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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5967598 於 2017-8-17 00:59 編輯

一想到自己三年來的苦心經營,
朝夕之間被親生母親和嫡親哥哥毀於一旦,
月紳心下就隱隱作痛。
抬眼間,
又看到床頭的宮月橋與蘇睿郎情妾意,
目光傳情,
他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他聽聞宮月橋重病,
心中記掛的不得了,
不顧自己身上的隱痛前來看望對方。
可是看到的,
卻是佳人被兄長擁在懷中,
如膠似漆的模樣兒。
月紳心中正堵的慌,
後悔今天來此。
就見梁容穎放下手中的茶杯,
目光定定的看向他,
聲音清冷的問道。
“這裏沒有外人,
母后就跟你開門見山的說吧!
關於夜吾那批兵器糧馬,
你準備什麽時候交出來?”
“夜吾的兵器糧馬?”
月紳赫然瞪大雙眼,
完全聽不懂梁容穎這番話的用意何在。
梁容穎眼見月紳這個反應,
當即勾唇冷笑道:
“嗬!紳兒啊紳兒,
到了這種時候,
你還跟母后演戲,
你是梨園春的戲子嗎?”
頓了頓,
直接質問道:
“夜吾在飛鷹堡建造秘密基地,
招兵買馬開山種糧。
那麽多的兵器糧馬,
都進了你的口袋。
這事兒,
你就不打算給母后一個交代?”
“等等!”
月紳打斷梁容穎的質問,
滿眼淒楚的問道:
“母后說,
飛鷹堡是夜吾建造的秘密基地?”
月紳震驚了,
呆住了。
飛鷹堡明明是他在軍師雷煞的指揮下,
一手建造的秘密基地,
怎麽平白無故成了夜吾那醜雜碎的?
疑惑間,
就聽蘇睿譏諷應道:
“二弟,
都到了這種時候,
你何必苦苦相瞞?
飛鷹堡一事,
我們都知道了。
你將夜吾的兵器糧馬盡數掏空,
而我,
帶著一隊人馬將對方的兵將全部殲滅。”
“……”
月紳豁然瞪大雙眼。
緊接著,
他聽到梁容穎沉聲說:
“紳兒,
你能發現夜吾的秘密基地,
並算計了對方,
成功奪走兵器糧馬,
足可見你的本事了得。
這一點,
母后很欣慰。”
說到這裏,
梁容穎抬眼目光晦暗的看向月紳。
她繼續說道:
“但是,
你應該知道,
你大哥才是西月皇朝的太子,
是日後要登上皇位的人。
你做兄弟的,
要幫襯著他。
所以,
關於那批兵器糧馬,
母后希望你能交出來,
讓你大哥掌管!”
“……”月紳呼吸一滯,
眸底閃過一抹絕望的沉痛之色。
嗬!同人不同命,
指的就是他和蘇睿吧?
同樣是梁容穎生出來的嫡皇子,
可是蘇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而他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二王爺。
他的母后,
處處為蘇睿算計,
處處為蘇睿謀取福利。
而他,
卻被棄如草芥……
不對!
月紳突然想到了什麽。
梁容穎偏寵蘇睿,
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
他的飛鷹堡,
他的秘密基地,
為什麽梁容穎和蘇睿卻堅定的認為是夜吾那醜雜碎的呢?
不止如此,
他們還非說屬於他的兵器糧馬是夜吾的,
並且在他的手上?
月紳的沉默不語,
惹怒了急切想要幫蘇睿得到兵器糧馬的梁容穎。
她冷不防揮手,
拍桌而起,
厲聲對月紳嗬斥道:
“紳兒,
你這是什麽態度?
難不成,
你想將那些兵器糧草私吞了不成?
你這是要造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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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5967598 於 2017-8-17 01:00 編輯

第五十二章  狗咬狗,她在旁邊看戲

月紳震驚的看著怒氣衝衝的梁容穎,
心下閃過諸多疑問。
這一刻的他,
就算是再笨,
再蠢,
也靈光一閃間想通了什麽。
如果一開始,
梁容穎和蘇睿就將飛鷹堡當成是夜吾的基地,
從而將其殲滅掉。
並且,
在這過程中,
還認定了是他月紳將夜吾的兵器糧草運走的。
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有人布下了一個局,
算計了他,
也算計了梁容穎和蘇睿。
若沒猜錯,
布局之人,
十有**正是真正盜走他兵器糧草之人,
也就是——夜吾!
月紳意識到這一點,
雙拳緊攥,
好一番思考後,
終於決定對梁容穎說實話。
他哀聲開口,
對梁容穎說道:
“母后,
事到如今,
兒臣就實話與你說了吧!
飛鷹堡並非夜吾所建造的秘密基地,
那是兒臣的。
我們都上當了,
上了夜吾那醜雜碎的當了!”
房簷上,
宮月宜盈挑挑眉頭,
心下暗笑。
沒看出來,
月紳的腦子也有這麽靈光的時候,
嘖嘖!
只不過,
他這番話雖然說的是事實,
但是一向對他防備有加,
且疑心很重的梁容穎,
不一定會相信啊!
果然,
不出宮月宜盈的預料,
對於月紳這番說辭,
梁容穎全然不信。
她冷著一張臉,
失望的訓斥道:
“紳兒,
你可真是母后的好兒子!
為了隱瞞那些被你私吞的兵器糧草,
你謊話連篇,
張口就來,
說的一點不含糊!
你當母后是三歲稚童,
任你欺騙嗎?”
聽到梁容穎這話,
月紳忙上前一步,
疾聲解釋道:
“母后,
兒臣說的是事實!
那飛鷹堡的確是兒臣的秘密基地。
兒臣已經慎重思考過,
這件事情一定是夜吾那醜雜碎布的局。”
“夜吾布的局?”
