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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今日你二人才是主角,
朕就依了你們的懇求。”
終於,
月皇大手一揮,
準了月紳和宮月橋的請求。
一旁,
雷煞不顧眾人力勸,
連聲低呼著‘不可不可’。
可惜,
那阻攔聲很快就被重新敲起的鑼鼓淹沒。
鑒於宮月橋身上的喜服已經被燒的殘破不堪,
這便只得換上了喜轎中從娘家帶來,
留著三朝回門穿的紅嫁衣。
等宮月橋從喜轎中再次出來時,
全身上下已經換上光鮮亮麗的衣裝,
重新蓋上了喜帕。
剛剛發生過的一切,
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二王府正門處,
重新擺放好一個小小的火盆,
裡面依舊是燃燒著平和的火炭。
“請新娘子高抬貴腳,
跨過火盆從此驅災避邪,
日子紅紅火火!”
喜婆扯著脖子,
叫聲卻已經明顯不如之前的響亮。
看那樣子,
也是被之前的大火嚇到了!
月紳挽著宮月橋的手,
眼看著她抬起腳跨過火盆。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
宮月橋雖是跨過了火盆,
可是衣擺竟然再次被平和的火苗兒燃著。
“哎呀!又著火了!”
人群中,
有人驚愕的尖叫出聲。
下一瞬,
雷煞反應極快的拎起之前抬來沒用完的水桶,
不由分說就朝宮月橋身上潑過去。
頓時,
宮月橋身上的火和火盆裏的火盡數被澆滅。
宮月宜盈在看到宮月橋裙擺上顏色怪異的火苗兒時,
眸光一冷,
腦子裏赫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咬緊下唇,
直覺認定雷煞今日是有備而來。
她想,
即便沒有她之前從中作梗,
只怕宮月橋也別想好過,
更別想堂堂正正以王妃身份嫁入二王府!
果然,
像是在印證她的猜測一樣,
雷煞將宮月橋身上的火苗兒澆滅後,
‘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面朝月皇重重磕頭。
“皇上,您看見了嗎?
這真的是天意啊!
天意不可違,
逆天而行會遭受懲罰的。”
雷煞苦口婆心的呼喊著,
一副寧願惹怒月皇,
掉了腦袋也要阻止大家逆天的姿態。
月皇沉默不語,
臉色卻已經難看的不得了。
不只是他被眼前這所謂的天意驚駭到了,
就連旁觀的眾人,
甚至梁容穎,
蘇睿,冰瑤,
還有宮月昊夫婦,
乃至於當事人月紳和宮月橋這對新人,
都紛紛嚇呆了。
尤其是宮月橋,
她只當剛剛那一切是宮月宜盈做的手腳。可
是現在要怎麽解釋第二場引火燒身呢?
月皇在場,
宮月宜盈有那個膽量動手腳嗎?
要怎麽動手腳,
才會人不知鬼不覺呢?
有可能嗎?
一時間,
宮月橋覺得‘天意’這個解釋,
似乎是真的。
她心下悲戚,
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難道,
當真讓她未曾進門,
就從正妃被貶為側妃,
承受眾人奚落嘲笑嗎?
老天爺,
它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整個二王府門口,
眾人紛紛陷入到詭異的沉靜之中,
唯有雷煞不怕死的再三進言,
乞求月皇不要違背天意。
月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再次將問題丟給了一對新人,
“老二,宮月橋,
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他在言語間,
加了一個‘還’字。
聰明人聽著,
已經聽出隱匿的不同尋常。
因為,
剛剛雷煞冒死進言,
說這一切是天意不準許宮月橋從正門進時,
月紳和宮月橋均表明一切是意外,
且堅持要從正門入,
還曾表示如若天意難違,
他們願意接受懲罰。
眼下已經再一次的證明了何為‘天意難違’!
所以月皇才會問他們還有何話說。
意思很明顯是暗示他們聰明點兒,
接受所謂的天意說!
月紳看了眼身旁的宮月橋,
而後拉著對方雙雙跪在地上。
他高聲喊道:
“父皇,
既然上天一再的下達難違旨意,
兒臣只能順應天意,
接受懲罰。
還望父皇饒恕兒臣愚鈍之罪!”
宮月橋眼見月紳這麽說,
心中拔涼拔涼的。
她深知,
今日自己是徹底栽了,
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罷了罷了!
左右她嫁給月紳,
也只是權宜之計。
當正妃還是側妃,
只不過是一時被人議論。
待有朝一日蘇睿登基稱帝,
她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那時,
她將會是何等風光,
還有誰敢議論她半句不是?
心下這樣安撫了自己一番後,
宮月橋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她低眉順目的致歉道:
“皇上,臣女有罪!
願意接受上天的懲罰,
自請從側門入府,
只求能平息上天的憤怒,
不要牽連無辜!”
這番話說的誠誠懇懇,
好像她怕觸怒了上天後,
會牽連在場中人無辜受罰。
若換做以前,
肯定有很多人買賬!
可惜,
現在發生了宮月橋惡毒指控汙蔑宮月宜盈,
還將對方推倒在地的一幕後,
這話效果不佳,
竟是沒幾個人買賬。
更有人隱在人群中,
不懷好意的哼道:
“說的好聽,
還不是被火燒怕了!
要是早為大家著想,
剛剛怎麽不直接從側門進?”
一呼百應,
立刻有人接言附和道:
“就是啊!
說到底,
她根本就是舍不得正妃之位,
卻又怕觸怒老天爺遭到懲罰,
勞什子拿咱們當借口啊!
嘖嘖!”
“以前竟沒看出來,
西月第一才女是這樣自私自利,
不分黑白的惡人!
以後乾脆叫第一惡人算了。”
議論聲越來越肆無忌憚,
越來越難聽。
宮月橋雙手隱在長袖下,
死死的攥緊拳頭。
該死!
這些亂嚼舌根的人,
早晚有一天,
她要將這些人統統殺光。
不待宮月橋發完狠兒,
就聽月皇威嚴的宣布道:
“宮月橋觸怒天意,
自請正妃轉側,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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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本王砍了你的手

一場華麗熱鬧的婚禮,
最終以新娘子宮月橋觸怒天意,
被從正妃貶為側妃,
由側門入府為結局,
緩緩落下帷幕。
因為是娶側妃,
故而一切從簡,
進門後倒是省了諸多麻煩事兒。
一對新人在大堂給雙方父母叩首,
隨後拜了天地,
這便雙雙被送入洞房。
而賓客們,
按照身份尊貴不等被分配了座位,
紛紛入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只除了……
夜吾和宮月宜盈二人!
