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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一同目睹那杯放涼的咖啡沿著我們止息的聲線傾倒,那條時間軸蔓延地如此靜態,正如同妳手腕處氧化的血漬一樣皆不再具備那般新鮮的灼熱與陣痛。妳也依稀地記得,這片狼藉的被褥是昨日深夜的案發現場,屢遭槍擊而相繼倒臥的兩具屍體乾柴似地堆疊於一隅悶燒著如是陰鬱的十二月,妳可以發現彈道延燒自死者慘白的後頸乃至沸騰了遍及胸口暗紫色的血塊,扣下板機後於狙擊鏡準心粉碎的那道凝視所迸發出的餘燼竄逃至妳輕捻的指尖而斷了氣,我則難掩對這果決殘忍的讚嘆之情而不禁抽息。
我知道我地縛於此的靈魂將於明天早上再次受熱膨脹而變得焦渴,始終注視的那個妳則憑依著枯竭似的背影側坐床沿,以那蒙受菸頭屢次啄吻的雙手播映這卷穿錄鬆帶的錄影帶。
並且從而確信,我們再次交疊的呼吸在今天的日照下終於又腐敗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