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我漠然地看著散落在頰旁的髮絲,輕輕勾至耳後,
我執起畫筆開始粉刷厚重偽裝,淡淡的看著我濃妝豔抹的容顏,
因為我不想別人看見,我最素雅的笑臉,因為我只想,你看見。
「然而你卻,再也看不見。」鏡子裡映著的美麗容顏在笑,然而如同鑽石般的澄澈水珠隨著那輪廓下墜。
「安捷,這份企劃,明天開會的報告內容。」將白襯衫穿的很好看的他站在我左側,我大約看過企劃內容。
「有幾個錯字。」我淡淡的笑了,將企劃書合上,「爰沒有心要怎麼愛人?」我瞥了他一眼,視線意外對上。
「被妳找到了。」他笑著將企劃書攤開,指尖輕觸沒有了心的爰,我才發現,由他的角度去看,
將每個排頭的字合起來,正好是,
「安,捷,我,爰,妳。」我一個字一個字唸出來,當字句快唸完的那一刻,我驚訝發現。
「安捷,我愛妳。」他跟著覆誦,隨後輕啄我的額際。
他純白衣襟上的氣息竄入我的神經,是他抽慣的牌子的菸味,尼古丁的焦味。
這是,屬於他的氣息。
我站在天橋上,將手中的白煙燃起,往上旋出的白煙隨著秋風,拉的長長的隨後消逝在空中。
秋風又吹過,這一次不只帶走冉冉的白煙,也撩起了我短去的髮絲。
我靜靜的,拚了命的,像是要耗盡肺裡的氧氣努力,唯恐這菸的氣息無法灌輸至我胸腔,
白色的細菸是否在我的胸腔徘徊,是否藉著血液,闖進我全身上下。
是不是這樣我就可以再次假裝我就在你懷裡?
因為你的氣息,已經圍繞我的,所有。
「你好嗎?」我抽氣,試著暢通阻塞的呼吸,「你過得好嗎?」當街燈已經全都亮起,我還是一個人站在這裡。
「那就讓我也得癌症死掉啊!」我對著星空大喊,想讓在天上的他聽見,想要他生氣。
「你怎麼可以……讓我一個人?」
「可以借我一根嗎?」我抬頭,眼前的他對我微笑,輕輕揮了揮手中已經空無的菸盒,是同一個牌子。
「嗯。」我遞出手中的菸盒,朝他點頭示意他可以坐我旁邊的空位。
「妳也抽這個牌子。」他像是因為偶然而笑了,俐落的抽出一根白煙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是啊,因為他也是。」我知道我的語氣很輕,可是一切卻寂靜的連呼吸都有如微風般清晰。
「我記得你是行銷部的……」我說,卻在轉頭看他的瞬間,察覺他側臉劃過眼淚。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呆滯的臉龐不斷劃過眼淚,不忘的是同我一樣瘋狂的狂抽手中的白煙。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很想誰?」我回頭仰是夜空,默默的輕啄未燃盡的白煙,很想他。
然後有流星墜落,倘若許願有用,那我願,可以早點去見他。
「誰說抽煙只是為了麻痺感覺?我抽,是因為有人讓我想念。」
我將厚重的偽裝卸下,另一個美艷的妝顏在紙巾上殘缺,鏡子裡呈現我最純粹的容顏,
換上蕾絲白裙,我隨興的紮起辮子,還記得你買給我的短靴,我去花店買了你喜歡的白鬱金香,
輕置於冰涼的碑前,我提裙,還記得你說你喜歡我已經生疏的芭蕾嗎?
我跳給你看,只跳給你看。
*完了完了ˊˋ我會得癌症癌症癌症ˊwˋb(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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