之前宮月宜盈為宮月橋撲火,
導致引火上身,
燒傷了手背。
故而,
此刻夜吾帶著她坐在二王府後花園的小涼亭裏,
正仔仔細細為她塗藥。
宮月宜盈本意是想拒絕夜吾為她塗藥的好意,
可是夜吾倔強如牛,
她拒絕不得。
這便只好落座於石桌前,
伸了手給對方。
夜吾給宮月宜盈塗藥時,
力道輕柔,
小心翼翼。
待上完了藥,
一抬頭卻發現宮月宜盈眯著眸子陷入沉思中,
好像受傷的人根本不是她。
“……”
夜吾擰緊眉頭,
心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似的,
不高興,不爽。
他索性指尖又撚了些藥膏,
朝宮月宜盈手背燒傷處塗抹過去。
只不過,
力道那是重之又重,
好像恨不得戳破宮月宜盈的傷患處。
“嘶!”
宮月宜盈被戳的倒抽氣,
痛的想要縮回手。
可是,
卻反被夜吾緊緊攥著不給她縮回去。
“你還知道痛?”
夜吾沒好氣的問出聲。
宮月宜盈擰著眉頭,
憤憤的指控道:
“你故意的啊?”
夜吾聳肩,
直白的回應道:
“沒錯!
就是故意的,
你不也是故意的嗎?”
讓夜吾相信宮月宜盈是不小心引火燒身受了傷,
那還不如讓他相信天上會下紅雨。
他自始至終就不相信,
以宮月宜盈的身手撲個火會搭上自己!
宮月宜盈被夜吾一語戳破真相,
也不緊張。
她大方的點頭承認道: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有時候,
適當演一出兒苦肉計,
效果會非常好的。
你看,
今天在場眾人看到我受傷了,
立刻就對宮月橋印象不好了吧?”
“所以呢?
你覺得用你的手換取宮月橋名譽受損,
很值得?”
夜吾冷著聲音問出聲,
隱在面具下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只可惜,
宮月宜盈根本看不到對方臉色的巨大變化。
她惡劣的彎起唇角,
笑的沒心沒肺,
“嗬嗬,
當然值得……嗷!”
話,還沒有說完,
就嘎然而止。
隨即而來的,
是一聲慘烈的哀嚎。
但見夜吾單手死死攥緊宮月宜盈受傷的手背,
大拇指惡狠狠的按在上面,
力氣大的驚人。
宮月宜盈痛的額頭都沁出細汗了,
她皺著眉頭怒斥道:
“七爺,
你捏疼我了,
鬆手!”
夜吾非但不鬆手,
反而捏的更緊。
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
在別扭什麽。
看到宮月宜盈這樣不愛惜她的身體,
他心中就莫名的煩躁,
惱怒!
試問,
哪個女人不愛美?
不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可是這個女人……
有那麽一刻,
夜吾看著宮月宜盈被燒的紅腫的手背,
氣的想暴走。
不,他想剁了那礙眼的手!
於是乎,
他冷絕的咆哮道:
“宮月宜盈!
疼,是告訴你,
你是一個人,
不是行屍走肉。
下次再敢耍這樣的小伎倆,
本王直接砍了你的手!”
他憤怒的吼完這話,
而後狠狠甩開宮月宜盈的手。
宮月宜盈抱著自己受傷的手,
大口大口的吹,
心中暗罵夜吾是暴虐狂。
她自己的手,
愛怎樣是她的事,
夜吾只是她的合作盟友,
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吧?
還是說……
“七爺,
你該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宮月宜盈一邊小心翼翼的揉著手背上的紅腫處,
一邊沒好氣的甩出這沒頭沒腦的問題。
待問出口後,
她才驚愕的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麽愚蠢的問題。
她錯愕的看向夜吾,
等待對方矢口否認。
然而,
更令她錯愕的是,
夜吾竟然別開頭,
一聲不吭!
這……這個……
幸好,
在宮月宜盈震驚的無以複加的時候,
夜吾幽幽的回應道:“你想多了!”
雖然只有四個字,
解釋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但是宮月宜盈卻明顯鬆了一口氣,
幸好,
幸好是她想多了。
夜吾餘光掃到宮月宜盈鬆口氣的樣子,
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險些嘔血。
這女人鬧哪樣?
她這是在慶幸他不喜歡她?
所以,
被他喜歡對她而言是一種恥辱嗎?
想到這種可能,夜吾真是肺都要炸了。
“啊!對了,七爺。
剛剛的事情,你怎麽看?”
宮月宜盈在夜吾即將爆發滔天怒焰時,
突然話鋒一轉,
嚴肅的詢問起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夜吾努力壓製下心頭隱忍的怒焰,
咬牙切齒的冷笑道:
“一切都是你耍的陰謀詭計,
本王能有什麽看法?
莫非,
你希望本王誇你幹的好,
幹的妙?”
“……”
宮月宜盈嘴角抽搐,
不知道夜吾這吃了火藥的反應是為哪般。
她硬著頭皮深入解釋道:
“七爺,你誤會了。
我不是指第一次人為的意外,
而是指第二次……”
“第二次,
自然也是人為。
傻瓜才會相信有天意!”
夜吾眼皮子一掀,
出口的話語卻是字字珠璣,
正中宮月宜盈下懷。
好吧!
拋開夜吾陰陽怪氣的語調,
他這番話正是她心裏想的。
宮月宜盈眉頭糾結的皺著,
一邊用指腹輕輕的揉受傷的手背,
一邊低聲分析道:
“若沒猜錯,
第二次人為意外是月紳的軍師雷煞做的!”
“錯!”夜吾打斷宮月宜盈,
嚴肅的糾正道:
“確切的說,
第二次是雷煞做的。
但是第一次,
他也肯定參與了。”
宮月宜盈怔了一下,
隨即眼前一亮。
沒錯!
如果雷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不讓宮月橋進門。
那麽就能很好的解釋清楚,
為什麽第二次所謂的天意來的那樣巧妙了!
看樣子,
今天發生的一切根本就是那個雷煞提早動了手腳的。
“如此說來,
雷煞其人倒是有幾分本事的!”
宮月宜盈說這話時,
臉上染著一抹惡劣笑意。
早知道雷煞會阻止宮月橋以正妃身份入二王府,
她就不跟著湊熱鬧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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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麽的,
就衝雷煞這一出兒,
她竟然莫名的對他興起幾分好感來!
夜吾將宮月宜盈臉上的各種反應盡收眼底,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女人,
似乎對雷煞很有興趣嗎?
他冷聲譏諷道:
“哼!
那老頭兒不過是在喜服上沾了遇到高溫就能自燃的白磷,
相比較於愛妃的火硝石,
自然還是你技勝一籌!”
宮月宜盈彎起唇角,
一想到她將火硝石射進火盆後,
將宮月橋燒的像隻禿毛雞一樣,
她就想大聲爆笑。
不過,
笑歸笑。
若論本事……
宮月宜盈聳肩中肯的評價道:
“還是雷煞比較強!
