子裏裝些好吃的帶上。比如此刻,聽聞夜吾去後院,閃電興高采烈的又是求又是拜,

非讓夜吾等他一會兒。他死皮賴臉的拉著夜吾到他房中,將一包話梅,一包開心果,一包小核桃裝在袖子裏,

這才滿意的跟上夜吾的腳步朝後院奔去,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簡直燦爛的像要綻放的花朵。夜吾暗自失笑,

沒想到一向粗心大意的閃電竟也有這麽體貼心細的時候。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能把一個人的秉性都給改掉?主仆二人腳前腳後來到王府後院,看到愛姚和小竹正在比劍。

兩個婢子被颶風和暴雨指導一番後,劍術和武功都得以突破,越來越棒。“奴婢見過王爺!”愛姚面向夜吾,

看到對方後,立刻收了劍問安。小竹也緊接著問了安。夜吾輕點頭,邁著步子朝宮月宜盈的房間內走過去。

“哎!王爺,王妃還在睡覺。”愛姚上前一步,委婉的攔住夜吾的步伐。夜吾蹙眉朝宮月宜盈的房間內瞧了眼,

嘴角有些抽搐,“這個時間,她在睡覺?”愛姚重重點頭,“王妃的確是在睡覺啊!”“她病了?身子不適?”

夜吾狐疑的詢問出聲。在他印象當中,宮月宜盈可不是如此懶惰嗜睡的女人。那麽,

造成她躺在**不起來的原因,是不是因為病了呢?疑惑間,小竹已經好言解釋道:“王爺,王妃沒有生病。

她是來癸水了,肚子不舒服,所以……”原本,小竹是不想解釋的這麽透徹的。畢竟,

女子來癸水這種事情難以啟齒。可是眼見夜吾誤會宮月宜盈生病,似乎很關切焦急的樣子,

小竹只得硬著頭皮解釋了。夜吾聽到小竹這話,皺起了眉頭,低聲呢喃道:“她肚子不舒服嗎?”

“小梅!”正想著,宮月宜盈的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喚聲,有些剛睡醒的無力感。愛姚應了一聲,想要前去,

卻被夜吾喚住,“本王去看看吧!”話落,邁著矯健的步伐朝宮月宜盈的房間走去。

愛姚只得頓步在原地,耳畔,是閃電刻意壓低的詢問聲,“愛瑤,小竹,我怎麽沒看到小梅呀?

她……她跑哪兒去了?”“小梅?”愛姚和小竹乍一聽到閃電的詢問聲,雙雙看向對方,猛的低呼道:

“哎呀!糟糕,光顧著練劍,把她忘到腦後去了。”閃電急聲問道:“什麽意思啊?小梅人呢?”

愛姚和小竹齊聲應道:“小梅吃過午飯就去繡品店,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現在還沒回來呢!”

聞言,閃電心底突生不好的預感,“吃過午飯就出去了?現在已經申時,就算去城外販賣繡品也該回來了呀!

不行,我得去瞧瞧!”他丟下這話,轉身急匆匆就朝前院奔去。愛姚和小竹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反正宮月宜盈那裏有夜吾照顧,她們眼下還是去找找小梅吧。閃電是個喜歡小題大做的人,

更何況小梅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子。這一聽說小梅已經消失了將近兩個時辰,他自是急的不得了。

連個招呼都沒跟夜吾打,這就讓自己的好兄弟颶風,暴雨,驚雷,

還有幾名平日與他關係甚好的王府侍衛出去滿大街的幫他尋找小梅的下落。

眾人將京城之中距離七王府最近的幾家繡品店分頭走了個遍,最終確定小梅將繡品賣給了西街的一家繡品店。

“按照那店家的說法,小梅賣完繡品就離開了。他們家的店小二熱情的出門送人,

還看到小梅在街上買了一大把糖葫蘆,然後朝著七王府的方向走的。”

愛姚和小竹將打聽到的消息轉述給閃電。閃電聽到,臉色凝重更甚,

就連一開始認為閃電小題大做的颶風等人,也覺得事有蹊蹺。小梅平日雖傻,但是卻很乖巧。

她說會很快回來,那就絕對不會故意在街上逗留玩耍。那店小二的說法,也證實了小梅是準備回王府的。

那麽,她人為什麽會不見了呢?“既然小梅是從繡品店到王府之間這段路上消失不見的,那麽街上人來人往,

一定會有人看到。大家散開,問一問擺地攤的販子!”颶風冷靜的吩咐出聲。眾人點頭,四散開來,

仔細的盤問著附近街邊的地攤販子。小梅雖然只是個丫鬟,但是在七王府裏穿著打扮都不普通,

而且按照繡品店的店老板形容,她離開後手裏拎著一把五顏六色的絲線,還有一大把糖葫蘆。

這樣的人走在街上,應該會引人注目的!果然,好一番排查詢問後,有好幾個眼尖,

記性又好的地攤販子回憶起來見過手拿大把絲線和糖葫蘆的女子。一個賣烤地瓜的販子說:“喏,

就大概在半個多時辰前嘛!那個拿著絲線的丫頭從這裏走過去,然後有個男的追上她,拍了她一下,

還說‘妹妹你又亂跑’。”另一個賣燒餅的接言說道:“那丫頭看到男的,還沒說話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那個男的大驚失色的喊了一聲‘妹妹’,將人抱起來就朝巷子裏跑了。估摸著,是去找郎中吧!”