梁容穎反問出聲,
臉上的譏諷之意隻增不減。
月紳重重點頭,
“對!
就是夜吾布的局。
他先是將兒臣的兵器糧草偷竊運走,
然後來一招借刀殺人,
讓母后和大哥派人圍剿飛鷹堡。
我們一家自相殘殺爭鬥,
而他在一旁漁翁得利……”
“閉嘴!”
梁容穎怒聲打斷月紳未說完的話。
她邁步走到月紳面前,
揚手毫不留情朝對方俊顏摑去。
“啪”的一聲脆響,
月紳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臉頰,
驚聲呼道:
“母后!”
梁容穎怒斥道:
“別叫本宮母后!
你的野心,
本宮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原本想著,
你這個做弟弟能幫襯著睿兒一把。
誰曾想,
你竟然是想要跟睿兒手足相殘,
互相對立爭奪皇位!”
“兒臣……”
月紳語塞,
他的確是有心跟蘇睿爭奪皇位。
不然,
也不會秘密建造飛鷹堡!
可是,
那還不是被月皇和梁容穎逼的?
還不是被絕美的宮月橋逼的?
只有站在最高處,
他才能得到梁容穎的認可,
才能得到最美麗的女人。
哪個人,
不做飛龍在天,
懷抱美人的美夢?
“月紳,
你給本宮聽好了。
那批兵器糧馬,
你可以據為己有。
但是,
從今天開始,
你不再是本宮的兒子。
本宮……沒有你這樣狼子野心的兒子!
今時今刻起,
本宮與你恩斷義絕,
從此陌路!”
梁容穎憤怒決絕的低呼出聲。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野心勃勃,
可是做母親的,
能包容就包容了。
只要月紳不做的太過分,
梁容穎是不想與親生兒子反目成仇的。
但是現在,
面對執迷不悟,
謊話連篇的月紳,
梁容穎心中非常失望。
她想,既然月紳不肯吐出那些到手的兵器糧草,
那她就不要了。
索性,
趁此撕破臉,
日後對方生死與她都無關了!
月紳悲哀的看著梁容穎,
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之色。
原來,
在梁容穎的心中,
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而他說的話,
她也一句都不肯相信!
他的母親,
因為一些兵器糧草,
要與他斷絕母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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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紳張張唇,
想要說些什麽。
可是話到嘴邊才發現,
他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
心中酸澀疼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因為他知道,
他今天就算是把嘴皮子說破,
梁容穎也不會信他隻言片語!
說了,等於白說。
他雙拳緊緊攥起,
強烈的自尊心和孤傲心,
令他毅然決然的轉過身,
大步朝門外走去。
行至門口時,
他聽到梁容穎的冷哼聲,
“月紳,從此以後,
沒有人阻止你的野心勃勃。
有朝一日,
為了千秋霸業而爭鋒相對時,
本宮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月紳腳步一頓,
面色慘白如紙。
他沒有回頭,
只是苦澀的應了句,
“彼此彼此!”
其實,他還想說,
他一定會為了皇位努力。
即便失去了飛鷹堡這個秘密基地,
他也不會放棄他所追求的夢想。
可是,他沒有說。
他邁步離開房間,
心中暗暗發誓:
有朝一日,
他月紳一定要坐擁江山美人,
讓不待見他的梁容穎……後悔!
月紳離開房間後,
蘇睿起身走到梁容穎身旁。
他先是溫聲安撫道:
“母後,消消氣!”
而後,
才假意問了句,
“這件事情,
會不會真如二弟所言那般,
是夜吾那孽種布的局呢?”
話是這麽問的,
但是蘇睿根本不相信一切都是夜吾布的局。
那個人,
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絕對不會!”
梁容穎肯定的搖頭,
“因為母后不止在夜吾身邊安排了眼線,
也在他外公袁烈,
舅舅袁素青身邊安排了人。”
她眯緊雙眸,
篤定的說:
“假如紳兒說的是真的,
一切只是夜吾布的局。
那麽,
兵器糧草就是夜吾偷走的。
你覺得,
夜吾想要轉移那麽多兵器糧草,
沒有袁烈和袁素青幫忙能做到嗎?”
蘇睿重點頭,
“母后,
兒臣明白了!
這一切不是夜吾布的局,
而是二弟在混淆我們的視線。”
梁容穎沉聲叮囑道:
“睿兒,
你可千萬不能小瞧了紳兒。
他的心思,深沉著呢!
只怕這次他得到了夜吾的兵器糧馬,
得意忘形,
巴不得與我們正式宣戰決裂。
你以後,得提防著他!”
蘇睿鄭重點頭,
眉宇間染了幾許凝重之色。
那批兵器糧馬沒能從月紳手裏討要出來,
他心中總歸是不舒坦!
但是母后都罷休了,
他更無能為力。
鬼知道月紳把那些東西藏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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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之上,
宮月宜盈聽到梁容穎自負的斷言,
以及對蘇睿的叮囑,
心中真真是樂開了花。
這是狗咬狗的節奏啊!
瞧!
像梁容穎這樣疑心重又自大自負的人,
就是這麽悲哀。
真話到了她耳中,
盡數成了假話。
看樣子,
連老天爺都在無形中幫助夜吾!
梁容穎和蘇睿與月紳決裂,
形成對立局勢,
這毫無疑問是讓夜吾漁翁得利了!
宮月宜盈在房上看到宮月容昊和劉芸引領兩個前來送禮的官員進了前院正廳,
她知道,
短時間內這夫妻倆不會到西院來了。
飛身躍下房,
宮月宜盈眼底流露出一抹詭異的光芒。
夜吾,
既然說好了幫你奪得皇位,
我宮月宜盈自是不能食言。
今日,
我就幫你一把!