他能洞悉一切,
提早在宮月橋兩套衣裝都動了手腳。
這足以說明,
宮月橋身邊最為信任的人,
已經成為雷煞的左右手了!”
如此分析,
自然還是雷煞更厲害,
都打入到宮月橋內部了。
最重要的是,
還沒被對方察覺!
“王爺,王妃,
正院開席了,
皇上喊你們過去呢!”
颶風如鬼魅般閃現。
聞言,
夜吾率先站起身,
“走吧!”
宮月宜盈點頭,
緊跟著站起身。
二人穿過後花園,
很快來到二王府的正院。
因著不是宮宴,
月皇沒帶諸多妃嬪來,
這便邀夜吾夫婦到他桌前同坐。
十二人座的大桌前,
月皇,
皇后梁容穎,
太子蘇睿,
公主冰瑤,
四王孫泰,
四王妃沐雪,
六王月燁,
六王妃李湘雲,
小世子月逸軒,
九皇子黎顯,
整整坐了十個人。
夜吾和宮月宜盈這一落座,
倒是剛好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席間,
新郎官月紳前來敬酒,
月皇目不斜視,
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皇后梁容穎更是巴不得看到這個與自己斷絕了母子關係的兒子出醜,
不曾有任何舉動。
倒是太子蘇睿和公主冰瑤,
裝腔作勢的敬了酒,
不過沒有說道賀的話。
四王孫泰,
六王月燁,
九皇子黎顯,
只是言語間幾分真幾分假隻有自己個兒心中清楚。
輪到夜吾夫婦時,
夜吾象征性的舉起酒杯,
說了句,
“恭喜!”
這便算是完事兒了,
敷衍意味兒十足。
宮月宜盈眼見滿桌子沒個會說話的主兒,
眉頭一挑,
站起身對月紳喚道:
“二哥,
宜盈在這裏給你道喜了!
恭喜你抱得美人歸,
與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願你們早日喜得貴子,
百年好合!”
“……”
月紳本來就難看的臉色,
在聽到宮月宜盈這番道喜聲後更難看了。
這滿桌子的人,
該跟他道喜的,
吝嗇的一句好聽話不說。
偏偏宮月宜盈這個不該跟他道喜的,
卻是難得認真的向他道喜。
自從雷煞將宮月宜盈是天生鳳格命的事情告訴月紳後,
月紳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得到宮月宜盈。
他為人自負自戀,
這些日子宮月宜盈又對他曖昧不清,
這令他總堅定的認為宮月宜盈對他愛意未消。
他堅信,
他們之間會有美好的未來!
“宜盈,你……”
月紳只當宮月宜盈這是在吃他的醋,
有心想要安撫她,
可是在場人多又不合適。
他欲言又止,
神色沉痛愧疚又飽含脈脈深情的凝視宮月宜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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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喜宴上針鋒相對

月紳是個做戲的高手,
滿目期期艾艾,
欲言又止,
一副深愛宮月宜盈卻不能如願的樣子。
宮月宜盈見狀,
心中劃過陣陣冷笑。
嗬!
月紳做戲的本事,
真是越來越精妙了!
“二哥,
宜盈在這裏先乾為敬!”
宮月宜盈懶得與月紳上演情深意切。
本就是互相做戲,
在場中人一個個又是人精兒,
她還是安分點兒,
別給人留了什麽話柄才好。
宮月宜盈仰頭將杯中烈酒喝的一滴不剩,
隨後穩穩坐於桌前。
月紳訕訕的收回偽裝出的滿目深情,
仰頭也將杯中酒喝光。
末了,
不忘記故作語氣澀然的說一聲,
“謝謝表妹!”
他喚宮月宜盈為‘表妹’,
卻不是七弟妹。
其中意味深長,
他想宮月宜盈會懂的。
夜吾聽到月紳喚宮月宜盈為‘表妹’,
隱在銀色麵具下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母妃,軒兒想看新娘子!”
六王爺月燁所生的小世子月逸軒,
這時候奶聲奶氣的開了口。
六王妃李湘雲聽到,
含笑安撫道:
“軒兒乖,
吃完飯我們就去看!”
小世子月逸軒卻不應,
驕縱的摔了筷子嚷嚷:
“不嘛!
軒兒現在就要看。”
月燁和李湘雲沒料到孩子會當眾摔筷子,
雙雙慘白了臉色,
疾聲朝月皇和皇后梁容穎道歉,
“父皇,母後,
兒臣管教無方,
還望恕罪!”
說話間,
月燁已經低聲訓斥起月逸軒了。
月逸軒嘴一撇,
這便哭了起來。
月皇見狀,
立刻心疼的板起臉,
“小孩子懂什麽?
吵他作甚?”
月燁和李湘雲紛紛噤聲。
月皇緩下臉色,
慈愛的對黎逸軒喚道:
“軒兒過來,
給皇爺爺抱。”
月逸軒聽到月皇的呼喚,
緊忙跳下凳子,
邁著小短腿兒撲到月皇懷中。
月皇滿臉疼愛的笑意,
直接將小小的月逸軒抱在自己的腿上,
“父皇,使不得!”
月燁和李湘雲見狀,
連忙驚呼出聲。
月皇眼睛一瞪,
怒聲斥道:
“怎麽就使不得?
一個孩子,
能有多重?
吃你們的飯!”
月燁和李湘雲不敢再言語,
互相看著對方時,
眼底蓄滿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他們就是故意顯擺,
讓大家夥兒看看月皇有多寵愛月逸軒的。
而月皇也沒讓他們失望,
不但將月逸軒抱在懷中,
還親自夾了菜喂食小家夥兒。
“皇爺爺,軒兒好想看新娘子!”
月逸軒吞下黎皇給他夾的菜,
鼓著腮幫子說出自己的願望。
月皇含笑應道:
“好!軒兒想看,
咱們一會兒就去看。
不過,
你得把飯先吃了。
來,張嘴!”
眼看月皇慈愛的給黎逸軒喂飯喂菜,
滿桌子人各自亂了心扉。
尤其是皇后梁容穎,
太子蘇睿,
還有一旁站著敬酒的新郎官月紳!
試問,
整個西月皇朝,
能被月皇親自喂食的人有幾個?
只怕,
這月逸軒是唯一的一個,
沒有之一。
這份殊榮,
足以說明月皇對他的寵愛有多深。
月紳擰緊眉頭看向被月皇抱在懷中吃的正香的月逸軒,
又移開視線看了眼暗自得意的月燁夫婦。
他腦子裏想到的,
是宮月宜盈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看樣子,
這月燁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宴席過後,
月皇有政務要忙,
遂與皇后梁容穎先行回宮。
一眾人圍坐桌前,
暢聊古今,
談笑風生。
“軒兒想看新娘子!