閃電緊張的詢問道:“一個男人抱著她朝巷子裏跑了?哪個巷子?”兩個擺地攤的販子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巷子,

聲音不確定的應道:“大概就是那塊兒吧!那邊巷子很多,沒太看仔細。”

颶風丟給兩個地攤販子一人一錠銀子,揮手示意眾人朝地攤販子所指的巷子奔去。“京城之中,

這裏巷子最多,是貧民窟和流浪漢的集中地。我們大家分散開來,兩三人一組分頭尋找。”

颶風不愧是跟在夜吾身邊的心腹頭目,遇事冷靜,能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最快捷有力的指令。

愛姚和小竹是跟著閃電一組,朝深巷中飛快奔馳的。三個人一路朝深巷中走去,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兒。

“太詭異了!這裏是貧民窟,常年聚集著流浪漢,怎麽此刻一個人都瞧不見?”愛姚皺著眉頭,

狐疑的詢問出聲。她與小竹之前也曾流浪過,對京城之中流浪者的聚集地有所了解。

閃電沒有應聲,臉上寫滿了凝重緊張之色。越往巷子深處走,他的心情越沒來由的緊張。

“唔!唔!”深巷之中,細細微弱的抽泣聲傳蕩而來。閃電猛的頓住腳步,“聽,有聲音!”

愛姚和小竹紛紛頓住腳步,豎耳聆聽。然而,兩人的內力畢竟不如閃電深厚,什麽聲音都沒聽到。

“沒有啊!什麽聲音也沒聽到。”愛姚搖搖頭。閃電堅持道:“不,有的,我聽到了!”

他健步如飛的朝著自己聽到的微弱聲音飛奔而去,整個人如同離弦的利箭。“臭婊-子,敢咬我?

看我弄死你!”越是朝深巷最深處疾奔,耳畔傳來的聲音越加清楚。“不!不要,不要!”顫抖驚懼的聲音,

陡然在寂靜詭異的深巷中響起。這一次的叫聲,比之前響亮,愛姚和小竹也紛紛聽到了。“是小梅!”

她們十分篤定的驚呼出聲。而閃電,已經在她們眼前消失不見,循著聲源處疾飛而去。深巷最盡頭,

有個破敗的四合院。閃電確定,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咬舌自盡了!”閃電耳畔響起這噩夢般的話語。

當他一腳踢開四合院的破門,一路循聲衝進院內一間臥房時,看到的就是令他心神劇裂的血腥一幕。

但見房間內的地上,躺著一個乞丐。而床榻上,小梅雙目緊閉,白皙的臉頰上滿是刺目的鮮血,

唇角更是流出汨汨殷紅的血。

四五個衣著破敗的乞丐,正將小梅團團圍住,上下其手。“媽的,太晦氣了。王麻子,你快點兒幹。

趁著人剛死,身上還熱乎著,讓大夥兒都盡盡興!”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催促出聲。儼然,

這些個乞丐太過投入,竟然沒發現有人破門而入,正用嗜血猩紅的雙目瞪視他們。“哎呀,別著急,

這不得一步步來嘛!”被喚作王麻子的男人,猴急著就欲動手。說時遲那時快,

憑空響起一道利劍出鞘的聲音。下一瞬,幾個乞丐隻覺得眼前劍光一閃,

那準備與小梅成其好事的王麻子已經人頭落地,整個脖頸血噴如注。“啊!”幾個乞丐哪裏見過這陣仗,

紛紛嚇的大驚失色狂喊狂叫。他們瑟抖著看向站在床邊的男子,只見對方滿眼猩紅之色,

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勾魂使者。他手上的利劍,正朝地上一滴滴的滴著屬於王麻子的鮮血。“大俠,