月紳走出西院的院門外時,
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單手捂著心口,
只覺得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難忍的痛楚。
他的軍師雷煞守在院外,
看到月紳出來,
連忙迎上前。
二人並肩而行,
遠離西院後,
月紳便壓低聲音將剛剛在宮月橋房間內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了雷煞。
雷煞聽完月紳的話,
眸光緊蹙起來。
“夜吾,
本王絕不會放過那個醜雜碎!”
月紳捏著雙拳,
暗暗發狠兒。
雷煞輕搖頭,
“王爺,
飛鷹堡內的兵器糧草,
可不是小數目。
以夜吾的能力,
想要一夜將那麽多東西盡數運走而悄無聲息,
只怕難如登天。
反倒是皇后和太子殿下想要做……”
他頓住話茬兒,
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月紳心頭一跳,
“軍師的意思是,
母后和大哥奪走了飛鷹堡的兵器糧草,
然後故意賊喊捉賊將事情賴到夜吾的身上?”
雷煞深呼一口氣,
聲音凝重的說:
“老夫也隻是懷疑!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
什麽人將飛鷹堡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三年來,我們日防夜防,
一直相安無事,
怎麽突然就……”
暗處,
聽到這裏,
眸光一轉,
悄然離去。
小梅看到宮月宜盈回來,
臉上滿是擔憂:
“小姐,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這不回來了麽?”
宮月宜盈淡然一笑。
主仆二人,
一前一後邁步朝西院悠然走去,
沒幾步就跟月紳和雷煞撞了個正著。
月紳想著飛鷹堡一事很有可能是夜吾做的,
衝動的上前,
一把就捉住宮月宜盈的手,
想要探聽虛實。
“二哥!”宮月宜盈一臉錯愕,
竟是任由月紳將她拉到身前。
月紳冷聲問道:
“宜盈,夜吾最近在做什麽?
你這麽聰明,
潛伏在他身邊一定知道對不對?
告訴我,
他有沒有帶人去過飛鷹堡?”
雷煞想要阻止衝動的月紳,
可是儼然已經來不及。
對方已經一口氣將該問的,
不該問的,都問了出來。
宮月宜盈瞪著雙眼看向月紳,
直接伸手就捂住了月紳的雙唇,
也不管這舉動合不合適。
她一臉擔憂的低聲訓斥道:
“月紳,你不想活了嗎?
飛鷹堡也是你能提及的?”
聞言,月紳心口一滯,
連一旁的雷煞都明顯目光閃爍起來。
“七王妃竟知道飛鷹堡?”
雷煞聲音低沉急切的詢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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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猜忌,故意說漏嘴

宮月宜盈想趁梁容穎與月紳撕破臉的時候,
給他們之間的關係添把火!
她目光四下張望,
確定附近沒有可疑的人,
才放下按著月紳唇瓣的手,
壓低聲音回應道:
“嗯,
飛鷹堡應該是皇后姑姑和大表哥建造的秘密基地。”
“……”
月紳和雷煞雙雙無語。
之前梁容穎說飛鷹堡是夜吾的秘密基地,
現在宮月宜盈又說飛鷹堡是蘇睿的秘密基地?
“宜盈,
你說飛鷹堡是母后和大哥的秘密基地?
這事情,
你是如何得知的?”
月紳迫不及待的追問出聲。
宮月宜盈抿了抿唇角,
臉色不太好看。
月紳再三追問下,
她才支支吾吾反問道:
“上次王府設宴請姐姐過去的事情,
你還記得嗎?”
月紳點頭,
“這跟飛鷹堡有關係嗎?”
宮月宜盈糾結的垂下頭,
“姐姐在我身邊安插小菊對付我,
我一生氣,
就把小菊處置了。
事後覺得不解氣,
就夜入將軍府,
想扮鬼嚇唬姐姐。”
月紳和雷煞心知宮月宜盈接下來的話應該重要,
有可能揭開他們心中的疑惑。
果然,
就聽宮月宜盈繼續說道:
“碰巧大表哥也在,
我聽到他們嘀嘀咕咕說飛鷹堡,
兵器糧草,
秘密基地這些東西。
正想聽詳細點兒,
結果被大表哥察覺了,
落荒而逃險些被抓!”
“宜盈,
你還聽到了什麽?”
月紳抓緊宮月宜盈雙肩,
急切的詢問。
宮月宜盈努力思考一番,
糾結的說:
“哦,還有的!
我好像隱約間聽到姐姐說誰喝醉了,
然後大表哥就誇姐姐是他的福星。”
“……”
月紳和雷煞看向對方,
互相瞪直了雙眼。
宮月宜盈沉聲叮囑道:
“月紳,
我今天叫你一聲月紳,
跟你說這麽多,
只是想奉勸你。
有些東西,
不是你的,
就別去強求了!
姑姑她並不在乎你,
也不是你能招惹的,
你好自為之吧!”
轉身,
宮月宜盈對身後木訥不知狀況的小梅低喚道:
“小梅,我們走吧!”
音落,
邁步朝西院大步走去。
“七王妃留步!”
身後,
凝重沙啞的聲音傳來,
是月紳的軍師——雷煞!
宮月宜盈頓住腳步,
悠悠轉過身來。
這是她重生後,
第一次正面看到雷煞。
對於這個老者,
宮月宜盈是心存矛盾的。
遙想前世,
她被月紳打入冷宮,
唯有雷煞開口求情,
哀歎她是天生鳳格不能殺之。
結果卻因這話惹怒了宮月橋,
那女人歹毒的在雷煞飲食中投擲仙壽膏,
令雷煞上了癮,
最終被掏空身子慘死。
想到這人前世雖跟在月紳身邊壞事做盡,
但對她卻從無惡心,
宮月宜盈便客氣的問道:
“雷軍師喚本宮可是有事?”
雷煞鬥膽打量宮月宜盈,
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他沙啞著聲音應道:
“飛鷹堡事關重大,
七王妃莫要在外人面前提及,
以免惹禍上身!”