想看新娘子!”
月逸軒是個很固執的小孩子,
纏著他的父王和母妃,
一勁兒嚷著要看新娘子。
公主冰瑤聽到,
這便起身上前,
伸手想要抱逸月逸軒。
她熱情的說:
“來,軒兒,
姑姑抱你去新房看新娘子!”
“好呀!”
月逸軒樂哈哈的朝冰瑤懷裏鑽。
可是,卻被月燁伸手拉住了。
只聽月燁意味深長的對王妃李湘雲喚道:
“愛妃,
你親自抱著軒兒去新房看吧!
如今咱們軒兒頗得聖寵,
難保不會有人因妒成恨,
做出什麽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六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冰瑤擰緊眉頭,
不悅的詢問出聲。
這小公主年紀不大,
卻是個操蛋的主兒。
她從燁月的言語間聽出弦外之音,
似乎她抱著月逸軒去新房就會出事似的。
月燁像是故意挑釁,
滿臉陰森的哼道:
“字面上的意思唄!
別人不懂,
皇妹你最該懂。”
“哈?你的意思是,
我會嫉妒軒兒,
然後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咯?”
冰瑤憤聲質問。
月燁聽到,冷聲笑了,
“嗬嗬,皇妹你真是想多了。
本王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
你何必急著對號入座?
莫非,
你當真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
“你……”
冰瑤氣的險些掀了桌子,
是蘇睿及時將她拉坐回桌前的。
只聽月燁繼續說道:
“像皇妹這樣小小的年紀,
存了那樣惡毒的心思,
又有誰會料想到呢?
不過,
多行不義必自斃。”
冰瑤聽到月燁這番話,
只覺得氣急了。
蘇睿也很驚訝,
雖說月皇和皇后梁容穎都離開了,
但是他還在,
其他幾位皇子也在。
月燁竟然敢在孩子身上大做章,
肆無忌憚的羞辱冰瑤,
這是蘇睿之前沒有想到的。
以前,
他竟是沒看出這個六弟是這麽不安於室的角色?
怎麽著?
還真如外界傳言那般,
他一個小小庶皇想憑借兒子爭皇位?
宮月宜盈小口小口的抿著飯後香茶,
心情好的沒話說。
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月燁夫婦現在這是活的太安生,
所以急於朝黃泉路飛奔呢?
嘖嘖……
冰瑤被蘇睿拽著,
不知低聲安撫了什麽,
冰瑤憤憤的甩開蘇睿,
站起身怒哼道:
“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本公主自己個兒去看新娘子。”
話落,
起身就要離開。
“軒兒,
你也跟你母妃去看新娘子吧!”
月燁說這話時,
不忘記對自己身邊的侍衛囑咐道:
“你們幾個,
好生保護著王妃和小世子,
可別讓某些惡毒的人傷了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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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話是無意的,
那麽現在這話可就是故意挑釁冰瑤,
絲毫不留情面。
冰瑤年紀小,
個性衝動,
聽到月燁這番話,
氣的直接頓住腳步。
她覺得今天的月燁真是莫名其妙,
處處與她針鋒相對,
簡直氣死她了!
偏偏,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過這庶出的哥哥。
她惡狠狠的指向月燁,
厲聲叱道:
“月燁!你一個庶出的皇子,
本公主高興叫你聲六哥,
那是抬舉你。
父皇不在這裏,
你倒是妄自菲薄稱霸起來了,
真是不要臉!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麽德行,
誰給你的權力,
讓你在這裏囂張?
我呸!”
她丟下這話後,
趾高氣昂的甩袖離開了。
月燁坐在桌前,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的確是依仗月皇寵愛月逸軒,
有些飄飄然的得意。
但是他之所以逞口舌之快一再挑釁冰瑤,
是因為他知曉了一件令他一直記在心上,
卻了無頭緒的事情。
宮月宜盈將一杯花茶飲盡,
起身喚道:
“小梅、小竹、愛姚,
隨本宮一起去新房給姐姐道喜去!”
西月皇朝有這規矩,
大婚當日新郎官在外麵周旋賓客,
新娘子則在新房裏接受女子亦或孩童的道賀。
宮月宜盈離席時,
目光在月燁一家三口身上流轉了一下,
隨即決然的移了開。
這些與她不相幹的人,
前世會落得慘死下場,
今生也不例外。
她沒有必要憐憫他們!
她承認,
今日月燁會突然處處針對冰瑤,
與她脫不開關係。
那日賞菊宴,
宮月宜盈以神秘人的身份隱於暗處,
以腹語將冰瑤設計陷害月紳的事情告知了月燁,
想要借他之手揭露真相。
月燁起初不想多管閑事,
燁無奈之下,
這便將前世她知曉的驚天秘密告知了月燁。
幾年前,
十歲的冰瑤與淑妃鬧了矛盾。
淑妃得理不饒人,
當著梁容穎的面出手教訓了冰瑤,
美其名曰替皇后管教不知分寸的女兒。
冰瑤因此恨上淑妃,
發誓要找機會報複對方。
那會兒,
月燁的王妃李湘雲懷孕在即。
冰瑤眼見淑妃為人警惕,
無法下手報複,
這便將黑手伸向李湘雲。
李湘雲生產時,
冰瑤雇傭了穩婆,
把李湘雲生的小世子弄死了。
事成之後,
冰瑤讓身邊的暗衛殺了穩婆,
毀屍滅跡。
月燁滿世界找不到穩婆的人影兒,
只知道對方蓄意謀害了他的親生兒子。
幸好,
當年李湘雲懷的是雙胞胎。
所以,
晚出生的月逸軒躲過一劫,
從此改變命運成為六王府的小世子。
這件事情,
一直是月燁心頭的殤。
他明明可以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寶貝兒子,
卻被狠心人謀害了一個。
最可恨的是,
凶手逍遙法外,
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宮月宜盈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
是因為她前世聽冰瑤親口說的。
那會兒,
月燁已經被月紳設計慘死,
蘇睿也隱有落敗之勢。
冰瑤為了尋求更好的物質生活,
背叛梁容穎和蘇睿母子,
轉身跟隨了月紳。
而月紳身邊的宮月宜盈,
自然就成為冰瑤巴結的對象。
前世的宮月宜盈聽聞冰瑤十歲就那麽狠毒,
對她敬而遠之。
今生,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月燁,
一來是要借月燁之手揭露荷花池的一幕!
很明顯,月燁沒令她失望。
二來,
她是想為不久後發生的慘案製造一個合理的矛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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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敢威脅我?賤人!

