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的寧靜夜晚，在這繁榮又熱鬧的都市中，顯得特別突出。
一棟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的純樸住宅裡，屋簷下，
將亞麻色長髮紮成雙馬尾的小女孩，正坐在小凳子上呆看著月亮，雙眼滿是星斗。
後頭走來了一個年紀比女孩大的男孩。
「可以去找李奶奶來嗎？」
小女孩沒有轉頭，問著。
男孩沒有答腔，卻照著話轉身往長廊轉彎處的房間走去。
「李奶奶？」
男孩在不遠處問著。
房間異常寧靜，毫無回應聲。
平常之下，李奶奶應該不會這麼早睡才對。
「奶奶？你在裡面嘛……」
得不到回應，男孩走到門外，想聽看看裡面的聲響。
這寧靜……很不自然。
男孩輕輕用手稍微在擋住門上小洞的紙膜戳開，從小洞試圖看著裡面的狀況。
一個男人手上拿著類似棍子的長條物品，如發瘋似的亂打在一位老婦人身上。
「李奶奶……」
男孩有點驚愕的發出聲，隨即馬上掩住嘴巴，深怕驚動了那個男人。
「欸，老太婆，沒錢還敢叫我回來住？」
男人粗暴的抓起老婦人的領子，又在次伸手打在老婦人那早已傷痕累累的軀體上。
男孩嚇住了，趕緊躲到一旁的夾縫中，繼續聽著聲音。
哭聲、痛楚聲隔著牆壁傳出。
男人的叫罵聲更伴隨著老婦人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進男孩的心裡。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打罵聲停止，門被打開，男人張望的了四周，手中仍拿著那個棍子。
男孩怕被發現，連呼吸都暫時屛住，目光卻一直望著那根棍子，棍子上有著紅紅的液體。
──是血。李奶奶的血。
男人朝門踢了一腳，趕緊快步離去。
男孩一瞧見男人走了，打開房門，緩緩的走了進去。
斷斷續續抽噎的哭泣聲，震動著男孩的心。
「李奶奶，妳沒事吧……」
男孩跑到老婦人的身旁，輕拍了拍唄。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不快，很快就好了，你跟蓓兒先去睡覺吧，很晚了。」
老婦人搖了搖頭。
「可是……」
男孩猶豫著。
「快去睡吧。」
老婦人催促。
「那李奶奶晚安。」
男孩關上門，卻沒有離去。
咳嗽的聲音不掩著門的阻擋。
晚上，十點五十三分，在老婦人咳出那攤血而去世後，男孩與小女孩的去向也宛如水般，不知流向哪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