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無意間共同說出的話刻骨銘心，妳說，我該不該繼續寫？
063、 謀殺
「晉瑒？」「墨懸？」「向柒？」「雨殘？」「雀鶯？」
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困惑的呼喚，那些背著他離去的人漸行漸遠，
藍可以確定自己正以自己的視角，看見他們圍上一個披散黑髮的人。
有一度，藍下意識的以為那個是自己，可是當他看清楚後，他才注意到，那個並不是，他。
他們笑得好開心，當他們的輪廓逐漸清晰，藍錯愕發現所有場景，自己都已經被那個也同樣黑髮的人，取代。
無論是在和晉瑒討論要務時，或者是墨懸例行身體檢查，還是向柒陪同著巡視過王都時，
更或者是與雨殘討論判決時，還有，最後，雀鶯梳理著那頭黑髮時，所以有關自己的一切，
藍驚恐發覺，都已經被那個，同樣有著黑髮的人取代，藍卻不清楚他的臉。
卻可以駭人確定，那，不會是自己。
直到，他們，藍的他們以及那個同樣有著黑髮的人，並肩而坐一起，只是純粹的待在一起吃飯或是聊天時，
藍終於看清楚那個笑得燦爛的人……
他像奪走了藍所有的一切高傲的笑著與他的將領相談甚歡，而他的所愛們，笑得是這樣純粹。
原來？是這樣的嗎？
「？！」藍猛然張開眼睛，房裡的一切壟罩一層迷濛光輝，冷汗浸濕藍的全身，額前的髮絲糾結。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這樣……」藍睜大眼睛呢喃，眼淚在無助的言語中下墜。
「啊……」雀鶯雙手捂緊嘴巴抽氣，唯恐發出任何聲息。
血色的眼淚劃過臉頰，琥珀色的璀璨眼眸驚恐睜大，在確定那扇門後再也無任何氣息，
雀鶯飛也似的逃離，這令人驚恐的地方。
一種無底的黑穿過那扇門後蔓延，像是要壟罩有光的一切。
「那孩子起床後似乎就不太開心，是怎麼了？」桌子右方的晉瑒問。
「藍異常的冒汗，是不是發病的徵兆？」桌子左方的向柒回應。
「不，王近期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是不是因為你昨天訓了他不要吃太多蛋糕？」墨懸支顏，睨了側邊的雨殘一眼。
「那簡直就是毒品！」雨殘低聲，「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要麻痺死囚的藥劑一樣噁心。
「……」所有人禁聲，鐵青著臉互相對看著，直到屬於那個孩子的座位被拉開，那孩子來了，雀鶯同著一起坐下。
「嗯？」那孩子，同過往一樣，人畜無害的臉發出疑惑的詢問聲。
「等著和王一起吃早餐呢。」晉瑒率先衝著藍微笑，只對藍溫柔。
「是啊。」雨殘應聲。
「餓死了。」墨懸發牢騷。
「嗯。」向柒和雀鶯只管微笑當作回應。
「是麼。」藍笑了，卻笑得比以往苦澀，不過他以為沒有人察覺，不會有人發現。
「這是容兒為我們準備的。」話才剛說完，五盤點綴漂亮的糕點俐落擺上他們各自面前。
那些遮掩了半張臉的僕人一個一個總共六個筆直站在他們身側，還有幾個散落在門口以及落地窗戶前，
整個廳內共計九名，那個人的伺僕。
「吃吧。」站在藍身邊那個僕人最後才為藍遞上糕點，只有藍的花朵是白色。
「……」他們沉默的看著眼前的甜點，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讓人看不透他們的想法。
「快吃。」幾分鐘後藍出聲，語氣已經接近命令。
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是，王。」原本吻著抵著下顎雙手的晉瑒抬頭，嚴肅的回應。
「……」其他人沒有出聲，但都執起擦得發亮的銀叉，切下一口蛋糕，嚥下。
「相當的美味呢，王。」那些深愛的容顏努力敞裝微笑的看著藍，不到幾秒鐘後，
血絲從他們上揚的嘴角滲出，愈來愈多。
「什麼？」藍錯愕，「你們吃了什麼？」
「若王要置臣於死地，大可瞭明的說，臣，怎麼能不尊從王呢？」微笑，仍然，只是，苦澀。
「你看，是你要殺死他們。」那個垂散著烏絲的人從藍的椅子後搭上藍的肩，
將下顎靠在藍顫抖的肩膀上，笑得這樣狡詐。
「不是……」藍低喃。
「不是……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藍大吼，驚嚇到嘗過一口蛋糕的他們。
「怎麼了？王？」溫柔的詢問聲這樣傳來，藍慌亂抬頭，墜下的眼淚落點於那朵白色花蕊，
頓時間，白色花蕊染上血色。
「王？」藍回過神，發現他們通通擔憂地看著自己，藍抹過臉，確定眼前的一切已經是真實。
沒有他的伺僕身影，藍以為剛剛自己看見幻象，卻突然察覺，擺在自己眼前，
那盤妝點精緻的糕點上頭的花蕊，是血紅色的。
藍慌亂地抬頭看他們的面前，那些精緻糕點都已經被吃過一口，藍嚇傻了。
「還美味嗎？」身後傳來切盼的問候，那人伸手搭上藍的雙肩，藍只能呆愣在原地。
「很美味，容殿下。」他們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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