二王府的新房,
在東院。
宮月宜盈帶著小梅,
愛姚,
小竹三個婢子過去的時候,
新房已經人滿為患。
諸多貴夫人,
千金小姐在裡面道喜。
喜婆給眾人分了裝著碎銀子的福祿包,
大家笑嘻嘻的接了。
倒不是沒見過碎銀子,
只是圖個喜氣!
宮月宜盈和三個婢子也接到福祿包,
連句話都沒能跟宮月橋說上,
這便隨著擁擠的人群離開了。
“七王妃!”
一道低沉的聲音幽幽傳來,
宮月宜盈頓住腳步,
看到雷煞不知何時跟在自己身旁。
她狐疑的蹙眉,
淡聲問道:
“雷軍師有事?”
雷煞點頭,
四下看了眼,
才壓低聲音說道:
“還請七王妃移步!”
“你們三個在這裏等著!”
宮月宜盈倒也沒矯情,
當下依了雷煞。
雷煞引領著宮月宜盈,
從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一直走上了二王府的後山坡。
月紳早已等候在林間,
看到尾隨在雷煞身後的宮月宜盈,
立刻雙眼放光,
情緒激動的衝上前。
“宜盈,你來了!”
月紳臉上洋溢著愧疚的深情。
宮月宜盈垂下頭,
沒有吭聲。
月紳見狀,
伸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一臉嗬護備至的模樣兒。
宮月宜盈強忍著沒將對方推開的衝動,
按兵不動的站在原地。
“宜盈,你可知,
剛剛你說的那番道賀的話,
多傷我的心?”
月紳滿目傷情的詢問著。
宮月宜盈心中冷笑連連,
臉上卻是不起半點波瀾。
她淡聲應道:
“從來都是但聞新人笑,
那聞舊人哭。
王爺如今得如花美眷,
哪還記得宜盈這樣卑微的庶女?
更何況,
現今的宜盈,
已為人婦……”
“宜盈,
莫要這樣貶低自己,
我心疼!
你若怪我,
恨我,
你打我一頓可好?”
月紳打斷宮月宜盈的話,
言語間滿是疼惜和自責。
宮月宜盈輕輕推開他,
眸底深處閃過強烈的厭惡之情。
不過,
被她掩飾的太好,
無人發覺。
她輕聲歎道:
“月紳,
你我走到今日這種地步,
只能怪我們情深緣淺。
我不怪你,
真的!
我要回去了,
我的丫鬟們都等著我呢。”
“宜盈,
別走!”
月紳一把拉住宮月宜盈。
他神秘兮兮的問道:
“你可知,
今日你姐姐為何發生意外,
從正妃被貶為側妃?”
“不是天意如此嗎?”
宮月宜盈故作茫然的看向月紳。
月紳將宮月宜盈扳向雷煞的方向,
含笑說道:
“才不是天意!
這一切都是軍師動了手腳。
我的正妃之位,
只許你一人!
懂麽?”
宮月宜盈驚愕的張大嘴巴,
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兒。
雷煞見狀,
臉上展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七王妃不必驚訝!
遲早有一天,
你會被冠以二王妃的身份。
更甚至,
做母儀天下的皇后!”
宮月宜盈驚的四下張望,
眼見此處無人,
才低聲警告道:
“月紳,雷軍師,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及,
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月紳和雷煞相視而笑,看著慕容秋雨緊張的樣子,好像看一個傻瓜,亦或者,在看一個與他們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宜盈,
我的傻丫頭,
你是我認定的妻,
怎會是外人?
這種話,
我也就隻跟你說罷了。”
月紳面含寵溺笑容,
恨不得將宮月宜盈迷的沉淪其中,
找不到北。
宮月宜盈心中一陣惡寒,
她在替前世的自己悲哀。
那時,
只因為這男人幾句甜言蜜語,
她就傻傻的甘心付出,
嗬嗬……
礙於今日是月紳大喜之日,
作為新郎官,
他勢必要多多招呼賓客才行。
所以這次‘密會’,
月紳與宮月宜盈並沒說上幾句話。
當宮月宜盈再次回到二王府前院的時候,
月燁夫婦帶著小世子月逸軒已經離開,
孫泰夫婦和黎顯也離開了。
冰瑤去新房還未回來,
蘇睿不知去了哪裏,
整個桌前只剩下夜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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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45967598 於 2017-8-19 05:33 編輯

宮月宜盈走上前,
眼見喜宴已經結束,
眾賓客紛紛告辭,
這便開口問道:
“七爺,
我們也走吧?”
夜吾抬頭看了眼宮月宜盈,
冷哼了聲,
沒回話。
不過,
卻是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宮月宜盈不知道對方這是哪根筋不對,
她尾隨在夜吾身後,
匆匆離開二王府。
待上了馬車後,
兩個人一左一右落座,
誰也不跟誰說話,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靜之中。
這樣詭異的沉靜,
一直持續到回了七王府。
“七爺早點安歇!”
宮月宜盈下馬車後,
客套了一句,
而後率領三個婢子朝後院走去。
徒留下夜吾面色陰沉的站在原地,
目光晦暗不明的瞪著宮月宜盈的背影。
宮月宜盈回到寢室後,
沐浴了一番,
在天色漸漸黑沉下去後,
才換上一身夜行衣,
悄無聲息的從七王府後牆翻出去。
他前腳才剛離開,
後腳就有暗衛將她的一舉一動匯報給了夜吾。
二王府,
賓客盡散,
唯有收拾殘桌的婢女小廝在忙個不停。
後院,
月紳與蘇睿雙雙對峙。
滿院大紅燈籠照耀下,
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月紳,我告訴你,橋兒是我的人。
早晚有一天,
我會把她奪回來的。
在這之前,
她少一根汗毛,
我絕不會放過你!”
蘇睿指著月紳的鼻子,
怒氣衝衝的嗆聲。
月紳揚手拍開蘇睿的手,
冷聲斥道:
“蘇睿,
你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
是不是你太子之位坐的太舒坦了?
需要我明日進宮稟告父皇,說
你打擾我洞房花燭,說
你跟橋兒早就勾搭成奸了嗎?”
“你……”
蘇睿啞然。
不得不說,
月紳這番話正是蘇睿所忌諱的。
若他什麽都不忌諱,
當初在月皇面前他就承認自己是宮月橋的男人了,
哪會讓對方嫁給月紳這混賬?
月紳眼見蘇睿被他嗆的說不出話,
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他冷言冷語的喚道:
“來人,送客!”
頓了頓,
他陰陽怪調的補充道:
“太子殿下,
你慢走,
我就不送了,
急著洞房呢!”
“你敢動橋兒,
我要你命!”
蘇睿聽到月紳這明顯挑釁的話,
氣的衝上前想揍月紳。
月紳毫不忌憚的站在原地,
伸手指著自己的腦門兒叫囂道:
“你打!你朝這兒打,
有種你把我打死在這裏,
然後你進去洞房!”
