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建立在謊言之上的盟友關係
「毀滅的肯菈尼夜……這是怎麼回事？」枳素怔愣的看著他，眼神中混上了幾分惶恐。
「你先回答我，你看的見嗎？另一個靈魂。」玥將手收得更緊，彷彿對方的答案，就是最後一根能將他從絕望中拯救出的救命稻草。
無奈下，枳素只好先回答他的問題，才能得到關於未來的答案。
一個人的靈魂在一般狀態下是不可見的，就算是修練滿級的幻咒師也一樣，無法隨意窺視他人的魂。唯有身上的靈魂遭到玷汙抑或是受詛咒而殘碎不堪時，幻咒師才可透過吟唱咒文看見。
「矽靈，殘魄，以夜之名，現形。」最後一個音落下後，枳素的右眼忽然變成鮮豔的赤紅，他看向玥，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其實就算不看也是知道結果的，使用了珠月寶鏡之人，是必定因擾亂時空而受到懲罰的。
殘碎的啊，少年。你所珍視的那靈魂，已是不完整的了啊。
「有……嗎……」看到對方陰鬱的神色，玥大概也明白了結果是什麼，現在只是想聽他親口確認，好給自己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死心的理由。
「是破碎的，而且非常徹底，這已經不能稱作是一個靈魂了。」
「哈……」緊握著對方的手在那一瞬無力的滑落，早就知道修伊已經不在了，明明早就知道了。
不過，如果阻止戰爭的發生，回到修伊施術之前……？
這個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詢問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現在依附在自己身上的修伊的魂魄是什麼？在這個時空裡會有另一個修伊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一切就真的會結束了吧。
「那麼你能告訴我了嗎？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是幾年？」暫時拋開腦中的混亂，玥知道自己必須先履行承諾，告訴對方關於未來的毀滅。
「洛月曆第四七六八年。」對方很快的給出答覆。
「在七十三年後，也就是洛月四八四一年，北方會出現一批組織，他們自稱為『蝕月』，這個組織非常強大，共分五個隊伍，每個隊伍的隊長被稱為『坎斯』，坎斯是他們的能力的名字，那不是幻咒，根本可以說是……趨近神的力量。」
「趨近神的力量？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要奪取肯菈尼夜最高領袖──珠月之子的權力。而我們是來自中央的志願軍，被派遣與他們抗衡，但是兩方的實力……根本就差得太遠了。」玥自顧自地扯開一抹自嘲的笑，「這場戰爭持續了三十幾年，我和修伊是第五批的軍人，前面四批已經全數陣亡。而在最後，第五批倖存的也只剩下我們兩個，因為戴在身上偵測同伴位置的雷達上，只剩下兩個光點。」
「那個坎斯的力量究竟是什麼？那時候的肯菈尼夜是什麼樣子？」
「坎斯，可以侵入人心的黑暗面，並且加以控制。」玥伸手撫上自己的左眼， 「當時我的左眼，就是被受到坎斯控制的隊友給砍瞎的。」
那時候的我也差點受到坎斯的控制，結果是修伊緊緊抱著我，才不致發生的。玥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幕。當時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被什麼給綑住了，看的見外界的一切，卻無法控制身體的行動，在基地的作戰總參謀說過了，這種現象是受到坎斯控制的前兆，如果遇到這種狀況，唯一不連累戰友的方式，就是請別人殺了自己。
還記得當時請求修伊動手時，內心是多麼掙扎。當時只想著就算要死，也必須是由他來下手。
不過修伊卻沒有那麼做，他緊緊的抱住了玥，沒有任何幻咒的吟唱，就只是那樣靜靜的擁抱，不知為何的，玥感覺到身體逐漸恢復了控制。
「最後戰爭的勝利者是蝕月嗎？珠月之子死了嗎？」枳素的問題將他硬生生的從回憶中扯了回來。
「嗯。在我離開那裡之前，我和修伊躲在一個樹洞裡，聽到了坎斯之間的對話，他們說珠月已死，想必現在已經是那個時空的最高統治者了。」
「要阻止的吧？」
「嗯？」
「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吧？修伊捨命送你回來，不就是希望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枳素看向玥。
「如果阻止了戰爭，修伊會回來嗎？」玥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期盼。
需要玥，這次行動如果沒有他的指示，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的。
若是說出實話，他必然不會參與阻止戰爭的行動，為了肯菈尼夜，只好這麼做了吧。
對不起，玥。
「會的，如果沒有戰爭的發生，修伊就不會施咒，那麼他的靈魂將會完整的在另一個未來被拼湊回來。」枳素笑著對他說，只是這個笑容，包含了絕大多數的歉疚。
使用了珠月寶鏡後，靈魂將因違反時間秩序而被扯成碎片。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施術者將不存在於三者其一，無論過去被如何塗改。 |
我覺得我的心被誘拐了hshs (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