大俠饒命啊!”幾個乞丐見事態不好,連忙跳下床跪地求饒。然而,迎接他們的,

是一道淩厲帶著煞氣的劍光……

TOP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事有蹊蹺,擔心

破敗的四合院,愛姚和小竹趕過來時,看到的是閃電手持利劍,

如同魔怔瘋了似的對準幾個乞丐不停的飛著劍花兒。劍尖劃破幾個死去的乞丐的臉,流出刺目的血色。

愛姚和小竹沒有多餘的時間震驚閃電的行為,因為她們已經看到床榻上渾身赤果,滿臉鮮血的小梅了。

“小梅!天呐!”愛姚大步奔到床榻前,想要拍打小梅的臉頰,卻不知從何下手。小竹看到小梅唇角流血,

緊張的將手湊到小梅鼻端前,而後激動的喚道:“小梅還活著!快,我們送她去醫館。”“咣當”一聲脆響,

是閃電手中的利劍落在地上。他聽到小竹說小梅還活著,眼底的猩紅嗜血之色陡然退散一點兒。

他急三火四的衝到床前,不由分說褪下自己的外衣,還有裏麵的棉襖,將小梅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

“小梅,沒事了!我帶你回家!”閃電聲音顫抖,語氣冷硬。愛姚和小竹眼見他這樣,

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安撫他。她們知道,閃電對小梅一直存著愛慕之心。彼時,七王府後院,

宮月宜盈的房間內。宮月宜盈醒過來,習慣性的呼喚小梅。結果進門的人不是小梅,而是夜吾。他坐在床頭,

將溫熱的手掌靈巧的鑽進被窩內,隔著棉衣覆上宮月宜盈的小腹。“七爺,你要幹什麽?”

宮月宜盈無語的瞪著夜吾,對於他這番舉動表示很無語。夜吾勾唇,淡聲笑道:“聽小竹說,

你來癸水了肚子痛。本王幫你渡些真氣,給你暖暖體寒!”“不需要!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宮月宜盈將夜吾的狼爪子丟出被窩,臉上清楚的寫著憤憤之色。哼!想要趁機占她便宜,沒門兒!

夜吾對於宮月宜盈這個倔脾氣表示無語,想了想,他對她說:“這下子,你來癸水了,是不是很開心?”

宮月宜盈沒想到夜吾憋了半天,竟然詢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來。撇撇嘴兒,她誠實的回應道:“沒錯,

的確很開心,感覺心上壓著的一塊巨石被卸了下去!”兩個人說了會兒話,

宮月宜盈肚子就開始咕咕叫起來了。中午隻吃了一碗粥,這會兒腹中饑腸轆轆。“嗬嗬!”

夜吾聽到宮月宜盈肚子咕咕叫,沒心沒肺的笑出聲。那笑,很惡劣!宮月宜盈白了他一眼,

坐起身揚聲喚道:“小梅!”門外,無人應聲。宮月宜盈皺眉,又喚道:“愛姚,小竹?”門外,

依舊無人應聲。“你把我的丫鬟都打發哪去了?”宮月宜盈不解的詢問夜吾。夜吾一臉寫著‘冤枉’,

“本王哪有打發走她們?剛剛進門的時候,還看到愛姚和小竹在院子裏練劍的。”頓了頓,夜吾起身朝門外走,

嘴裏嘀咕道:“本王去看看怎麽回事兒!”夜吾拉開房門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一行人神色匆匆的朝後院奔過來。

為首的,是面色慘白的閃電。他身上只穿著一件中衣,外套和棉襖不翼而飛。不!確切的說,

不是不翼而飛了。而是被他裹在了他懷中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看不到臉,

但是看頭飾應該是宮月宜盈的貼身丫鬟小梅。緊跟在閃電身後的,是面色難看的愛姚,小竹,颶風,暴雨,

以及驚雷。夜吾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三個婢子和自己的四大心腹暗衛關係這麽好了,竟然都湊到一起了?

“你們幾個神色匆匆的去哪兒了?愛姚,小竹,王妃餓了,正四處找你們呢。”

夜吾一邊大步邁上前攔住閃電的去路,一邊吩咐愛姚和小竹去伺候宮月宜盈用膳。“讓開!”閃電雙眼猩紅,

仿若沒看到眼前人是夜吾,怒斥著朝他咆哮。夜吾一怔,眼底閃過冷冽之色,“閃電,你放肆,竟敢……”

話,尚未說完,就因為看到閃電懷中滿臉鮮血的小梅而嘎然止住。夜吾震驚的無以複加,

他錯愕的指著閃電懷裏的‘血人’,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你讓開!”閃電這會兒可謂是目中無人,

別說眼前站著的是夜吾。估摸著就是天王老子,他也膽敢怒斥頂撞。“王爺!”颶風和暴雨雙雙上前,

擔心夜吾對閃電訓斥重語。他們將夜吾拉開,閃出一條路給閃電。下一瞬,

閃電抱著如同‘血人’一樣的小梅大步朝對方居住的房間疾奔而去。愛姚和小竹雙雙對視一眼,

隨後愛姚主動分工道:“小竹,你去伺候王妃,我去照顧小梅。這件事情,先不要讓王妃知道!”