“大哥!”
冰瑤驚呼一聲,
從喜房中飛奔出來,
臉上染著焦急之色。
看樣子,
是聽到院裏的爭吵聲,
怕蘇睿做出衝動之舉。
她衝上前拉住情緒激動的蘇睿,
連番勸慰安撫,
最後將人拽走了。
月紳目送蘇睿兄妹離開,
臉上滿是陰狠之色。
他轉過身,
大步奔入喜房。
喜房內,
喜婆已經被打發走了,
宮月橋的的貼身丫鬟桃兒和杏兒雙雙立於喜床邊。
看到月紳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兩個丫鬟立刻躬身問安,
“奴婢見過二王爺!”
“滾出去!”
月紳冷聲斥責,
態度相當惡劣。
桃兒和杏兒互相看了眼對方,
最終灰溜溜的告退了。
月紳反手關門,
落鎖。
才剛朝床邊邁步,
蓋著喜帕的宮月橋就自行揭了紅蓋頭。
她手上拿著一把剪刀,
如同貞潔烈婦般抵上自己的脖頸,
厲聲對月紳吼道:
“月紳,你若敢上前,
我就死給你看!”
清醒時候的月紳,
因為宮月橋的美貌無雙,
心中是非常深愛她的。
即便得知對方與蘇睿狼狽為奸失了身,
即便得知對方出賣了他,
算計了他。
可是想到能將自己一直愛慕的心上人娶回來,
月紳是高興的!
可是月紳之前喝了不少酒,
又剛跟蘇睿爭吵了一架,
心裏正慪著一口氣。
他想到因為宮月橋將他灌醉的緣故,
飛鷹堡盡數被瓦解,
他的心血付之東流。
又想到因此他沒能娶到天生鳳格的宮月宜盈,
心中更氣。
如今宮月橋還這樣,
一副貞潔烈婦不準他靠前一步的樣子,
他心底那股子氣立刻就呼嘯著衝上腦門兒了,
哪還忍得下?
月紳大步朝床前走過去,
怒氣衝衝的嘶吼道:
“你威脅我?賤人,
你死啊!你去死啊!”
醉酒後的月紳,
卸去在人前偽裝的溫潤,
暴戾極了。
他一巴掌拍飛宮月橋手上的剪刀,
不由分說就粗魯的將宮月橋推倒在**,
嚇的宮月橋當場尖叫出聲。
“啊!滾開,你滾開,
不要碰我!”
宮月橋連踢帶踹,
嚇的渾身發抖。
房簷之上,
宮月宜盈挑挑眉頭。
哎呀,真沒看出來,
這對兒前世愛的死去活來的渣男渣女,
這輩子竟然這麽不對盤?
嘖嘖,有好戲看了哦!
月紳被宮月橋踹到下盤,
氣的雙眼都猩紅了。
醉酒後的他,
毫無理智可言,
揚手對著宮月橋嬌俏可人的小臉兒就呼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響徹整個喜房,
把宮月橋都打愣住了。
“月紳,你敢打我?
我跟你拚了!”
宮月橋委屈的不得了,
抓著月紳就開咬。
月紳將宮月橋壓在身下,
迅速的抽了她腰間的紅帶,
惡意纏上她掙紮的皓腕,
打了死結後綁縛在床頭。
“你這賤人,我那麽愛你,
心心念念為你。
你卻灌醉我,
出賣我,
還害的我娶不到天生鳳格的宮月宜盈。
要不是看在你有幾分姿色,
你以為我會娶你,
會讓你活著嗎?”
月紳將宮月橋雙手死死綁住後,
一邊怒聲咆哮,
一邊惡狠狠的撕開她身上的喜服。
“天-生-鳳-格?”
宮月宜盈正惡劣的看好戲,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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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後悔?告訴你,晚了!

暗夜下,
宮月宜盈聽到陡然傳來的聲音,
豁然瞪大雙眼。
她轉過頭,
入目的是她所熟悉的銀色麵具。
這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旁的人,
不是夜吾還能是誰?
他距離她很近,
以至於她一回頭,
險些撞上他的下顎。
宮月宜盈下意識朝後傾,
卻險些摔在傾斜的屋頂。
說時遲那時快,
夜吾長臂一撈,
穩穩的將宮月宜盈摟進懷中。
“你……”
宮月宜盈驚愕的低呼出聲,
雙手想要推開夜吾。
夜吾湊在她耳畔,
低聲問道:
“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在偷窺別人洞房嗎?”
“……”
宮月宜盈抿抿唇,
放棄掙紮。
喜房內,
女人淒厲的尖叫聲,
男人殘暴的怒斥聲,
交纏在一起劃破夜空,
完美的掩飾了房簷上這二人的輕微舉動和言行。
宮月宜盈擰著眉頭,
低聲問道:
“你怎麽來了?”
夜吾惡劣的低笑,
“嗬嗬,
愛妃踏夜而來,
只為觀摩別人洞房,
本王自也不能甘於人後!”
言下之意,
他是追隨宮月宜盈而來。
宮月宜盈不吭聲,
探了頭朝喜房裏看。
只一眼,就怔住。
但見大紅喜房內,
紅燭搖曳,
對影成雙。
喜床之上,
宮月橋雙手被綁縛在床頭,
渾身幾乎被黎墨剝光,
正奮力掙紮朝月紳謾罵不止。
“月紳,你個狗雜種!
滾開!滾開啊!”
宮月橋喋喋不休的呼喊,
整張臉都漲紅了。
月紳一邊解開腰間的帶子,
一邊冷聲哼道:
“今晚,
就讓你這西月第一才女,
嚐嚐我這狗雜種是什麽味兒!”
下一瞬,
月紳褪下長褲。
“……”
宮月宜盈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嚴嚴實實的堵住。
“幹嘛?”
宮月宜盈低問出聲。
夜吾貼著她耳畔,
低聲耳語道:
“非禮勿視!”
“放開,我要看!”
宮月宜盈依舊低聲,
但是言語間已經不耐煩。
夜吾一手扣著宮月宜盈的纖腰,
另一隻手牢牢堵在她眼前,
不給她偷窺的機會。
“不準看!你一個女兒家,
作甚去看別的男人的身子?”
夜吾不悅的低斥出聲。
宮月宜盈不理會夜吾,
開始奮力掙紮。
“別動,
不然屋裏洞房,
咱們外面洞房!”
夜吾陰森森的警告出聲。
他說這話的時候,
摟在宮月宜盈腰間的那隻大手,
不懷好意的朝上面,
也就是宮月宜盈的胸前移了移。
大有對方不聽話,
就地法辦的意味兒!
“你別亂來!”