宮月宜盈點頭,
似乎聽在心上,
“本宮曉得,
多謝軍師提醒!
軍師你是聰明人,
有時間也多開導開導二哥,
讓他端正心態,
不要做以卵擊石之事了!”
月紳和雷煞目送宮月宜盈離開,
看著她與小梅被攔在西院門外,
待侍衛通報後才被引領進去。
關於宮月宜盈剛剛說的那番話,
兩個人都聽在心上,
也都相信了。
飛鷹堡一事本就非常隱秘,
外人是不可能知曉的。
如果問題出在月紳身上,
那麽一切就真相大白,
得到最佳解釋了!
遙想宮月宜盈跟夜吾大婚前夕,
雷煞力勸月紳毀宮月宜盈清白,
將其據為己有。
結果月紳尚未采取行動,
就被宮月橋約了私下會面。
月紳對宮月橋一往情深,
當即背著雷煞前去私會。
落了個酒醉昏迷,
被梁容穎禁錮深宮的下場,
急的雷煞直跳腳,
眼睜睜看著宮月宜盈嫁給了夜吾!
而今好好回想一番,
月紳和雷煞毫不懷疑的認定,
是梁容穎借宮月橋之手灌醉了月紳,
然後趁月紳醉酒後套了話,
從而將飛鷹堡一事泄露了出去。
都說酒後吐真言!
如果不是月紳酒醉被宮月橋套了話,
從而知曉飛鷹堡這個秘密基地的事情,
梁容穎又從何而知?
雷煞失望的看了月紳一眼,
眸底深處滿是恨鐵不成鋼。
都說酒色誤人,
他不知多少次跟月紳說起不要沉迷於宮月橋的美色。
可是月紳就是聽不進去!
“軍師,對不起!
本王辜負了你。”
月紳收回視線,
低聲致歉。
雷煞輕歎了一聲,
“罷了!
這次著了美色的道兒,
還望日後王爺能吸取教訓。”
頓了頓,
神色凝重的說道:
“皇后此次如此無情的對飛鷹堡痛下狠手,
想必定是早就對王爺的野心有諸多不滿。
以後,
我們更要多加小心才行了!”
月紳重重點頭,
眸底深處閃過嗜血的恨意。
想到了剛剛梁容穎在他面前賊喊捉賊,
還反咬說兵器糧草在他手上,
逼著他承認飛鷹堡是他的秘密基地那一幕。
嗬嗬!
月紳心下苦笑,
他的母后明知飛鷹堡是他的,
這是故意打他的臉啊!
這廂,
月紳心下恨極了梁容穎和蘇睿。
那廂,
閨房內,
宮月橋聽聞宮月宜盈前來探望自己,
當即惱怒起來。
她聽聞蘇睿說是宮月宜盈扮鬼嚇唬她後,
心裏就又怒又恨。
天知道,
她被嚇的多害怕,
險些一命嗚呼。
怎能不恨?
宮月橋本想將宮月宜盈拒之門外,
可是梁容穎不準。
無奈之下,
只能讓自己的貼身侍婢桃兒引領宮月宜盈進來。
宮月宜盈一進門,
就面色擔憂的湊到床前,
對臉色慘白的宮月橋喚道:
“姐姐,
妹妹聽聞你受了驚嚇,
這便來看望你。
不知姐姐……”
“少在這裏假好心!
宮月宜盈,
別以為你做過什麽我不知道。
我變成這樣,
都是拜你所賜!”
宮月橋衝動的打斷宮月宜盈的話,
怒聲斥責起來。
宮月宜盈覺得,
在個性衝動這方面,
月紳和宮月橋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她一臉茫然,
而後似乎醒悟了什麽,
反聲問道:
“姐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做了什麽了?”
宮月橋憤憤的哼道:
“你還在這裏裝腔作勢!
昨夜你扮鬼到將軍府嚇我,
你敢說你沒有?”
宮月宜盈斬釘截鐵:
“我當然沒有……”
“哼!
宮月宜盈,
你不是敢作敢當嗎?
不是叫囂著不會放過我嗎?
怎麽?
這會兒姑姑和大表哥在場,
你就不敢承認你做過的事情了嗎?”
宮月橋怒瞪著宮月宜盈,
似乎要將對方撕成碎片。
“不可能!”
宮月宜盈疾聲辯解道:
“姐姐,
我的確痛恨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之事,
但是我宮月宜盈敢作敢當,
沒有做過的事情你汙蔑我,
我當然不會承認!”
“大表哥可以給我作證,
你還想撒謊!”
宮月橋一把抓住蘇睿的手,
指著宮月宜盈呼喊道:
“大表哥,
你告訴她,
昨夜你親眼看到她了!”
蘇睿眼見宮月橋情緒激動,
心想著左右也撕破臉吵起來了,
他對宮月宜盈何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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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
他冷聲應道:
“沒錯!
宮月宜盈,
昨夜扮鬼嚇橋兒的人,
就是你。
本太子可以作證!
不但有你,
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哈!
真是可笑!
昨夜我明明與二表哥在慶祝飛……”
宮月宜盈說了半句話,
突然單手掩住嘴,
目光一片駭然之色,
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一直不曾做聲的梁容穎察覺到,
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蘇睿和宮月橋也雙雙駭然,
宮月宜盈這半句話沒說完,
可是想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難道昨夜潛入將軍府的人真的不是宮月宜盈?
蘇睿陰沉一張臉,
急聲問道:
“昨夜,
你跟二弟在一起?”
宮月宜盈一怔,
眼底滿是慌亂之色。
“宮月宜盈,
就算昨夜不是你本人,
那也是你雇傭的人幹的!”
宮月橋氣惱的嘶吼出聲。
“姐姐想給宜盈亂扣帽子,
宜盈無話可說。
看姐姐吵架的精氣神兒真不錯,
應該是沒有大礙,
宜盈不給你添堵,
這便告辭了!”
