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今日你二人才是主角,
朕就依了你們的懇求。”
終於,
月皇大手一揮,
準了月紳和宮月橋的請求。
一旁,
雷煞不顧眾人力勸,
連聲低呼著‘不可不可’。
可惜,
那阻攔聲很快就被重新敲起的鑼鼓淹沒。
鑒於宮月橋身上的喜服已經被燒的殘破不堪,
這便只得換上了喜轎中從娘家帶來,
留著三朝回門穿的紅嫁衣。
等宮月橋從喜轎中再次出來時,
全身上下已經換上光鮮亮麗的衣裝,
重新蓋上了喜帕。
剛剛發生過的一切,
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二王府正門處,
重新擺放好一個小小的火盆,
裡面依舊是燃燒著平和的火炭。
“請新娘子高抬貴腳,
跨過火盆從此驅災避邪,
日子紅紅火火!”
喜婆扯著脖子,
叫聲卻已經明顯不如之前的響亮。
看那樣子,
也是被之前的大火嚇到了!
月紳挽著宮月橋的手,
眼看著她抬起腳跨過火盆。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
宮月橋雖是跨過了火盆,
可是衣擺竟然再次被平和的火苗兒燃著。
“哎呀!又著火了!”
人群中,
有人驚愕的尖叫出聲。
下一瞬,
雷煞反應極快的拎起之前抬來沒用完的水桶,
不由分說就朝宮月橋身上潑過去。
頓時,
宮月橋身上的火和火盆裏的火盡數被澆滅。
宮月宜盈在看到宮月橋裙擺上顏色怪異的火苗兒時,
眸光一冷,
腦子裏赫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咬緊下唇,
直覺認定雷煞今日是有備而來。
她想,
即便沒有她之前從中作梗,
只怕宮月橋也別想好過,
更別想堂堂正正以王妃身份嫁入二王府!
果然,
像是在印證她的猜測一樣,
雷煞將宮月橋身上的火苗兒澆滅後,
‘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面朝月皇重重磕頭。
“皇上,您看見了嗎?
這真的是天意啊!
天意不可違,
逆天而行會遭受懲罰的。”
雷煞苦口婆心的呼喊著,
一副寧願惹怒月皇,
掉了腦袋也要阻止大家逆天的姿態。
月皇沉默不語,
臉色卻已經難看的不得了。
不只是他被眼前這所謂的天意驚駭到了,
就連旁觀的眾人,
甚至梁容穎,
蘇睿,冰瑤,
還有宮月昊夫婦,
乃至於當事人月紳和宮月橋這對新人,
都紛紛嚇呆了。
尤其是宮月橋,
她只當剛剛那一切是宮月宜盈做的手腳。可
是現在要怎麽解釋第二場引火燒身呢?
月皇在場,
宮月宜盈有那個膽量動手腳嗎?
要怎麽動手腳,
才會人不知鬼不覺呢?
有可能嗎?
一時間,
宮月橋覺得‘天意’這個解釋,
似乎是真的。
她心下悲戚,
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難道,
當真讓她未曾進門,
就從正妃被貶為側妃,
承受眾人奚落嘲笑嗎?
老天爺,
它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整個二王府門口,
眾人紛紛陷入到詭異的沉靜之中,
唯有雷煞不怕死的再三進言,
乞求月皇不要違背天意。
月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再次將問題丟給了一對新人,
“老二,宮月橋,
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他在言語間,
加了一個‘還’字。
聰明人聽著,
已經聽出隱匿的不同尋常。
因為,
剛剛雷煞冒死進言,
說這一切是天意不準許宮月橋從正門進時,
月紳和宮月橋均表明一切是意外,
且堅持要從正門入,
還曾表示如若天意難違,
他們願意接受懲罰。
眼下已經再一次的證明了何為‘天意難違’!
所以月皇才會問他們還有何話說。
意思很明顯是暗示他們聰明點兒,
接受所謂的天意說!
月紳看了眼身旁的宮月橋,
而後拉著對方雙雙跪在地上。
他高聲喊道:
“父皇,
既然上天一再的下達難違旨意,
兒臣只能順應天意,
接受懲罰。
還望父皇饒恕兒臣愚鈍之罪!”
宮月橋眼見月紳這麽說,
心中拔涼拔涼的。
她深知,
今日自己是徹底栽了,
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罷了罷了!
左右她嫁給月紳,
也只是權宜之計。
當正妃還是側妃,
只不過是一時被人議論。
待有朝一日蘇睿登基稱帝,
她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那時,
她將會是何等風光,
還有誰敢議論她半句不是?
心下這樣安撫了自己一番後,
宮月橋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她低眉順目的致歉道:
“皇上,臣女有罪!
願意接受上天的懲罰,
自請從側門入府,
只求能平息上天的憤怒,
不要牽連無辜!”
這番話說的誠誠懇懇,
好像她怕觸怒了上天後,
會牽連在場中人無辜受罰。
若換做以前,
肯定有很多人買賬!
可惜,
現在發生了宮月橋惡毒指控汙蔑宮月宜盈,
還將對方推倒在地的一幕後,
這話效果不佳,
竟是沒幾個人買賬。
更有人隱在人群中,
不懷好意的哼道:
“說的好聽,
還不是被火燒怕了!
要是早為大家著想,
剛剛怎麽不直接從側門進?”
一呼百應,
立刻有人接言附和道:
“就是啊!
說到底,
她根本就是舍不得正妃之位,
卻又怕觸怒老天爺遭到懲罰,
勞什子拿咱們當借口啊!
嘖嘖!”
“以前竟沒看出來,
西月第一才女是這樣自私自利,
不分黑白的惡人!
以後乾脆叫第一惡人算了。”
議論聲越來越肆無忌憚,
越來越難聽。
宮月橋雙手隱在長袖下,
死死的攥緊拳頭。
該死!
這些亂嚼舌根的人,
早晚有一天,
她要將這些人統統殺光。
不待宮月橋發完狠兒,
就聽月皇威嚴的宣布道:
“宮月橋觸怒天意,
自請正妃轉側,
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