宮月宜盈相信夜吾這禽-獸能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
當下不敢再亂動了。
夜吾這才滿意,
將不規矩的手重新扣在宮月宜盈纖腰間。
一片黑暗之中,
眼睛看不見,
唯有靠聽力猜測發生何事。
喜房內,
月紳褪下彼此間的束縛,
坦誠相見。
紅彤彤的燭光照耀下,
宮月橋瑩白如玉的嬌軀,
強烈刺激著他醉酒後的所有感官。
身上流竄著欲火,
紛紛聚於下盤。
若說那日在皇宮裏是受藥物催使,
那麽現在月紳就是本色使然。
他愛慕宮月橋很多年,
無時無刻不幻想著有朝一日娶了對方,
與她夜夜笙歌,
被翻紅浪。
而今,
這夢想得以實現,
他自然是得意極了!
月紳相信,
任何男人面對宮月橋姣好的同體,
都會忘記一切憂愁雜念,
腦子裏隻想著——
要她!要她!不停要她!
哪怕是死在她身上,
那也是值得的。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嘛!
“真美!”
月紳色眯眯的凝視宮月橋不斷掙紮扭動的嬌軀,
忍不住讚歎出聲。
他一雙炙熱的大手,
貪婪的摩挲在宮月橋的嬌軀上,
眼底的綠光越加濃厚。
那日在皇宮荷花池,
他受藥物催使,
根本不記得詳細過程。
現在得以清醒的感受宮月橋的美好,
才覺得真乃世間尤物!
“啊!不要碰我,滾開!”
宮月橋尖叫著,
怒吼著,掙紮著,
並不甘心被月紳這變態羞辱。
她雙手被綁縛住,
雙腳卻是自由的,
抬起來對著月紳胸口就猛踹過去。
“怎麽?等不及了?”
月紳早有防備,
一把按住宮月橋踹過來的小腳兒。
他惡劣的擒住她雙腿,
凶狠的攻擊,
不留一絲餘地。
“啊!”
宮月橋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逼得直叫。
月紳惡劣的問道:
“賤人,小小年紀就勾三搭四,
失了清白之身。
告訴我,
蘇睿那混賬平日是怎麽跟你好的?”
“你們做了多少次?
我們兩個,
誰更能滿足你這銀賤的女人?”
房簷之上,
宮月宜盈聽到月紳這番下流的詢問,
心底騰起陣陣惡心反胃的感覺。
雖然曆經前世生死,
她已經看透了月紳心狠無情的一面,
但是眼下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下流齷齪的真面目!
“月紳,你這瘋子,
瘋子!”
喜房內,
時刻傳出宮月橋哭嚎的聲音聲,
言語間聽的出恨極了月紳。
然而,
這種謾罵聲,
尖叫聲,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就被另一種似舒服似享受的低吟所替代。
“呃!嗯!”
宮月橋不停**著,
聲音柔媚的讓人骨頭酥麻。
月紳陰森森的笑道:
“嗬嗬嗬!小賤人,
真夠浪的。
舒服嗎?
叫!再叫!
大聲的叫!”
“啊!”
宮月橋像是被人投了催情藥似的,
忘情的尖叫出聲。
但是月紳知道,
是他滿足了宮月橋的身體需求。
她天生銀賤,
才會給出這樣的反應!
房簷之上,
夜吾扣住宮月宜盈纖腰的大手,
一點點的收緊。
他承認,
二十有一的他,
在男女情事上經曆太少。
以至於,
一向冷靜處事的他,
在聽到喜房內男人與女人誇張的叫聲後,
整個人都覺得怪怪的。
最要命的是,
他緊緊摟著宮月宜盈。
對方渾身軟香,
被他捂住的雙眼,
不安分的眨著,
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頑皮的刷子,
在他掌心刷來刷去。
他驚愕的發現,
自己渾身竟然一點點的燥熱起來了。
就連呼吸,
都在這種情況之下變的急促紊亂起來了。
“呼!呼!”
夜吾急促的呼吸聲,
在宮月宜盈耳畔響起。
那炙熱滾燙的氣息,
叫囂著噴在宮月宜盈耳畔,
害的她縮縮脖子,
只覺難受的癢。
下一瞬,
耳珠兒被濕潤的舌尖卷住。
宮月宜盈渾身一怔,
驚的不知所以。
這夜吾……他要幹什麽?
夜吾用實際行動像宮月宜盈詮釋他要幹什麽,
他將鋪天蓋地的熱吻落在宮月宜盈的耳珠兒上,
細膩的後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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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大手,
一隻仍然停留在她眼前,
另一隻則不安分的輕柔。
“七爺!”
宮月宜盈低聲呼喚,
意欲製止對方。
然而,
這故意壓低的聲音,
聽在夜吾耳畔卻是別有一番欲拒還迎的滋味兒。
他動作更急切,
吻的更凶猛。
那一直不安分的大手,
開始試圖解開宮月宜盈雨腰間的帶子。
“不要!”
宮月宜盈伸手死死按住腰間欲作惡的大手,
低聲抗拒道:
“七爺,不要這樣!”
她可沒有心情,
感受所謂的屋裏洞房,
外面也洞房!
夜吾固執的解宮月宜盈的衣帶,
根本不聽她的勸阻。
那猴兒急的樣子,
像個莽撞的少年,
不顧及任何後果。
宮月宜盈暗想,
莫非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歡愛不成活?
在夜吾即將抽開宮月宜盈腰間的天蠶雪錦腰帶時,
宮月宜盈突然低喚道:
“七爺,不要在這裏!”
“……”
夜吾動作一滯,
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要在這裏?”
那意思是說,
換個地方就可以繼續?
宮月宜盈早就是夜吾的女人,
與他幾度**。
雖有心拒絕,
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但是很明顯並不奏效。
夜吾似乎已經吃定了她,
她想拒絕卻是有心無力!
罷了!得與失,
計較那麽多作甚?
這一世,
她為複仇而來。
只要能讓月紳和宮月橋付出慘痛代價,
過程她經曆了什麽並不重要。
一陣沉默中,
宮月宜盈輕點了點頭,
算是回應夜吾的詢問。
夜吾突然之間心情大好,
他惡劣的扳過宮月宜盈的頭,
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
隨後擁著她腰身,
踏夜縱身離開二王府。
宮月宜盈被夜吾緊緊抱在懷中,
縱身飛躍在房簷之上。
她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心跳聲,
蓬勃有力。
他的輕功很好,
遠在宮月宜盈之上。
夜吾帶著宮月宜盈回了七王府,
回了宮月宜盈的寢室。
房間內,
只有一盞昏暗的燭光輕輕跳動搖曳。
夜吾將宮月宜盈放倒在床榻之上,
感受到對方前所未有的乖巧順從。
他抬手放下床幔,
慢慢將彼此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當她吹彈可破的稚嫩嬌軀呈現在他眼前時,
夜吾的眼底迸發出毫不掩飾的狼光。
他傾身覆上前,
在宮月宜盈額頭先行印下一吻。
隨後,
有相繼吻了她的雙眼,
鼻尖,
臉頰。
最後,
他一點點湊向宮月宜盈紅潤的嫩唇。
近了!近了!更近了!
