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到今天我還是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我與你的關係會變成這樣。一個禮拜會有幾天的早上能夠撫摸著你的髮絲直到你清醒,吃早餐看新聞後就去工作,你上夜班我上早班,「你們在交往嗎?」有時會被問起,對於外人的解釋,通常會用他是同性戀這句話概括過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我們從不親吻,頂多像動物般的彼此啃咬。「我們做愛,但這不代表什麼。」眨著眼睛,總像藏著什麼秘密般的背對著背,不擁抱。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我們就得為自己負責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但是我們卻還是寂寞。」你說,用燦爛的臉孔對著我笑,就好像什麼都不需要知道,也沒有什麼需要煩惱,總問著你你以後要做什麼,卻老是被敷衍。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你想幹嘛也跟我無關,終究不同的個體是永遠無法體會另一個個體的快樂或難過吧,再怎麼親密,或許到最後就如同你所說的,每個人注定都得寂寞的。
「我們不可能記得每件事情,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要想。」脫下彼此的衣服時,我會想起這句話,我們得分別多久才能遺忘彼此?大概很快吧,你跟我都一樣。
其實我小時候是個很癡情的人呢,有次我不知為何提起了小時候暗戀某個男孩七年的事情,你專心的聽我是如何只靠見一次面的愛去愛一個人,總歸來說七年來,我只見過他兩次面,就可以日日夜夜只想著他。
「後來呢?」
「不愛了,就像是突然清醒那樣,誰都不愛了。」
「很難過吧。」
「不會啊。」
「我是說他,那個被你如此之愛的人。」
或許是吧,我說,或許是吧。
後來不管試著再去愛誰,都無法給我最初愛著那個人的那種感覺了,有時會想念以前的自己,如此愚笨的癡情,連最後告白時也笨拙地對著他說,「我喜歡你,愚人節快樂。」
「我喜歡你,愚人節快樂。」你靠在我的肩上,閉上眼睛笑著說,明明四月一日都還沒到就偏愛說這種笨話。「妳知道嗎,在愚人節這天告白的人,有八十趴是認真的。」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
眨了眨眼睛,過去那種心情也快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連作夢都會夢見他,呼吸都很慶幸能跟他住在同一顆星球上,就如此簡簡單單的愛著,看著同一片天就自以為連在一起。整天只想著小情小愛,連自己是誰都不認得。
「如果我能認識那個時候的妳就好了。」你瞇著眼睛,用快要睡著般的語調說。
「這樣的話,就可以盡情的嘲笑妳……」
「廢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