宮月宜盈慌慌張張丟下這話,
抬腿就朝門外飛奔,
連招呼都忘了跟梁容穎打。
那模樣兒,
好像生怕被人窺探了什麽秘密。
小梅傻乎乎的跟在後麵,
嘴裏疾聲喊著:
“小姐,
等等奴婢啊!”
閨房內,
伴隨著宮月宜盈的離開,
瞬間炸開了鍋。
梁容穎冷著眸子看向蘇睿,
沉聲問道:
“睿兒,
剛剛你聽到了什麽?”
蘇睿咬牙切齒回答道:
“母后,
兒臣聽到那小賤人說,
她昨夜跟二弟在慶祝飛什麽!
嗬!
慶祝飛什麽,
這還用猜嗎?
毫無疑問,
是慶祝二弟從夜吾手中竊取了大批兵器糧馬!”
“沒錯!姑姑,
你都沒看到,
那賤人剛剛脫口說出那話後,
眼神多慌亂,
臉色多難看。
那種後悔懊惱的樣子,
好像要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宮月橋憤憤的添了句話。
西院外,
宮月宜盈健步如飛的離開,
臉上綻放著邪惡無比的笑意。
她剛剛在月紳和梁容穎母子面前分別賣力表演的那兩段,
想必足夠讓疑心重,
自大自負又喜歡把事情想複雜的他們更加猜忌對方,
恨上對方。
接下來,
她只需坐觀這些前世殘害她的人互相爭鬥。
而後,
尋找最佳時機,
將宮月橋非完璧之身的事實名揚天下,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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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5967598 於 2017-8-17 02:59 編輯

第五十四章 真般配,破壞婚事

西院,
宮月橋的閨房內。
梁容穎麵色沉重,
一雙手緊緊的攥成拳狀。
她怒聲陳述道:
“看來,
我們是小看了這賤人對紳兒的癡心。
想必紳兒能如此順利得知夜吾的秘密基地在哪兒,
一定少不了那賤人從中相助!”
一想到宮月宜盈潛伏在夜吾身邊,
為月紳探知了這麽重大的情報,
讓對方白白得到豐厚的兵器糧草,
梁容穎就恨的握拳捶桌,
額頭青筋暴起。
若有朝一日奪嫡之爭爆發,
兵器,
糧草,
馬匹,
哪一樣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梁容穎早就知道宮月宜盈迷戀月紳,
但是月紳迷戀的卻是宮月橋。
她擔心月紳娶到宮月宜盈,
如虎添翼。
這便在宮月宜盈婚前利用宮月橋約見對方,
將其灌醉禁錮宮中。
本以為,
因此宮月宜盈嫁給醜顏孽種夜吾,
會恨死月紳的。
萬萬沒想到,
月紳好本事,
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將宮月宜盈哄的團團轉,
為他所擺布!
回七王府的路上,
宮月宜盈臉上笑意頗深。
小梅悶頭不吭聲,
只是時不時的看一眼宮月宜盈。
“別看了!
一會兒眼珠子該掉出來了。”
宮月宜盈難得好心情,
打趣兒出聲。
小梅糾結的垂下頭,
“小姐,
昨晚你是跟愛姚一起出去的……”
她雖然傻乎乎的,
但並非智商低,
而是懶得將事情想複雜。
通常,
越是這樣簡單的人,
反倒是越將事情看的通透!
宮月宜盈並不隱瞞小梅,
也不打算隱瞞她。
這個丫頭,
是她能夠信任的!
“昨夜,
本宮的確夜入將軍府扮鬼嚇了宮月橋!”宮月宜盈只解釋這麽多。
但是,
關於剛剛她擺了月紳和梁容穎母子一人一道的事情,
小梅心中已經有數兒。
她鄭重的說:
“不論小姐說什麽,
做什麽,
都一定有原因。
奴婢愚笨,
幫不上忙,
但是會默默支持小姐的!”
宮月宜盈勾唇,
發自肺腑的笑了。
她的小梅雖然一無是處,
但卻是最理解她,
最支持她的!
時間匆匆而過,
轉眼已是九月上旬。
聽聞,
宮月橋在這期間養好了身子,
頻繁入宮侍奉在皇后梁容穎的膝下。
聽聞,
梁容穎對月皇提及了多次,
想要將蘇睿和宮月橋的婚事辦了。
聽聞,
月皇似乎並不看好蘇睿與宮月橋這對兒親上加親的婚事,
所以找盡借口一再押後。
聽聞,
蘇睿實在等不及,
私下闖入禦書房,
跪了一天一夜,
終於令月皇鬆了口,
應下他與宮月橋的婚事。
聽聞,
過了九月十八的賞菊宴,
蘇睿和宮月橋就要舉行大婚。
屆時,
宮月橋便是尊崇無比的太子妃了!
這些消息,
夜吾統統告知於自己的合作盟友
——宮月宜盈。
是的!
他暗暗告訴自己,
宮月宜盈只是他的合作盟友,
互相利用的那種合作盟友!
宮月宜盈聽到夜吾告訴她的這些消息時,
臉上是淡然的表情。
她知道,
梁容穎急於讓宮月橋嫁給蘇睿,
恐怕是擔心夜長夢多。
月紳與之正式決裂,
還被梁容穎誤以為手握眾多兵器糧馬。
像梁容穎那麽心狠手辣的女人,
只怕對其已經動了殺念!
如今的梁容穎,
前有親生子月紳擋路,
後有敵對關係的夜吾虎視眈眈。
她心中會慌,
會亂。
唯有讓蘇睿娶了宮月橋,
才會覺得安定。
因為,
娶了宮月橋就等同於是牢牢攥住了宮月容昊所有的兵權!