“等一下!”
突兀的,
宮月宜盈叫停,
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兒,
阻止住夜吾吻過來的舉動。
夜吾不悅的蹙眉,
冷聲問道:
“怎麽?後悔了?”
頓了頓,
惡狠狠的補充道:
“告訴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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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夜吾話音落地,
再次想吻上宮月宜盈的唇。
宮月宜盈沒有阻止,
不過,
卻在對方俯首的同時,
雙手靈巧的在他面上一抓。
登時,
夜吾罩在頭上的銀色面具被摘了下去。
“……”
夜吾頓住想要親吻宮月宜盈的舉動,
眸光閃過戾色,
“作甚?”
宮月宜盈隨手將銀色麵具放在枕邊,
平靜的應道:
“這東西總碰到我,
太過寒涼,
摘了的好。”
夜吾帶著面具,
每每吻她時,
那冰冷的觸感,
都會令宮月宜盈心生別扭。
也罷!前世今生,
她沒少見識過夜吾摘下面具的樣子。
害怕嗎?
並不。覺得惡心?
竟也沒有。
既然如此,
為何讓他帶著那東西,
令她不舒服?
“你這女人,
倒是膽大的緊!”
夜吾眸底深處劃過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隨即這樣評價出聲。
宮月宜盈不曾接言,
只定定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
昏暗燭光下,
他臉上的燒疤縱橫交錯,
更顯醜陋至極。
然而,那一雙狹長的眸子,
卻是璀璨如星,
格外吸引人矚目。
“在看什麽?
覺得太醜,
無法直視?”
夜吾湊近宮月宜盈,
眸子一點點的眯緊。
宮月宜盈輕搖頭,
“非也!
只是覺得七爺眼睛很好看……
唔!”
話並未說完,
就被夜吾狠狠的攫住雙唇。
他吻的急切,
吻的凶猛,
吻的熱烈。
轉瞬之間,
就將宮月宜盈所有的呼吸盡數卷走。
宮月宜盈在自己並不覺得惡心的狀態下,
默默承受對方給予的熱吻。
前世,
聽人說起女人的身體是認主的。
意思是說,
一旦跟某個男人上了床,
就會下意識的排斥與別的男人親昵或親熱,
甚至反胃惡心。
宮月宜盈不知道那話有沒有道理!
她只知道,
夜吾這樣一個性格陰晴莫測的男人,
一個相貌極其醜陋的男人,
她不喜歡,
卻也不厭惡。
相反,
對於前世她的男人,
她的丈夫月紳,
今生她卻唯恐避之不及。
他每一次給予的擁抱,
觸碰,
都會令她胃中翻江倒海,
頻頻作嘔……
這真是……
奇怪的感受!
心緒並未外,
因為夜吾在她思緒走遠的時候,
成功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城牆,
將濕潤的長舌入侵進去。
他肆無忌憚的在她檀口中掃蕩,
攪拌,
逼著她的丁香小舌隨著他舌尖上下起伏的動作而翩翩起舞。
若說此刻,
他們唇齒間抵死纏綿,
都不過分!
待一吻結束時,
宮月宜盈大口嬌喘,
夜吾也呼吸紊亂至極。
“你是第一個誇我好看的女人!”
夜吾低聲訴說著。
他用了‘我’這個自稱,
就好像卸下了對宮月宜盈所有的防備。
宮月宜盈一愣,
隨即掀唇笑了,
“七爺,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說的是你的眼睛好看,
可沒誇你長的好看!”
這男人,
真是臉皮大而厚!
自己長什麽樣子,
不知道麽?
夜吾不以為意,
“都一樣的!”
音落,
他將炙熱的吻落在宮月宜盈的玉頸間,
並且大有一路向下的趨勢。
宮月宜盈胸口劇烈起伏跳動,
在承受對方的熱情的同時,
眉眼間卻是夾雜忍不住的笑意。
都一樣嗎?
拜托,
別逗她笑了好嗎?
一雙燦爛如星子的眼睛,
與一張被大火燒的猙獰的臉龐,
是一樣的?
真是——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七爺,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你臉皮很厚!”
宮月宜盈一本正經的闡述事實。
夜吾這會兒已經吻上癮,
換來對方渾身輕顫連連後,
才滿意的抬頭。
“有!就是你。”
他誠實的回答。
宮月宜盈抿著唇,
開始保持沉默。
總覺得,
她跟夜吾這樣像極了戀人之間打情罵俏,
不妥不妥!
夜吾見宮月宜盈不說話了,
這便又低下頭,
埋首作惡。
宮月宜盈渾身不時顫栗瑟抖,
可是卻也沒有抗拒,
怕對方因此更惡劣的沒完沒了。
她雙手死死抓著身下的被子,
隱忍的承受著那一波又一波觸覺上的感官刺激。
“呃!”
然而,
卻在夜吾抱住她時,
終忍無可忍的低呼出聲。
夜吾惡劣的戲謔道:“很爽?”
“……”
宮月宜盈臉頰騰的燃燒起熊熊烈火,
這下流的男人……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夜吾如此總結了一句,
隨後奮力。
歡愛結束時,已經夜半。
宮月宜盈癱軟在**,
媚眼如絲,
渾身潮紅。
夜吾氣喘如牛,
眼底綠光閃爍,
後背大汗淋漓。
愛,是做出來的!
這一時刻,
兩個人的腦子裏,
同時閃過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只不過,
有這種可能嗎?
宮月宜盈倒是不否認自己從夜吾身上得到了滿足,
畢竟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是無情無欲的神仙。
但是,
她很清楚,
與夜吾在一起,
她要的只是雙贏合作,
而非……他的人!
夜吾血氣方剛,
之前一直不曾與女人親熱過。
宮月宜盈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也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相貌的女人。
他心知她是特別的,
更知自己有多貪戀她的身體!
但是,
這個女人能力非凡,
卻甘心屈居在他身旁。
是當真為了與親人,
曾經的愛人作對?
還是有別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夜吾生性多疑,
寧願相信後者。
至於前者,
也許只是宮月宜盈迷惑他的假象……
平複下彼此紊亂的呼吸後,
夜吾起身下床,
到牆角取了兩塊毛巾,
把銅盆裏用於淨手的冷水端到床邊。
他沾濕毛巾,
擰了半幹,
遞給宮月宜盈一塊,
自己執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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