小竹點點頭,轉身朝宮月宜盈的房間走過去。而愛姚則一臉凝重之色,腳步匆匆的跟上閃電的步伐,

連對夜吾行禮問安都顧不上。夜吾指著閃電和愛姚離開的背影,狐疑的對颶風等人詢問道: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剛剛那個……是小梅?”應該是的吧?他不會認錯!颶風遇事最為冷靜沉穩,

眼下聽得夜吾的詢問,這便沉聲簡潔的回應道:“王爺,小梅獨自出門,被歹人捉了欲行不軌。雙頰被毀容,

咬舌自盡未遂!”“什麽?”夜吾震驚的瞪大雙眼,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夜吾的性格比較像狼,

會自己畫地為圈。他將宮月宜盈歸為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人。那麽,宮月宜盈所在意的人,比如小梅,

愛姚和小竹三個婢子,自然也成為夜吾圈內的人了。另外,小梅性格傻乎乎的,但是很開朗逗人。

而且小梅是最盼著夜吾和宮月宜盈能相親相愛,白頭到老的丫頭。私下裏,夜吾對小梅的印象是最佳的。

畢竟,那傻丫頭站在自己這一邊嘛!可是現在,這傻丫頭出事了。夜吾覺得自己聽到颶風簡潔的概括,

胸口都驀地沉悶了一下下。他暗想著,如果宮月宜盈知道了,那一定不得了!他太了解宮月宜盈那個女人,

如果說他是匹凶猛無敵的公狼,那麽宮月宜盈就是匹寡情但是也重情的母狼。她對待劃分為仇敵的人,

薄情寡義,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但是對待劃分為至親的人,嗬護有加,重情重義,肝膽相照!

若她知曉自己最在意的婢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只怕……夜吾心中正惆悵間,忽聽小竹緊張的喚道:“王妃?”

“……”夜吾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只見宮月宜盈披了一件棉外套,正一臉狐疑的張望著。原來,

夜吾走出房間後,宮月宜盈也緊跟著下了床。她並不認為自己的婢女是擅離職守的人,

如果夜吾沒有授意她們離開,那麽她們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除非,有事情發生,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擰著眉頭對小竹詢問道:“剛剛那個人是閃電?他抱著的人是小梅?”宮月宜盈眼尖的很,

一出門就看到類似閃電的背影抱著個人行色匆匆朝小梅的房間奔去,二人身後還跟著同樣腳步匆忙的愛姚。

小竹聽到宮月宜盈的詢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夜吾擰著眉頭上前,面不改色的撒謊解釋道:

“剛剛小梅摔了一跤,扭到了腳,閃電將她送回房。”“小梅扭到腳了呀?那我過去看看她。”

宮月宜盈聽聞小梅扭了腳,這便想要去她房中看她。嘴上是這麽說的,其實心裏並非這樣想的。

她的確是要去看小梅,不過不是因為對方扭到腳。她擔心閃電私底下欺負小梅,

夜吾一聽宮月宜盈要去看望小梅,立刻緊張的喊道:“不可!你不能去看她。”話剛說完,

夜吾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該死的!他太激動了。果然,宮月宜盈眼見夜吾情緒這麽激動的阻攔自己,

眸子一點點的眯緊了。“七爺,我要去看我的婢女,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難道,你的手下欺辱了我的婢女,

你在包庇他?”宮月宜盈想到剛剛愛姚急匆匆的背影,突然覺得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夜吾被宮月宜盈這話噎的半死,正要想著怎麽解釋比較穩妥。就聽一道聲音氣喘籲籲的傳了來,

“傷者在哪兒呢?”夜吾和宮月宜盈循聲看去,卻見一個郎中模樣的人抱著藥箱急三火四跑來了。

小竹顧不得許多,忙上前接過藥箱,邊引領對方朝小梅的房間走去,邊低聲應道:“請跟我來!”

宮月宜盈的眸子眯的更緊了,二話不說就大步朝小梅的房間奔去。如果對方真的隻是扭到了腳,

何須勞師動眾的請郎中?莫說小梅只是個婢子,就算是當主子的,

扭了腳抹些跌打酒揉一揉自行恢複也便罷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小梅不單單是扭到腳這麽簡單!

“站住,你不能去!”夜吾眼見宮月宜盈要去看望小梅,連忙伸手將她拽住。他一想到小梅滿臉鮮血的樣子,

就不敢讓宮月宜盈去,生怕她接受不了那樣的畫面。然而,宮月宜盈是多倔強的人,哪是夜吾攔得住的?

他越是攔著,宮月宜盈越覺得事有蹊蹺,心中越擔心。“放開!”宮月宜盈劈手朝夜吾戩揮了一拳頭,

厲聲怒斥。夜吾身子一閃,生生避開宮月宜盈的拳頭。不過,手卻依舊死死的拽著宮月宜盈,不肯讓她離開。

宮月宜盈怒了,厲聲嗬斥道:“夜吾,拿開你的手!”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