故而,
這婚事一日不成,
梁容穎就一日不安生。
只不過……
宮月宜盈眯緊雙眸,
聲音篤定的對夜吾說:
“有我宮月宜盈在,
宮月橋要嫁給蘇睿,
一飛衝天當太子妃的夢想,
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我絕對……
絕對不會讓宮月橋美夢成真的。”
夜吾坐於桌前,
頭戴面具看不出他神色變化。
他目光詭異的盯著宮月宜盈,
在看到對方提及宮月橋時綻放的強烈恨意後,
心中泛起層層波瀾。
宮月宜盈於他而言,
就像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
說實話,
夜吾對她實在是好奇!
他好奇,
宮月宜盈為何對宮月橋那麽深惡痛絕!
好奇宮月宜盈為何六親不認!
更好奇……
宮月宜盈為何對月紳說忘情就忘情!
有時候,
他獨自一人時,
總會思考關於宮月宜盈的諸多疑問。
他懷疑有人布了一個驚天秘局,
梁容穎,
蘇睿,
月紳,
宮月宜盈,
還有他,
皆是局中的棋子。
而宮月宜盈,
是最為關鍵的那一顆棋子,
一個不小心,
就會將棋盤上的他
——狠狠吃掉!
宮月宜盈察覺到夜吾透過面具看向她那詭異的目光,
微微蹙眉回視對方。
她並不喜歡被人這樣死死的注視著,
好像要用一雙眼睛將她盡數剝光似的。
那種感覺,
很糟糕!
她隻得再次開口,
欲打破這樣詭異的局麵。
她沉聲說道:
“七爺,
宜盈會想法子阻止蘇睿與宮月橋成婚,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夜吾聽到宮月宜盈這話,
眸光一轉間,
收回了飄飛的思緒。
貌似,
每次面對宮月宜盈時,
他都會魂遊天外……
意識到這一點,
夜吾心下自嘲的笑了笑。
臉上,
卻是一派公式化的清冷。
他不冷不熱的詢問道:
“父皇已經恩準賞菊宴後為他們舉辦婚事,
你確定你能阻止得了?”
宮月宜盈自信滿滿的勾唇,
“當然!”
“有何妙計,
能否讓本王這個盟友聽聽?”
夜吾佯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兒。
在他看來,
宮月橋與蘇睿這場婚禮,
結或者不結,
於他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宮月橋嫁給蘇睿,
宮月容昊的兵力會屬於蘇睿!
宮月橋不嫁給蘇睿,
宮月容昊的兵力依舊會屬於蘇睿!
所以,
宮月橋嫁或不嫁蘇睿,
夜吾並不是十分在意!
但是他知道,
深惡痛恨宮月橋的宮月宜盈應該會很在意,
這便將此事告知於她。
只見宮月宜盈眼底蓄滿惡劣光芒,
她陰聲應道:
“凡事皆瞬息萬變,
宜盈心有諸多妙計,
具體采用哪一種尚且要看時局動態的發展情況。
七爺隻需全心信任宜盈即可,
不必煩憂!”
夜吾見宮月宜盈不想多說,
倒也不再追問。
如果宮月宜盈當真能想出法子阻止蘇睿和宮月橋大婚,
於他而言是好事一樁。
如果宮月宜盈沒能阻止,
或者將事情搞砸了,
那麽,
也無所謂!
一番談話結束後,
夜吾起身離開,
徒留給宮月宜盈一道桀驁清冷背影。
這個自傲的男人,
因著上次宮月宜盈的拒絕,
已經不想在她這裏多坐片刻,
更不想與她說合作之事以外的半句話。
宮月宜盈覺得……
這樣甚好!
原本,
就應該是這樣的。
待夜吾離開後,
宮月宜盈悠然行至窗邊,
目光朝將軍府的方向望去。
她心中暗暗諷刺道:
“宮月橋,
你我好歹姐妹一場。
前世你那般對我,
今生我若不讓你嫁得‘良人’,
怎麽對得起你呢?”
九月十八日,
是西月皇朝一年一度的賞菊宴。
這日,
民間大街小巷會擺滿盆栽的菊花販賣。
有錢人家會宴請親朋好友,
在自家小花園裏舉辦小型的賞菊宴。
而皇宮,
則會武百官齊聚禦花園,
舉行一個露天的賞菊宴。
清晨卯時,
王府管家劉伯前來後院,
詢問宮月宜盈是否穿戴好。
聽那意思,
夜吾已經等在前院正廳了。
宮月宜盈這一次進宮,
將小梅,
愛姚和小竹姐妹二人都帶上了。
主仆四人來到前院,
遠遠的就看到夜吾立於院中,
正與身旁四大心腹暗衛風雨雷電低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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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來了!”
管家劉伯顛顛兒上前匯報出聲。
夜吾與風雨雷電四暗衛聽到這話,
紛紛扭頭朝劉伯身後看去。
但見今日的宮月宜盈綰著流雲追月髻,
墨發間插著一支紫羅蘭簪子。
簪子頂端,
紫羅蘭花怒放,
活靈活現美不勝收。
平白的給宮月宜盈添了幾分靈氣,
好像那簪子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她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
雖然淡,
卻掩蓋不住她由內而外散發的清冷。
那清冷,
是一種盛氣淩人的氣質。
往那兒一站,
莫名就給人一種神聖不可褻瀆的感覺!
再看她的衣裝!
上身是一襲淺紫色秋霞錦綬藕絲羅裳,
紋理斑駁,
飄逸秀麗。
下身著一條映襯的紫色百花裙,
裙上繡著怒放的紫羅蘭。
盈盈一握的纖腰間,
係著一條金色腰帶。
雖然紫色衣裙上係著金色腰帶,
但是怎麽看都不會覺得突兀,
反而有一種賞心悅目的味道。
夜吾和風雨雷電四暗衛皆知,
那並非一條普通的腰帶,
而是宮月宜盈不肯示人於前的殺人武器
——蠶絲雪錦!
