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河之影
冰茯跟著小火留下的味道，來到一個斷崖邊，她從草叢走出來，卻什麼也沒看見。她走到崖邊，往下探看。
洶湧的河水滾滾流下，上游是蜿蜒的河流，但流速很快；下游再過去就是－－瀑布。
一個可怕的念頭自腦中升起，她趕緊甩開。小火會不會掉下去了？那想法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而此時，一聲尖叫映證了她的想法。「小火！」她毫不猶豫地往下跳，小火那紅色的毛在水中尤其明顯。
她咬住小火的毛髮，想把他拖到岸邊，但是他一直掙扎。「妳在做什麼？放開我！」
他用四隻腳打水，一邊咆哮，「我會游泳！」他掙脫冰茯的鉗制，在水中逆流而上，但是嘴裡好像咬著什麼。
冰茯游到他身後，推著他到岸邊，但是一波強大的水流把他們沖散了。她努力想找到小火的身影，卻什麼也看不到，
一波水流再次襲來，她又嗆又咳，只能絕望地閉起眼。惡水淹過她的頭，感覺快要窒息。還有希望嗎？
突然，她感覺有東西咬住她的頸背，沖出了水面。她轉頭看到銀灰色的虎斑毛，「沄浠？」
她奮力抵抗水流，肌肉隨著四肢擺動，毛緊緊地貼在身上。
轉眼就到了岸上，她啪噠一聲跌在地上。從眼角餘光中，她看到小火的紅色身影，她抬起頭，
小火躺在礫石地上喘氣，身邊躺著一隻粉紅色小貓，還有一隻銀色虎斑貓站在沄浠身邊，叼著一隻白色小母貓。
銀色小母貓放下嘴裡的白色毛球，「小櫻！」小火緊抱著她，但是她哀鳴了一聲，小火趕緊放開她，
「怎麼了？」小火輕聲問，但是她呻吟著，話都講不出來，一隻後腳縮在身體下。
「我們趕快回去吧。」小火猛然站起身，卻四肢無力地倒在地上，銀色虎斑貓輕輕的扶起他，讓他靠在肩上。
「我和羽柔會帶你們回去。」沄浠說，讓小櫻靠著她，並叼起小夢。
他們緩慢的回到森林裡，一隻灰色公貓在空地上等他們，「暝夜！」小火叫道，他走了過來。
「暝夜……我的腳好痛！」小櫻含著淚說，冰茯在一旁扶著她。「你們先回窩去，我等等去找你們。」暝夜說。
小火把小夢送回母貓那裡後，就扶著妹妹小心翼翼地走回去了。曉飛跑到冰茯身邊。「妳沒事吧？」
冰茯點點頭，「那跟我來吧，我帶妳去休息。」他領著冰茯走到一個蕨葉叢後面，裡面擺著一個舒適的羽毛床鋪。「到了。」
曉飛把她安頓好後，就走了出去。但她還不想睡。她走出蕨葉簾幕，看到暝夜從他的窩裡走出來，嘴裡叼著草藥，
她跟在暝夜身後，看到小櫻在床舖上呻吟，小火和一隻虎斑貓站在她身邊。「暝夜來了，忍耐一下。」小火輕聲說。
暝夜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伸出一隻腳掌，輕碰她的後腳。她哀號著縮了回去。
小櫻痛苦的呻吟讓冰茯越看越心痛，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她回到休息的地方，捲起身體躺下，尾巴蓋在鼻子上。她閉上眼睛，但是小櫻的哀號傳進她耳裡，
她探出頭，發現大部分的貓都探頭盯著那裡看，還一邊竊竊私語。
她躺回羽毛床鋪，緊緊地閉著眼，把小貓的哀嚎拋諸腦後，便進入了短而淺的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