風雨雷電四暗衛上下打量一番宮月宜盈後,
紛紛目光怪異的看向夜吾。
夜吾蹙眉,
循著幾個手下的目光,
朝自己身上看。
他今日穿著絳紫色錦袍,
腰間係著明亮紫的腰帶。
平日,
他也是這樣穿的,
並無問題。
問題出在宮月宜盈身上!
她今日也穿著紫色衣服,
跟他色係相仿,
乍一看……
“真般配!”
閃電和小梅心照不宣,
異口同聲嘀咕,
將夜吾心頭湧起的想法脫口說了出來。
這話聲音不大,
但是宮月宜盈是練家子,
當即就耳尖的聽到了。
她目光在夜吾的衣服上掃視一圈兒,
而後額頭劃過三根黑線。
該死的小梅,
大清早給她拿了三套紫色的衣裝讓她選。
她竟然因此忽略了夜吾愛穿紫色衣服這個重要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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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天造地設的一對

宮月宜盈扭頭,
惡狠狠的瞪了小梅一眼,
一副回來‘再收拾你’的表情。
小梅縮縮脖子,
但是臉上笑意卻是倍兒加燦爛。
那一刻,
有人被小梅燦爛的笑容生生晃了眼,
因為掩飾的太好沒有被身邊的人發現。
不過,
對面的宮月宜盈卻是眼尖的捕捉到了。
她目光詭異的盯著夜吾身後那四大暗衛中的其中之一,
心中暗暗思量。
若沒猜錯,
剛剛看小梅看直眼了的男子,
是叫閃電嗎?
夜吾和宮月宜盈坐上馬車後,
這便一路朝皇宮飛速行駛。
一炷香後,
馬車穩穩停在宮門口。
颶風上前掀開轎簾,
夜吾這便先行下了馬車。
之後,
他站在馬車旁邊,
朝宮月宜盈伸出自己的手。
宮月宜盈鑽出馬車,
看到的就是一雙修長完美的手。
這是一雙男人的大手,
寬厚的掌心殘存著厚厚的繭子,
可是並不影響他的美感。
每一根手指,
都像是經過鬼斧神工雕刻過的一樣,
棱骨分明。
每看到夜吾這完美的手,
宮月宜盈心頭就會滋生一種很怪異的滋味兒。
這種感覺,
一直持續到未來有一天,
夜吾基稱帝,
在天下人前面卸下醜陋的偽裝。
那一刻,
宮月宜盈才醒悟過來,
自己為什麽總覺得夜吾的手怪怪的。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
望著那朝自己伸過來的寬厚手掌,
宮月宜盈猶豫了一下,
而後才將自己的手遞過去。
她雖然也自小習武,
但是手上隻有一層薄繭而已。
並且,
男人與女人構造不同,
她的手明顯比夜吾小很多,
也軟很多!
夜吾握住宮月宜盈柔若無骨,
有些泛涼的小手兒後,
眼底劃過一抹讓人看不見的怪異光芒。
他刻意緊了緊掌心中的小手兒,
而後才沉聲喚道:
“愛妃,
可要本王抱你下車?”
宮月宜盈聽到,
輕搖頭,
“不勞煩七爺!”
說話間,
人已經瀟灑的躍下馬車。
自始至終,
夜吾都緊握宮月宜盈的手,
宮月宜盈並沒有掙開
宮門口,
這個時間段兒已經停駐了許多官員的馬車,
有官員們在互相寒暄,
有官員夫人們在互相打招呼。
夫妻二人下了馬車後,
目不斜視的相攜進入宮門,
身後跟著小梅,
愛姚,
小竹三個婢女,
風雨雷電四個暗衛。
宮月宜盈察覺到背後有炙熱詭異的光芒投射在她身上。
在進入宮門後,
她側頭一副呼喚身後婢女的模樣兒,
實則轉身之際已經將宮門外一輛掀開轎簾的馬車盡收眼底。
那令她無法忽視的炙熱光芒,
就是從那輛馬車中投注而來的。
馬車裏的人,
是月紳和他的軍師雷煞!
他們,
是在算計她嗎?
宮月宜盈無視對方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
淡定的繼續前行。
在夜吾攜宮月宜盈主仆一行人浩浩蕩蕩消失在視線所及範圍後,
宮門外一輛掀開轎簾的馬車內,
兩個男人紛紛收回了視線。
雷煞壓低聲音叮囑道:
“王爺,
老夫此前對你說的,
你千萬要銘記在心!
成功與否,
就看你的造化啦!”
月紳輕歎一口氣,
一想到雷煞讓他做的事情,
心中就不舒服。
他擰著眉頭低問道:
“軍師,
宮月宜盈已經嫁與夜吾那醜雜碎。
你為何偏要我與她……”
後面的話,
月紳實在說不出口。
雷煞似乎是擔心月紳臨陣脫逃,
狠了狠心,
不惜下了一劑猛藥。
他沉聲解釋道:
“王爺,
老夫本不該泄露天機。
但時至今日,
我們已經錯過一次大好機會,
萬不能再錯過眼前的機會。
故此,
老夫就告知你真相吧!”
“……”
月紳蹙眉。
他知道雷煞能力非凡,
上知天下知地理。
當初他在寺廟偶遇雷煞,
對方主動要求跟隨他身邊,
為他出謀劃策,
一次次向他證明著自己的實力!
而今,
他突然提及天機,
是何意?
雷煞在月紳狐疑的目光注視下,
緩緩說道:
“老夫一生,
知天曉地理。
但是,
這卻不是老夫最精通的!
老夫拿手的本事
……是觀其面相,
預知未來命運!”
“什麽?”
月紳豁然瞪大雙眼,
聲音顫抖中夾雜著不敢置信。
雷煞輕聲歎氣,
“老夫一眼看到王爺,
便發現你有帝王之相,
這就委身跟隨,
想見證王爺雄霸天下的一幕。
不瞞王爺,
你有帝王之相,
那宮月宜盈則是天生鳳格,
將來必定能母儀天下!”
“軍師此話當真?”
月紳倒抽一口涼氣,
只覺得腦子都不夠消化了。
雷煞重點頭,
聲音低沉而篤定,
“絕無虛言!
老夫今日冒著泄露天機必遭天譴的危險,
將實情告知王爺,
目的就是希望能引起王爺的重視!
那宮月宜盈,
王爺必須得到。”
“可是,
她已經嫁給了夜吾那醜雜碎。
而且,
因為此事恨極了本王!”
月紳捏緊雙拳,
從未這麽懊惱過。
他心中憤恨雷煞不早點將這麽重要的事實告知於他,
害他平白失去了可以得到天生鳳格的宮月宜盈。
卻沒有想過,
雷煞因此泄露天機,
會遭受到怎樣的災難抑或報應!
月紳,
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男人!
雷煞好言勸慰道:
“王爺不必這樣妄自菲薄!
那日在將軍府,
老夫看宮月宜盈的種種反應,
應該是心中有王爺的。
沒有愛,哪
來的恨?
既然恨了,
不正是因為太過深愛嗎?”
月紳聽到雷煞這麽說,
臉色才好看了點兒。
想到以前宮月宜盈對他癡迷的態度,
他指東宮月宜盈絕不往西,
月紳這便對自己信心滿滿起來了。
雷煞見狀,
趁機美言道:
“今日,
王爺定要把握機會。
即便不能讓她名正言順成為你的妃子,
也勢必要得到她的心。
只要她的心跟我們在一起,
那麽,
王爺問鼎天下之日,
絕對不會遠!”
月紳眸光微閃,
臉上笑意漸濃。
那模樣兒,
好像他已經得到了天生鳳格的宮月宜盈,
得到了西月皇朝的天下……

TOP

皇宮內,
菊花宴設在偌大的禦花園周邊。
張張紫檀木方桌,
依次排開。
宮女們擺上茶盞,
呈上點心水果。
官員們或找了位子坐下,
或站在一起暢聊。
夜吾攜宮月宜盈來到禦花園時,
看到的便是諸多官員圍著太子蘇睿,
還有宮月容昊一家人諂媚逢迎的畫麵——
“宮月將軍,
令千金與太子殿下郎才女貌,
終於水到渠成,
真是可喜可賀啊!”
“太子殿下能娶到我西月第一才女,
真是天降的福分啊!”
眾人追捧之中,
宮月橋笑靨如花,
臉上掛著止不住的洋洋得意,
好像她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的太子妃了。
宮月宜盈目光不懷好意的盯著宮月橋那合不攏的嘴,
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笑吧!
笑吧!
宮月橋,
因為過了今天,
你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樂極生悲!
什麽叫……
一步天堂,
一步地獄!!!
宮月橋站在蘇睿身旁,
正得意洋洋的接受眾人的讚美聲,
忽的餘光一掃,
發現了到場的夜吾和宮月宜盈。
她眸光一閃,
伸手扯了扯身旁的蘇睿,
朝夜吾和宮月宜盈的方向惡劣的努了努嘴兒。
蘇睿見狀,
立刻旁若無人般的挽起宮月橋,
熱情的對夜吾和宮月宜盈打招呼,
“七弟,七弟妹!”
夜吾和宮月宜盈信步走上前,
異口同聲喚道:
“大哥!”
頓了頓,
宮月宜盈徒自朝宮月容昊一家三口喚道:
“父親,母親,姐姐!”
夜吾是王爺,
宮月容昊一家人須得向他問禮。
宮月宜盈雖為王妃,
卻是宮月容昊的女兒,
按照禮數則須向宮月容昊等人問禮。
果然,
宮月容昊與劉芸,
甚至在場諸多官員,
紛紛問安,
“見過七王爺,
見過七王妃!”
“大哥與幾位大人這是在聊什麽,
如此開心?”
夜吾明知故問。
幾個官員紛紛解釋,
將蘇睿與宮月橋即將結成良緣的事情又誇讚了一遍。
蘇睿將眾多讚美聲聽完,
這才含笑說道:
“幾位大人真會說話!
若讓本太子說啊,
這最有福分之人,
理應是七弟才對。”
宮月橋頻頻點頭附和道:
“可不是嘛!
我妹妹可是西月皇朝第一女將軍,
這七王爺和我妹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呐!”
兩個人一唱一和,
言語間明褒暗貶,
任誰都聽得出來,
是在嘲諷夜吾和宮月宜盈。
夜吾相貌醜陋,
人盡皆知,
西月第一醜男與西月第一女將軍,
何來天造地設一說?
這話不隻是在嘲笑夜無醜陋,
也是在嘲諷宮月宜盈命苦倒黴。
那些環繞在蘇睿和宮月橋身旁的官員們,
聽到二人這番話,
紛紛不懷好意,
大著膽子附和,
直呼宮月橋和宮月宜盈兩姐妹都嫁了良人。
要知道,
太子蘇睿是未來的皇帝,
宮月橋就是未來的皇后。
夜吾和宮月宜盈是什麽?
往好聽了說,
以後是王爺和王妃。
往不好聽了說,
那就是隨時會人頭落地的渣渣。
意識到這一點,
傻瓜才會替他二人美言。
這種時候不順應太子殿下之意落井下石,
那可是要被質疑是七爺黨的。
故而,
為了在蘇睿麵前表忠心,
諸多大臣紛紛語帶嘲諷暗暗抨擊夜吾和宮月宜盈!
夜吾和宮月宜盈二人面對大家的譏諷,
只是唇角彎起涼薄笑意,
似乎並不在意。
事實上,
他們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被嘲笑!
但是,
卻不知……
身旁的人……
可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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